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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这相斗的“骚胡”身架极大,都长个盘盘大角。其形状是角先前探,划个大弧,角梢却朝身后去了。等宰了羊,割下头,剔了肉,略加装饰,挂在墙上,便是极好的饰物。但相斗时,却无丝毫威胁,两只羊,一次次弹射,撞声轰然,很是过瘾。牧人很喜欢这游戏。有时,还在自己群里寻个厉害“骚胡”,跟别人的“骚胡”斗上一斗,来赌个烟酒之类。

驼子扔给孟八爷一根纸烟。这里,只有驼子才抽得起纸烟,牧人多抽旱烟。抽旱烟得烟锅儿,烟锅儿中,最好的是黑鹰膀子:弄来黑鹰翅骨,包上华美铜饰,抽不多久,就黑红发亮了。没烟锅的牧人,就用报纸卷莫合烟抽。只有这驼子到了,牧人才能开个洋荤,抽上香烟,所以,时不时的,就有人念叨驼子。

孟八爷接了烟,夹在耳后,却掏出烟锅,说:“这烟锅,还是个打狐子的给我的呢。……听说,国家一保护,皮价上涨,狐子反倒死得更多,连蛋壳里才出来的娃儿也背枪了。”驼子道:“谁说不是呢。听说,山上来的那几个,厉害得很,是狐子的阎罗王,打的皮子,海了。”

“你没见过?”孟八爷有些失望。

“听盐池上的说,前天,还去过他们那儿呢。可能,出沙窝了。听说,他们是打马鹿犯的事,想避几天风。”

孟八爷眯了眼,望一眼撒在湖里的牲畜,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

猛子却被角斗的羊吸引了。那黑头子“骚胡”越战越勇,前扑的力道愈来愈猛,犄角下砸之势也带了拼命的意味了。白头子“骚胡”退缩了,终于转身而逃。黑头子也不追赶,脑袋威风地晃着。红脸们哈哈大笑。笑声里,巳无狼事带来的忧患了。

猛子想到了自己也曾有过的一次类似的决斗,觉得很好笑,想,人和畜牲咋都一个屌样?

孟八爷却是另一番心思,他从驼子收狐皮想了开去,开始自责。为探消息,为保密,他也假说要买狐皮。你也说买,我也说收,那狐皮,不涨价才怪呢。他想,还是明了心吧,说说自己变化的原因,日久了,天长了,水滴石穿,绳锯木断,某种观念就在听者心里扎根了。

红脸捡个石头,放进抛溜子里,抡几下,石头飞向五十米外的一只大老鼠。

“瞧那老鼠,快成精了。”孟八爷说,“这些年,陰怪事都出,黑风啦,老鼠啦。早些年,这麻岗里,一铁锹就能挖个井,现在,瞧,成干滩了。”

炒面拐棍接口道:“听说,天要塌哩。”

“屁。天是一团气,咋塌?上回进村,有人给我一封信,说是王母娘娘写来的。叫我抄二十封,不抄,大祸要临头了。屌!老子一把撕了。老子不信!看那大祸咋个临头?”红脸说。他喜欢犟嘴,一犟嘴,就情绪激动,脸涨得通红,故名红脸。

炭毛子说:“那事儿,不可不信,不可全信。有些祸,你着上才知道。”

红脸道:“哼,该死的娃娃球朝天。命是天定的,不信撕封信,就把天定的命变了

炭毛子笑道:“也有死于非命的呢。”

牧人有两大阵营,以边湾沟为界,红脸在沟南,炭毛子在沟北,两人都好事,喜欢捣弄是非,要是在人里搅不出事儿,也要选两个“骚胡”来斗斗。方才,“骚胡”间的大战就是两人策划的。那战一息,红脸就捡了石,投那老鼠。

怪的是,都知道他们有捣弄是非的嗜好一不是毛病,没他们,沙窝就寂寞了。但他们却有很好的“格”。这“格”,相当于“身价”,但又比“身价”复杂,是“身价”“面子”“身份”“位置”“威信”等许多含义的综合体。人一办了不符合身份的事,就失“格”了。

红脸的“格”是牧人中最好的。除了他伶牙利齿,爱犟嘴,准都从心里怯他,不敢挡其锋芒,还因他当过生产队队长这几乎等于退休干部了。更因为,他会一手绝技:打抛溜子。

这抛溜子,用两根等同于身高的绳子,一根环状,套腕上,另一根捏在手中,能随时抓放。两绳中间相接处,放块皮子,用来装石头。腕为圆心,绳为半径,一抡,石头划弧,风声呜呜,越划越快,快到极致,松一绳,石头就炮弹似飞出,将那不安分的牲畜赶了来,将那贼溜溜的野兽赶了去。

