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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这个不高兴

我最近很烦,烦的事太多,烦工作烦家里人,以至于我的胃病又犯了,从过年到现在,一直如此。事情还要从过年的时候说起。

离过年还有几天的时候,我大妈突然上我家来了,我就预感有不好的事要来,我大妈跟我家算是‘乡亲’,至于这个乡亲我也不晓得怎么说,刚开始工作的时候,我跟着他老头,后来因为一起车祸,她便守了寡,我记得我们俩家来往最密集的时候是,我妈给她儿子说媳妇的时候,我老妈把她的叔伯妹妹说给他儿子,当时我有点懵,为啥呢?,我跟我大妈的儿子叫哥,跟我妈的妹妹叫姨这没错吧,但我老姨一嫁过来,你让我怎么叫,婆婆和儿媳妇一个辈,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一直是各叫各的,我大妈和我老姨一起出来,我先叫一声‘大妈’,再来一句‘老姨’,虽说别扭,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儿子结婚后俩家走动也就不太频繁了,一来我妈一天天的老上班,要不就是去看望我姥姥,我们呢?也是日出而作,日落而归,一天天的全不在家,晚上才回来,大门紧闭,除非有事,没几个人上我家串门,当然过年的时候除外。

我刚下班放下车正开门,我大妈便朝我走来,我礼貌的叫了一声“大妈”。

我大妈了呵呵的说:“柳岩,下班啦”。

“嗯,刚下班”我微笑着说道。

我大妈说:“柳岩,你妈回来了吗”。

我:“来没呢,应该快了,”我拿出手机开了眼时间,然后说:“还有五分钟吧,我妈就回来了”。

我大妈笑着看向我问:“柳岩,大妈我问你个事,你有对象了吗”。

一听这个话题,我就有点犯怵,但我还是老实的说道“没呢,连对象都没呢,您要给我说一个呀”。

我刚说完,我老妈骑着车回来了,一下车就笑着对我大妈说“大嫂子,在外面站着干什么,走,进屋”。我一看得嘞,没我什么事了,赶紧推车进去,放好车我回头望了一眼,看样子俩人还要继续说一会儿,我当然不敢打扰,推门进屋开始做饭,我们这一家子人,回家就要吃饭,要是饭没做好,个别人就要开始犯浑脾气,即使别人没事,我也饿得慌。

有一档子事,我说一下,那是在我妈说完亲之后发生的,当时我老姨和我大哥已经结婚了,就像平常夫妻一样,俩个人在一起,彼此需要磨合,磨合就要发生冲突,打架是自然的,当时应该是七八月份,我记得当时下大雨了,我大妈老早就来我家了,和我妈说俩人怎么打架,怎么闹别扭,我妈则是说宽心话开导她,我和我弟那时还小,才上小学,根本不懂事,外面下着大雨,我们俩也没地方玩,我妈和我大妈又在谈话,电视机也不能看,就算没人,我想电视也不能看,我妈胆小怕打雷把电视‘打了’。我们俩百般无聊下开始打着玩,一会儿在炕上扔枕头,一会儿在地上疯跑,大喊大叫,可能是环境实在不适合交谈,我大妈说了几句散场话就走了,我妈笑着让她慢点,目送我大妈走后。正在嬉笑的我突然听到上门闩的声音,我的心‘咯噔’一下,我妈绵绵怒容的走进来,指着还在炕上的我说:”给我滚下来“。

