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君子洛正在浴桶中泡澡。而紫云在身后给他轻轻地揉捏按压,在洛王府中,紫云是三个通房中最受宠的一个。
由于紫云不仅容貌出挑,就连服侍人的功夫也比较强,所以君子洛一般比较喜欢宣紫云侍寝。
不过紫云想不明白的是,这么多年了,王爷对自己绝口不提进位分,依然是通房丫头。还是王妃进府第二天,才得以不做丫鬟的活计,拥有伺候的丫鬟。
但是,要想在王府中生存,没有一点儿依靠是不行的。所以,能不能一朝转运,从通房一步登天成为洛王侧妃,就要看,谁的肚子争气了!
因此,千载难逢的侍寝机会,是每个通房丫头都想要把握的契机。只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三人中,未有任何人传出喜讯。
这也不为过,毕竟洛王以前还没有正妃,所以是很忌讳庶长子先一步诞下来得。
但是如今王妃已经进府,所以,这种心思再次在通房丫头心中,活络起来。
“王爷,紫云按的您舒服吗?”紫云娇滴滴地说,声音里是满满的娇媚和柔情似水。
“嗯。”君子洛还在思索着政务,烦闷地应了一声。
忽然,眉头一皱,君子洛冷冷地说:“你那是按摩吗?”
紫云一怔,吓了一跳,慌忙说:“王爷恕罪,是不是紫云手劲不到位?”
“行了,不必再按了!”君子洛蹙眉,难道说,果真习惯了那丫头的穴道按摩吗?
摇摇头,熄了灯,黑暗中很快传来男子粗喘的声音,和女子的娇吟声。
天还没有亮,君子洛就早早地起来,来到外面说:“流珠,将香炉点燃,另外,等紫云醒了,在她的浴桶中加入香料,看着她沐浴,记住了?”
“是,奴婢遵命!”流珠应道。
看着君子洛离开的背影,流珠很不解,王爷如今都有王妃了,怎么还不允许紫云怀上孩子呢?
想不明白,不过流珠不敢怠慢,慌忙点燃了香炉。其实香炉里面另有玄机,流珠小心地加入一丝香料。
这香料,和每次通房丫鬟侍寝后,浴桶中加入的香料成分是一样的,都是避孕!
君子洛信步走进泫然阁,挥手免了丫鬟侍卫的见礼,走进内室,就看到锦瑟趴在软榻边,面朝着床榻的方向,正在打瞌睡。
听到声音,锦瑟慌忙醒过来,看到是君子洛刚要见礼,让君子洛挥手给打发出去了。
坐到床边,君子洛伸出手摸了摸凌心语的额头,正常体温。再去看脸色,起码见了些红润。
看来,的确是好多了。
就在这时候,凌心语忽然呓语,也听不清楚说什么,眉头皱起,似乎梦中不高兴的事情,狠狠地一脚踹开了被子,露出里面的无限春光。
君子洛眉头一皱,伸出手给她把被子盖好,想了想,又小心地抱起她,向床的里侧放下来。
谁知道,凌心语忽然哼了一声,缓缓地睁开了惺忪的大眼睛。
一看到君子洛,凌心语诧异地说:“相公,你怎么来了?”
君子洛狼狈地别开脸,挤出阴沉的声音说:“本王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命大,又从阎王手里逃生了!”
“呃。”凌心语茫然了。
君子洛已经豁然转身,一脸阴翳地说:“本王警告你,要是不想活命了,告诉本王一声,本王直接赐你一死,免得你自己自寻短见不成,半死不活的,丢本王的脸面!”
语毕,人已经冷漠地转身,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凌心语怔怔地无语,什么情况?他刚刚说狠话,如果真的想要自己死,那昨天生病的时候就是一个绝佳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啊!
凌心语郁闷地扁嘴,本来是打算被雷劈下,然后穿越回去的。想不到,居然失望透顶,这还不打紧,当时就深受打击,索性轻生,站在雨中寻短见。
好吧,凌心语承认,当时的确是在想着,要是死了,会不会也能穿回去呢?
门吱呀一声响了,香寒走进来说:“王妃,奴婢备好了水,您起来洗漱吧!”
“哦,锦瑟呢?”凌心语随口问道。
“回王妃,锦瑟看着您一整夜,奴婢看她神情憔悴,就让她去休息了。王妃,有奴婢和香露在一旁伺候着您。”香寒应道。
“嗯,知道了。”凌心语下了床,走过去洗了脸,又漱了口。
香露端着药进来说:“王妃,您该喝药了。”
凌心语闻言一看,天呐,浓稠地咖啡色药汁,一脸厌恶地说:“拿开!恶心死了!我才不要喝呢!”
香露和香寒面面相觑,香露说:“王妃,这药,您昨天可是一共喝了三碗呢!也亏的您昨天把药喝了,不然太医说您性命堪忧呢!”
“昨天我居然喝了三碗?”凌心语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天呐!你说,是谁伺候我喝药的?”
“呃,哦,药是锦瑟姑娘一点一滴的喂给王妃喝下去的。”香寒心底打鼓,免三大行却是镇定地说。
“真的啊?锦瑟那丫头,还挺厉害的!”凌心语一脸的笑容,随即又蹙眉说:“那,昨天有人一直抱着我,也是锦瑟吗?”