牧人多会使抛溜子。这比火枪方便,捡个石头,呜呜抡出,便是武器,又不用花钱。但寻常牧人的抛溜子,只能甩个大致范围,红脸却“神”了:他惊牲口,只打角,叫它左来,打右角;叫它右去,打左角;打野兽则打眼睛。那石子,活似长了眼睛,划个百十步的弧后,就落到红脸嘴里喊出的位置上了,错不过五寸。

这一手,叫红脸在牧人中升了“格”。所以,他说出话来硬怪怪的:“我才不信那狗屁。信上说,要起癌疫了,要猛兽横行了。谁信?现在哪有猛兽?啥都怕起群,狼起了群,人才怕哩。老鼠呀,蚂蚁呀,别看小,一起群,可不得了。听说,外国的蚂蚁能吃一栋楼呢,乖乖,蚂蚁围倒太行山哩。老鼠一起群,把庄稼都搬到洞里了,人就得饿死。”说到这里,他发现,自己的论据,反倒否定自己的论点了,就赶紧住了口。

孟八爷道:“咋说呢?那传闻,也许有道理,无风不起浪,无计不引线。不说别的,只说那场黑风,连根拔了树。那阵势,老先人也怕没经过哩。听林业上的说,狐子吃老鼠。乱打狐子,老鼠就成精了,铺天盖地,到处打洞,草皮啥的,都叫破坏了。一刮风,沙山就活了。北沙窝里,早年还有人。现在,连鬼都没法住了。”。

驼子笑道:“这么说,你也是坏人了?你打的狐子,至少上千了。光我从你手上,就买了不下八百张狐皮。”

“所以,才金盆洗手哩。”

“我正纳闷哩。”驼子笑道,“我说那孟八,打个狐子,跟裤裆里摸老屌一样便利,咋放着票子不要,洗手不干哩?”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孟八爷说,“国家不禁,自有它不禁的道理,打两个贴贴家用,也没啥。国家禁了,也有它禁的道理,再打,就成罪犯了。你驼子可要小心,贩狐皮犯法哩。”

“是吗?”驼子笑道,“我正想尝尝监狱的滋味哩。”

孟八爷道:“驼子,有些事能戏耍,有些事耍不得。不提这法那法,单说良心。我们土涌到脖子里了,可子孙还要活哩。胡干下去,真断子绝孙焦尾巴哩。”驼子的笑没了,想反驳,嘴张了几张,没说出话来。

黄二道:“真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大道理。”炒面拐棍也“乖乖”了两声。

孟八爷又说:“这理儿,我也才明白。这些年,我老纳闷,以前,大沙河那么多水,柳墩呀,芦苇呀,树呀,里头啥没有?狼了,狐子啦,野兔啦……真正一个森林王国。现在,除了耐旱的沙娃娃外,至多有几只獾猪娃儿。那水,连饮猫儿的也没了。”

“这倒是。”驼子道,“那时,雀儿头大雪,一下就是一冬天,现在,连雪花儿也稀罕了?我还怨天呢。”“乖乖,我说呢……”黄二道,“前几天,那几个山里人打了好些狐子。”驼子道:“孟八,你可给老子上了一课。只是,你少说那断子绝孙焦尾巴的话。你明明知道,老子没养下吊把儿的。”孟八爷笑道:“哪有啥?你那丫头,花儿似的,不比娃子差。”驼子道:“丫头?不中。人说养儿防老,没说养丫头防老。”

“防啥老?”孟八爷道,“可了心,好好活几年,死了,进土坑,或填狗肚子,还不是一样?不过,你要是不收狐皮,叫你那伙子也不收,或者,谁收,你给我通个信儿。那我天天给你上高香,给你求儿子,成不?”

