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绗将红醉送走连夜赶回的时候,已经是五更天,楚阳城城门已开,可是却被禁,盘查甚严。
云绗倒是不觉得什么,大摇大摆的走进城内。
却不曾想,看到宋敏辰一脸急躁的样子。
宋敏辰看到云绗竟然从城外归来,又想起昨日连梓昔和南宫玄熠在宫门前纠葛,连梓昔似乎说要去寻云绗,昨夜连夜审问过伺候红醉的婢女,红醉离宫前最后见得人是连梓昔,云绗这些日子一直都在连梓昔那里。
电光火石间忽然醒悟。
立刻大步到云绗面前
“红醉在哪?”
云绗一愣,看清是宋敏辰,又听到红醉的名字,一笑
“宋丞相说笑了,我怎么会知道?”
云绗侧身,拉过一匹城门边拴着的马
“你不要以为你是良妃的妹妹,就可以任意妄为,告诉我红醉在哪?”
云绗笑,转身看着宋敏辰
“宋丞相,说笑了,即便我不是连梓昔的妹妹,我也一样的任意妄为。”
言罢,翻身上马,朝皇宫奔去。
回了宫,直奔向连梓昔的锦澜宫。
连梓昔还是保持着昨晚的坐姿,自己披着被,裹着自己,坐在床里侧,早就没有了泪水,可是却是满眼的哀戚。
云绗一惊,顾不上什么,握住了连梓昔的手。
冰凉入骨。
“连梓昔,你怎么了?”
连梓昔恍惚的抬起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醒来后,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她看见南宫玄熠,想起的便是他几次三番关心梧锦的模样。
看见梧锦的肚子,想起的就是她死去的孩子。
无法否认的是那一种怨毒。
她是厌恶南宫玄熠和梧锦在一起的,可是她知道那是嫉妒,除却梧锦任何女人都一样。
可是对于孩子的事,她知道那是一直压抑在自己心底深处的怨毒。
她为着孩子,其实恨着他。
如果,那次宫宴,她没去,没看到他和梧锦那样夫妻和睦。
没有那一杯离鸢。
没有那一盏五彩琉璃杯。
是不是,孩子还可以在。
她不知怎么了,明明可以想从前一般刻意忽视梧锦和她的孩子的存在,和南宫玄熠过着,过着什么日子呢?她形容不上来,回忆里他和她之间哪里有风平浪静的日子呢。
却原来,都是伤痛。
连梓昔木然的看着云绗。
云绗着急,喊了风儿进来
“风儿,连梓昔这是怎么了?”
风儿看了一眼连梓昔,才回云绗
“昨天晚上,主子和皇上吵了一架,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南宫玄熠~云绗也疑惑,南宫玄熠似乎极爱连梓昔,可是怎么两人之间就是不能好好的呢?
何况他们之间的纠缠那么深。
深到,深到大概两个人都无法想象。
云绗思及此不禁一笑,可是笑容还未展开。宋敏辰就冲了进来。
一双眼睛通红着,狠狠的抓住云绗的手腕
“说,红醉在哪?”
连梓昔终于在此刻回了点神,声音沙哑,却是轻轻两个字
“放开。”
宋敏辰没查觉,可是许久才发现连梓昔的眼光一直落在他脸上。
在细看连梓昔,一张脸苍白似雪,眼睛还浮肿着,能看到脸上隐隐的泪痕,刚刚听到的声音也是沙哑的厉害。
“我说,宋敏辰,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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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候,南宫煜才见到几日不见的云绗
“连梓昔的病,好了?”
“恩。”
云绗神色黯淡
南宫煜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人,却细心的帮云绗盛了一碗鲍鱼细粥。
云绗接过的时候,因为有些烫,不小心将碗掀翻在地。
云绗一惊,马上蹲下去捡起碎片,却是神色恍惚间,割破了手指。
南宫煜看到鲜血滴落,连忙抓住云绗的手腕,不准她再碰,可是云绗一生低呼,倏地挣开了南宫煜。
南宫煜眉头一皱,硬拉过云绗的手,有些粗暴的将她的长袖挽到胳膊上。
云绗手腕上青紫,让南宫煜暗了眉眼
“你手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