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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着她在深山跑了许久，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处山洞，藏了一整晚，那些追寻的人才下了山。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救她，白白没了一百两不说，说不定还得被通缉。
他们浇酒的时候，我悄悄把那压制她的符咒给动了手脚。幸亏她也感觉到了符咒作用的消失，最后挣扎着逃了出来，我才能在山上找到受伤的她。
要不然，我一个人，是怎么也救不了她的。
后半夜，洞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雨水流进了山洞，我往洞里挪了挪，一只略带凉意的手忽然缠上了我的脖子，一瞬间，呼吸变得很困难。
“你为什么救我？你有什么目的？”她的声音凉凉的，甚至是带着恨意。我心里有些火大，这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正当我以为我就快去见我死掉的师傅时，背后的人松了手。
洞里很黑，清晰地传来她痛苦地呼吸声。我料想是她之前喝下的符水在作怪，仔细想了想，似乎人血能压制这种痛苦。
没有多想，我摸了块棱角锋利的石头，沉默着将自己的左臂划开，按到了她的嘴上。她似乎并不愿意，但大概是是在难以忍受那痛苦，很快她便将我臂上的血都喝了下去，然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若是她没有喝下那些血，恐怕是不能熬过今晚了。手臂还很疼，我随便撕了衣服包扎了一下，便累得晕了过去。
第二天依旧下雨，也幸好是这样，官府的人才没有上山继续搜查。我起来的时候，发现手上的伤痕已经不见了，而她就坐在我对面。
“为什么救我？”她的眼睛很美，此时望着我，目光却有些凌厉。
“因为我是道士，你是我第一个准备收的妖，怎么能被别人收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脑抽，竟然一本正经编了一个这么蹩脚的理由。
洞外的雨声很大，吵得人心发慌。我忽然有了个奇怪的念头，在她沉默的时候脱口而出“我救你一命，作为报答，你就跟我十年吧，做我的随从吧。”
我不知道，一时的冲动，竟然结下日后难解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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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温热的液体流进喉咙，身上因为符水而产生的痛苦被渐渐压了进去。那股因为秦诀而产生的恨意，似乎也同时渐渐消去了。
醒来看到那小道士手臂上的丑陋伤口，我心中情绪莫名。施法治好了他的伤，我想，也许该回西山了。
他醒了过来，少年清秀的脸上似乎还带着迷茫，我又问了昨夜的那个问题，没想到他给了我一个哭笑不得的理由。
“你是我第一个想收的妖，自是不能被别人抓去。”我还在惊讶之余，他又话峰一转，说让我用十年偿还这次恩情。
这话一本正经地厉害，以我的性子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人间太过险恶，我连两个月都扛不住，更别提十年。
只是当我瞥见他侧脸望雨时绯红的面庞，却鬼使神差地说了“好”。他显然也是没有料到我会答应，竟然傻傻把自己的脑袋磕在了身后的石壁上。惹得我“噗嗤”笑了出来。
洞外的雨没有要停的迹象，我却并不担忧，早晚有放晴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