“这话,可是你说的?”驼子道。

孟八爷直了声,手指天道:“老天老天遂辑的愿,不遂老子跟你干!”众人都笑了,明知孟八爷在说笑,可又觉得他身上有股子气,仿佛真能跟老天较个劲儿。

驼子说:“孟八,我可当真了,以后,可真不收了。冲你这话,就算一张挣一千,老子也不收了,……只收我答应的那几张,然后,学你,金盆洗手。”“贼屁!”孟八爷变色了,“你只杀这几人,以后再不杀,就不抵命了?驼子,老子可说一不二。”说着,他取下枪,压上火炮子,瞄了天,扣出搅天的炸响来。以此显示,真和老天较劲儿了。

“老子当真了,回去,我给你上长香,三年后,你没个儿子,老子天天拿枪崩天。可你,要是收了一张狐皮,那……你祖坟里埋的是老叫驴。”

驼子说:“成哩,就老叫驴。”又说:“孟八,你可功德大了。这沙窝里的狐皮,我不收,卖的人路儿就窄了。你上香当然好,不上也没啥。真的,我估摸,你说的有道理。”

“我上我上!”孟八爷笑道,“用二尺长的香,给你上,也给狐子上。”孟爷嘘了口气,觉得把“憋”泄了,心头异样轻松。这是他进沙窝后最舒畅的一天。初到猪肚井时,为保密,躲躲闪闪。今天,好个痛快。就是,怕啥呢?大不了,挨上一枪。会水的鱼儿叫浪打死,玩枪的人叫枪崩掉,也算是造化呢。

忽然,他为自己假说收狐皮羞愧了。那怕是假说,也令他汗颜。以后,他就喊明叫亮地保了。造了几十年孽,晚年才知道,自己竟是凶手。可还有多少人迷着呢,还在狠劲举了锄,挖自己的墓坑哩。叫他们也明白,显然更重要。一人金盆洗手,不如百人洗心。

猛子却没孟八爷这么多的心思,眼前虽热闹,却丝毫引不起他的共振了。他的心又被那只小狼填满了。一个问题,老在心头旋:

“那些老狼,会咋个报复呢?”

傍晚,一回到猪肚井,红脸就发现黄犏牛不吃草了,肚子胀成了锅,瑟瑟发抖。孟八爷打趣道:“胀死了正好,吃肉。”

红脸哭丧着脸:“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风吹日晒,苦个贼死不说,还不给人个安稳。放一头牛,一年收几十块,不小心死了,还得赔。你说,狼啦,豺狗子啦,哪个不是要命的?活不成哩。”

孟爷说:“那牛,肯定吃了带霜的草。用盐呀,醋呀,给牛喝,把肚里的草腌下去,就不胀了。”

“盐有,”女人说,“醋可没有。这鬼地方,吃饭没醋,歇荫凉没树,真不是人蹲的。”豁子皱眉道:“成咧。少说两句,老子多半辈子,不也过来了吗?”女人说:“话总得叫我说呀。”说着,望猛子一眼,鼓鼓嘴,笑了。

“有针管子没?猪打针用的。”孟八爷问。

豁子笑道:“你当猪肚井是凉州城呀?有针管子?”“皮管子呢?指头粗的,四五尺长就成。”“好像有。等等,我找找看。”豁子在墙奋旯里翻腾一阵,翻出一截皮管。孟八爷笑了:“成咧,去试试。”出了门。

屋里,只剩下猛子和女人。女人从包袱里翻出块绣鸳鸯的白布,盖在被子上,屋里一下子鲜活了。

“夜里,惊了你吧?”忽然,女人问,不等回答,她又笑了,“那没起色的货,越有人,越那样。没人时,捞也捞不上来。一来人,倒飞上跳下的。谁知道他是个啥心思?是给人夸呢?还是怕我想别的男人?男人这东西,难说得很。”

猛子笑了一下,笑得很蠢。没见过这号婆娘,净朝痒处戳。怪的是,在沙湾有惊天动地的搞女人名头的猛子,在她面前,却成缩头乌龟了。不过,她说话虽露,却不下流,更无勾引人的味道。

女人见猛子不搭话,偷偷笑了:“人都说,那豁子配不上我,都说鲜花插牛粪上了,你看呢?”

猛子也有同感,想奉承两句,却想到了妈常骂他的那句话,便说:“我看嘛,厕所门上的刺玫花……”

“人不夸了屁股夸。”女人笑着接口,“我估摸,那豁子,配我过来过去的呢。女人嘛,说配不上,任天上的神仙也配不上。说能配,阿猫阿狗都能配。”说着,吃吃笑了。

猛子也想逗两句,却总是心虚:听到这笑声,豁子会咋想?就溜出屋去。听得一声门响,回头一看,女人也笑盈盈出来了。

黄犏牛被拴在栅栏上,脑袋吊得很高,神情茫然,肌肉振颤,口中却吁吁喘气。那肚子,倒真是大。红脸一手揪牛的鼻圈,一手揪牛的下唇,牛便张大了口。豁子扶着牛头。牛角上绑了绳,控在栅栏上,牛头虽有晃动的神,却无晃动的形了。