香寒和香露闻言,互相点头,嗯嗯的说:“是,是锦瑟!可不就是锦瑟姐姐,抱了王妃一下午呢!”
“哦,看来锦瑟的确是很辛苦啊!”凌心语暗自咋舌说:“那,你们也别去打扰锦瑟休息,最好让她多休息一会儿。”
“是,奴婢知道了!”两人应道。
“嗯,我还有点儿困,你们先下去,我再睡一会儿。”凌心语打个哈欠,掀开被褥,重新躺了回去。
香寒看着凌心语,无奈地提醒说:“王妃,请您先喝了药,再躺下吧?”
“啊?不要!”凌心语皱了皱鼻子,一脸的厌恶。
香露与香寒对视一眼,无奈地说道:“那,奴婢告退!”
出了门,香露忙问:“香寒姐,你说,王妃不愿意喝药,怎么办啊?”
香寒也无语地说:“怎么办?等王爷回来了,赶紧地禀告王爷呗!”
“唉,也只能如此了。”香露耸耸肩说。
王爷的心思本就难以捉摸,原本昨天下去一直是王爷以口度药给王妃,也是王爷抱着王妃入睡的,可是王爷却命令任何人不许提。尤其是,不许告诉王妃。
真想不明白,王爷既然那么担心王妃,为什么就不愿意王妃知道他的心意呢?
君子衿一大早,得到圣旨前去巡查京畿要务。水灵莹给承景帝报了信,说是要在洛王府小住。
所以当君子洛下朝回来后,水灵莹就直接扑上去说:“洛哥哥,灵儿好无聊啊!不如,我们现在出去玩吧?”
君子洛忙接住水灵莹说:“傻丫头,这会儿太阳正烈,出去了晒的你脸颊生疼。要不,等下去太阳不那么毒辣了,洛哥哥带你去马场骑马好不好啊?”
“好吧,听洛哥哥你的!”水灵莹皱眉,跟着君子洛向花园走去。
花园里,君子洛和水灵莹正在喝茶,有侍卫禀报说:“王爷,香寒求见!”
“宣!”君子洛放下茶盏说。
香寒进来说:“参见王爷!参见郡主!”随即又说:“禀报王爷,王妃嫌药汁太苦,所以一直不肯吃药。”
君子洛蹙眉说:“没有准备糖糕吗?”
香寒闻言嘴角一抽,如实说:“回王爷的话,王妃把糖糕全部吃光了,但是药,还是没有喝一口。”
“哼!不识好歹!”水灵莹立刻鄙夷地说:“洛哥哥,既然她不想喝药,就由着她自生自灭好了!”
君子洛抿唇沉吟了一下说:“灵儿,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洛哥哥去去就回。”语毕,起了身,不待水灵莹回答,当先一步离去。
水灵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愤恨地跺了跺脚。
君子洛走进寝宫的时候,远远地就听到了打喷嚏声音。眉头一皱,加快步伐,绕过屏风,就看到香露扶着凌心语,她正苦着脸,拿着锦帕捂住脸,喷嚏连连。
君子洛眼神阴翳,寒声说:“不想吃药,是不是想让本王直接赐你一死啊?”
“阿嚏!才不是呢!”凌心语皱眉鼻子,一脸痛苦地说。
“香寒,把药端来!”君子洛眉头一皱,冷冷地说。
凌心语直接就吼道:“我不要喝!”随即毫不示弱地与君子洛瞪视说:“那么恶心,想想都要吐三天三夜了,我才不要喝!”
“吐三天三夜?”君子洛冷着脸说:“昨儿个昏迷的时候,不是还喝了三碗下去吗?也没见你,吐个三天三夜啊!”
“那是昏迷不醒不知道,现在是清醒的,当然是不一样的!”凌心语据理力争。
“照你这么说,是要本王把你打晕了,再把药给你喂进去?”君子洛脸色更加阴沉了。
“才—才不是呢!”凌心语吓得直打哆嗦!
“那么,或者说,本王赐你一死,你选择哪种死法?三尺白绫,匕首,还是鸩酒?”君子洛继续威胁道。
“王爷息怒!”香寒、香露忙求情。
“相公!”凌心语委屈地唤道:“好歹夫妻一场,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啊!”
君子洛已经阴沉着脸说:“香寒,还不快去把鸩酒取来,送你们的王妃上路?”
“啊!相公,你真要赐死我啊!”凌心语急了。
“香露,你去,吩咐管家定做一个棺木,准备给王妃下葬!”君子洛早就摸清楚凌心语的性情,这女人,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死!
“什么?”凌心语木然了,这就要,死了?那,可以穿回去吗?凌心语透过眼泪,迷蒙地看着屋子里的众人,一时间忽然就不想争辩了。
如果死了可以穿回去,那么纵使尝受毒药痛苦,凌心语也毫不在意!
君子洛见凌心语哭了,却没有继续求饶,不由地更加愤怒了:“还有,派人去丞相府通知一声,就说灵五小姐想不开服毒自杀,凌家上下藐视枉法,其罪可诛,凌家上下全部收押……”
“相公不要啊!”凌心语忽然反应过来,现在自己身负凌家上下的几百口人命,赶紧地扯住君子洛的衣袖说:“相公,心语不想死啊!心语才嫁给相公几天的时间,实在是舍不得相公,相公求您可怜心语对你的一番痴情,可不可以暂时饶了心语一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