“师父,明天我和家眷们就要启程回京了,关于‘雪燕’的事情,徒儿会尽一份力的。”替上官浩然斟上一杯酒,君佑痕淡淡道。可欣歪着脑袋:这可不可以算是一杯饯行酒?可是饯行应该是上官大爷倒给君佑痕吧?
“不多留些时日了吗?虽已痊愈,但还是休息一段时间比较好啊。”上官浩然微微皱眉,语气里的担忧显而易见。
“京中的事物,我还急需打理,实在不敢再多待。”放下筷子,君佑痕略带歉疚地说道。他的休假生活也快结束了,堆了一年的关文,再加上不久以后的各国的朝贺,这一大堆事情,实在有够他忙的。
“那好吧,风儿,你跟着一起去,他大病刚愈,照顾着你师兄一点。”漫不经心地瞄了正专心吃饭的上官一眼,上官浩然严肃的背后,也含着另一层意思:如果陈诗琴要走,那么杜由沂也势必会和陈诗琴一起,那么上官自然也得找个理由跟着她,好早日追得新娘归。
“哦,知道了。”不明用意的上官随意地敷衍了声,继续埋头吃饭。
“也?伯父?云谜儿呢?怎么没看见她?”奇怪地环视了一周,可欣才发现是云谜儿那个唧唧喳喳的丫头不见了,不免好奇地问道。
“好像,是到驿馆去了。”由沂淡淡地插上一句。那小姑娘怕是怀春了,看见凌天凡的时候,那倾慕的神色,白痴都看得出来,想想,还真是恶寒。不过依凌天凡对她爱理不理的态度,应该是对她没兴趣吧!嘿嘿,自己还不算倒霉,毕竟流水无情,可不止她一个人。(恶毒!!!)
“她去那里做什么?”上官不禁疑惑地问道。
“找凌天凡的。”没好气地回了句,看见上官挑眉,不禁又讽他:“这么关心?吃醋了?”
“……”上官很无奈地抓抓头发,不回答。反正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所以他还是保持沉默比较正确。
“哼。”而他的沉默更让由沂认为他是默认,不禁气结,赌气地扭过头,看见可欣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猛盯着自己,瞪了可欣半晌,才不发一言地扒着饭。
上官不解地皱眉:不说话也惹着她了?果然,嫂子身边的人,没一个正常的。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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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想就这样持续下去?”入夜时分,可欣把由沂早早地拖回房,关好门窗,可欣对着一脸不知所云的由沂问道。
“什么啊?”堆满讪笑的由沂尽可能地逃避着可欣了然的目光,打哈哈道,企图蒙混过去。——虽然,她知道,这个几率几乎是0。
“别和我装傻充楞,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一个暴栗挥过去,可欣很不给情面地撕破由沂实在烂得可以的谎话。
“我不知道。”无力地垂下睫毛,由沂绞着手指,茫然小声的说道。本来她自认为嘛,她对上官的感情还不是很深,只要花点时间,就可以把他忘记掉,可是,怎么一回到这儿了,就全都变样了呢?还是一句话说的好啊:计划往往没有变化快。
可欣颓废地摊摊手,她真是的,同情心又要开始泛滥了,算了,还是让她这个不称职的红娘来帮帮这个处在彷徨边缘的小羔羊吧!“那么,我帮你选一条路好不好?”眨巴着大眼,可欣期待地等着由沂的答案。好吧,她承认,就算由沂不答应,她也会威逼利诱让由沂答应的,但是,她还是很希望当事人亲口应允好不好?
“呃?”不解地抬头,由沂看着笑得越发灿烂的可欣,一抹怪异油然升起,她又想到什么怪招了?
“那,给你和上官一个机会,就以交往为前提,先别急着和上官划请界限好不好?一个月,只要一个月,如果一个月过后,如果你认为你和上官还是没有希望,那么我们就不再逼你,一切都随你自己的意愿好不好?”认真地凝视着由沂的瞳孔,可欣字字有力的说道。其实,她也在赌,一个月,不长,两个都是缺根筋的家伙,上官又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花心大萝卜,而且,双方的感情到底到了什么程度,她也不太清楚。要促成他们俩,难度实在有点大。——所以,一切,只有看上天了。
“……”双手托着下巴,由沂盯着可欣,仔细思考刚才可欣的一番话。一个月吗?虽然,不太可能,但是好像,还是个不错的选择!所以……“可以考虑看看。”于是可欣的眼便笑成了一弯月牙,露出一排洁白的皓齿和两个小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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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晨,拜别了上官浩然之后,可欣很不请愿地抬脚上马车,并再一次瘪着嘴,可怜巴巴地央求道:“可不可以不要坐马车?我想骑马。”
“进去。”很不给情面的,君佑痕初衷不改,还是执意让可欣坐马车。离开王府闲逛了这么久,一点王妃该有的矜持礼数都没有,公然在外抛头露面这么长时间。要不是知道就算不答应,她也会偷偷溜去的话,哼,武林大会?想都别想。该死的,昨日竟然还让她骑马,并且不戴上面纱就让她挤在那龙蛇混杂的地方。
撅起嘴,可欣气鼓鼓地进入车厢,开始自个儿生闷气。
“别生气了,他可是关心你呢。”接着跟上来的灵儿笑着打趣道。竟奇迹地发现,自己竟一点吃醋的意味都没有。时间,果然是一副良药。
“就是,我们哪,想被关心都没得人关心呢!”最后进来的凌烟儿也捂着袖口,轻笑道。
白了她们几个一眼,可欣掀开窗帘的一角,佯装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小子,早日回来,可别又在外面拈花惹草,这么大了,也该静下心来了。”意味深长的拍上上官的肩膀,上官浩然含笑说道。
“知道知道了,您老还是多关心关心武林的事吧,免得到时措手不及。真是搞不懂你,弄什么谁先抓到‘雪燕’就谁当盟主,嫌武林最近清闲了不是?”跨上马,上官颇无奈地说道。
“你个臭小子,为父身在江湖几十年,难道孰轻孰重还分不清吗?”上官浩然瞪着眼,抖着胡须吼道。
“是,是。”上官一副败给了你的眼神附和道。引来下人们的轻笑。
“启程。”见他们也闹得差不多了,君佑痕驾马跑到最前面,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