孟八爷手中的管子伸进牛嘴,小心摸索。

“这管子,得入红肠,进别的道儿没用。会摸的有门道,不会摸的瞎捅一气,反把牛捅坏了。红脸,这法儿,你可不能用,弄不好把气管啥的捅破,反倒麻烦。

红脸却一脸不屑,对这法儿,显得心中没底。

女人倚了栅栏,逍遥地嗑瓜籽,时不时,瞟一眼猛子。豁子瞧见了,脸上的几颗麻子都红了:“去!一旁去,碍手碍脚的。”女人笑道:“老娘离你五尺哩,碍你啥手?碍你陰脚?”豁子望一眼孟八爷,晃晃脑袋,却笑了。

孟八爷边小心摸索,边笑道:“谁叫你老夫少妻呢?又当你女人,又当你丫头,疼还疼不过来,还舍得骂?”

“谁说不是呢?”豁子笑道,“这婆娘,是惯坏了。我也正寻个茬儿呢,寻着了,砸碎她的骨头。”说着,认真望一眼女人。

女人笑道:“哟,谁砸谁还难说呢。人不是说少妻是老夫的剐骨刀吗?等哪天,惹恼了我,把你剐成个干骨架子,一屁股压成饼子,扔了喂狼。”

“听,上老子的头哩。”豁子笑道,“女人们,能给好心,不能给好脸,给个好脸,上头上脸哩。”

“谁在乎好心呢?”女人吃吃笑道,“我只在乎好脸。人说,女人爱好听的,男人爱好看的。我却相反,我爱好看的。我想问你要张好脸,可你有吗?”

“听,听,这不要脸的。”豁子笑了,“你再说,我拿把刀子在你脸上画几棵树,看你还嫌我不?”

话音没落,却听得孟八爷说:“着,成了。”果然,一股带泡沫的气顺皮管喷出,发出吱吱声。放一阵,孟八爷又捏了管子。“气不能放太快,太快了,牛也受不了。”他捏捏,放放,牛肚子就瘪了。

孟八爷抽了管子,笑道:“也幸好遇了我,不然,牛死定了。以前不知这法儿时,村里死的牛不知有多少。兽医也没法子,为啥?来不及啊,等兽医的法儿生效了,牛早胀死了。”

红脸一脸感激,嘴里却说:“这老崽,神了。嘿,他除了没操胳轮的本事,啥都会。”

“胡说!”孟八爷笑了,“老子也能操骆蛇呢。”

女人吃吃笑了。

那狼,果然来了。

老山狗喉间咕噜噜着,它先发现了狼。猛子抚抚狗头,叫它安静。月光下飘的几星黑点就跳入眼了。按孟八爷的再三叮嘱,他只往枪里装了火药,没装铁砂。这样,那枪跟烧火棍差不多,除能喷些火唬狼外,无丝毫杀伤力了。

孟八爷睡在豁子屋里,一来,黄二的窝铺小,夹了猛子,已显局促;二来,分在两处,也好照应。猛子则和红脸们猫在一起,在朦胧的睡意和羊圈独有的臭味中,等那可能来复仇的狼。

据说,狼是屠夫投胎的,报复是它的天性。前世里,谁欠了屠夫的。今世里,他就变成狼来索债。今世里你若欠了,狼也不会放过你。它会在幽暗的夜里,凝了绿眼,寻那下口时机。

这不,它来了。看来,那套“卖姓”把戏,并没瞒过狼去。狼并没到百里外的洪祥乡陈儿沟去讨债。

月牙儿虽不大,但那光,足以叫人看清沙洼里移动的物体。猛子骨子里不怕狼。前夜,刚打死狼娃时,他有些紧张,觉得真闯祸了。但一想到自家“驼王”身上被吊死的狼后,就怨黄二们:“小驴娃放屁自失惊”。

夜很静。刚入夜时,落了几点雨,很快就晴透了。老天也是个溜尻子,肥筵上贴膘,瘦骨上刮肉。该下雨的地方,净放干屁;不该下雨的地方,却叫你涝个不停。晴透了的天上,有被雨洗过后格外亮了的月牙儿。那月儿,比刚进沙漠时又小了许多。但因了小,似乎更贼亮了。

那黑点儿,往来飘忽,却又悄声没气。猛子估计它们是怕枪。狼是狗的舅舅,狗的鼻子尖,狼也不迟钝,它定然闻到枪里的火药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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