我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地下了炕,我妈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衣领子,然后一抬腿直接踢向我的屁股,屁股挨了一脚,我顺着劲往前走,但衣领子被我妈抓着,我躲都躲不了,我妈踢我一脚,我就走两步,我妈好像一个圆规,画着不太规范的圆圈,而我则是圆规的引导者。我妈一边踢我一边骂我:”我让你这么大了,人事不懂,没看见我们说话呢吗,你让人家怎么看咱家,没点规矩,我让你别反了吗(别反了=别闹了),你还反,我让你不听话”。我也忘了到底被打了多少下,谁有心情数那个呀,反正是我老妈打累了,然后让我滚出去,去雨里站着,我眼泪汪汪出了里屋,来到外屋门口,看着外面下的正欢的雨,我及时地站住了脚步,我虽然小,但我不傻,谁去往雨里站着,我就往门口一站,心里生着闷气,’凭什么怪我,一个巴掌拍不响,‘里屋除了骂声,我就没听到打的’啪啪‘声,原来我弟弟这个货回脖了(回脖=反应快,及时认识错误),我从来不回脖,你愿意打就打,我挨着就是了,’好嘛,就打我不打他,我也不是后妈生的,为什么就光打我,‘我越想越生气,一赌气推开门站到雨里,心想死了算了,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就想被雨淋死,虽然想是这么想的,但却没这么做,我站在墙沿底下,身上就溅了点雨水,出去每一分钟,我弟弟抽泣着来到门口,说:“咱妈让你进去”。我老大不情愿的进了屋,我妈看我头发也湿了,还往下滴着水,就让我把头擦干净,问我知道错了吗。我因为生气,没说话只点了下头,然后我妈让我把衣服脱了钻被窝,给我弄了一碗姜糖水,喝完之后,我就睡着了,每次想起在这件事,我都觉得这顿揍我挨得冤。

忘记不好的回忆,我接着说,我进屋刷完锅,正要弄柴火,我妈美滋滋的走进来,问我“咱做什么吃呀”。

”我哪知道呀,你想吧,我去弄柴火“我把难题丢给我老妈,然后我出去弄柴火。等我把柴火弄进屋,我妈来了一句”咱熬粥喝“,我叹了口气,还是老一套,玉米糊糊怎么就这么好喝呢,锅还不好刷,我转念一想,她也上了一天班了,本来就累还要做饭,我就别说她不爱听的了,熬粥就熬粥吧。我点着火一边添柴一边等着我妈开口,以我对她二十多年的了解,她是憋不住的。果不其然,就见我妈手法熟练的掀锅、搅面,在水蒸气的笼罩下,我妈开口说:“大岩呀,你大妈要给你说个对象,你说呢,成不成的先看看,你也不小了,咱这一塆(这一塆=这一片)都是大小子”。

我低着头,看着燃烧的柴火说:“说就说吧,哪的呀”。

我妈乐呵的说:”离咱这不远,听你大妈说,这个闺女不是个废物的人,能过日子“。

”不是废物人,这怎么说“我转头对我妈问道。

我妈:”你大妈说了,这个闺女家有点特殊,她没娘了,哥还有点呆,你先看看,我和你爸是不在乎,你看的上就行,一会儿,你爸回来我跟他说说“。

”救命呀,又是一个父母不要全的,为什么我总碰上这个“我在心中无声的呐喊,其实我倒不是看不起父母不全的,以前我接触过几个这样的女孩,大多是在她还小的时候,母亲或是父亲不幸离世,在我跟她们接触时发现,他们一般不喜欢和陌生人在一起,说话大大咧咧完全不在乎别人的感受。我自认我是个屌丝,’人丑嘴不甜,长得磕碜还没钱‘,所以说既然别人说,我就去相。不相亲是不行的,就光我老妈就够我喝一壶的,听人劝,吃饱饭。

不一会儿我老爸就回来了,他习惯性的倒了一杯水,然后把水放到茶几上,舒服地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支烟,神情惬意,就在他享受这一时刻的时候,我妈走过去,一张嘴就是”一进门就抽烟,能不能少抽点“。

我爸笑着说:”我就会这个手艺,你还让我戒了“。

”什么手艺,有抽烟的钱,还不如买点菜吃呢,今天大嫂子来了,要给大岩说对象“我妈开始向我爸汇报,外带着一番添油加醋,她都没见过人家闺女,就把她吹的跟什么似的,主要意思是,谁娶了她谁就捡到宝贝了。我真是无言以对,最后我爸来了句:”相吧,这也是一次机会,没坏处,成不成看完了再说“。

”咱吃饭吗?我快饿死了“我弱弱的问道。

”对,先吃饭,你们等会昂,我炒个菜,马上好“我妈风一般的跑去厨房。合着这半天净顾着说话,菜都没抄呢,我欲哭无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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