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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幻境

前方湖水越来越深,那漩涡力道十足,方向却和妙智前行的不同,妙智又是疾行之中,失了控制,一个趔趄摔倒在水面上,双脚已经不能踩实,眼看就要被那漩涡吞噬,却不知怎地,金光突然消失,漩涡也慢慢变小。待妙智被吸到漩涡中心,站立起来时,却发现湖水只能没及胸部。再环视四周,发现偌大一个湖泊,居然减少了大半面积!

妙智心神甫定,却是一阵担忧袭来。不过他信仰虔诚,金光并非邪物,萧逸虽被吸了进去,是否遇到菩萨渡化也未可知。想到此节,心里略微好受了点,就向岸边走去,却见烈日已经晒干褪去湖水的地方,有几条大鱼蹦了几下,不等妙智赶到来救,就已不再动弹。妙智见鱼儿死去,却是不愿拿来食用,就要全部丢到湖中。待丢了几只进去,心中转念一想,茫茫大漠,不知前方还有多少凶险,留点鱼做食物,是为了保命,菩萨若知道自己的境地,定会原谅。想到这里,心中释然,于是把那剩下的死鱼收集起来,正准备开肠破肚,哪知就在这时一只本刚刚死去的鱼儿却是活转了过来,就在妙智手上乱咬!

妙智吃了一惊,忙把鱼儿扔到水里,双手合十,往那金光显现之处扑通跪下,口中大声说道:“菩萨饶命,菩萨饶命,我这就把剩下的死鱼全部放回去..”

却说萧逸第二次潜入水底,继续用骨棒杵去,浊水中那个细小的孔洞变得大了起来,同时冲出一道金光。这金光似乎对萧逸手上的骨棒有着一股巨大的磁力一般,连着萧逸一起拉了进去,骨棒被金光吸引之时放出大量黑烟,却被金光全部没收,想是那黑烟还能溶解于水,金光吸引黑烟的时候,大量湖水跟着涌入,形成了巨大的漩涡。

萧逸融入那耀眼的金光之后,初时只觉得无比耀眼,渐渐光芒黯淡了下去,然后整个世界一片愁云惨雾,黑烟弥漫。入目所及,没有山河大地,没有人畜虫鱼,有的只是滚滚黑烟,这些黑烟飘散在淡金色的虚空中,无风自动,时聚时散,聚而成型,散而如丝,如莲藕断,丝相连。且能幻化成不同的形象,如恶魔阴笑,如异兽狰狞,实在骇人至极。

脚踩在滚滚的黑烟上,看到如此这般的情形,萧逸只觉得心灵中所有的希望之光,全变得晦暗无明,而落寞,焦虑、紧张、愤怒、沮丧、悲伤、痛苦等等负面情绪一瞬间齐至心灵,只想化为一道黑烟,融成恶魔的形状,获得力量,将整个天地吞噬毁灭!

杀戮!

萧逸的眼眸中,血红色光芒闪动,滔天的杀意弥漫整个天地,手中骨棒,像是长满了无数个喷泉,喷出笔直如液体般的黑气。然后仰天狂吼,却又找不到杀伐的对象,只得骨棒乱舞,状如疯魔。突然间,那些在大漠中,被萧逸屠杀的生物。蟒蛇毒蝎,巨蜥红马,纷纷出现,却是黑气凝聚而来。它们身残体缺,面目狰狞,哀嚎索命之声不绝于耳。萧逸抡起骨棒,就是一通狂扫,黑气散去,复又凝聚成型,继续扑向那疯魔般的萧逸。

萧逸拿起骨棒,对着这些黑气幻影又是一通狂扫,如是再三,散而又聚,聚而又散。终于耗尽力气,倒在黑烟之上,那些被萧逸屠杀的生物见状,一拥而上,把个疯魔状的萧逸撕扯起来。萧逸只觉得自己身体一片片被撕掉,剧痛难忍,于是痛苦地大吼起来,不过没吼得几声,便发现自己喉咙也被撕掉!

待萧逸被完全撕碎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又开始慢慢复原!这时萧逸才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但见黑烟如墨,原来现在的自己,竟然也是黑烟化形!黑烟凝聚起来的身体,怎也会有苦乐觉受呢?还来不及细想,那些生物再次一拥而上,和萧逸绞杀在了一起..

不知重复了多少次,萧逸的杀意慢慢消失,这样你杀我,我杀你,纠缠下去,如何才能到头!就在萧逸此念甫生之时。耀眼的万丈光芒照耀了整个天地,那些浓稠如水的黑气,瞬间消于无形!萧逸只觉得自己也被那金光融化,待再次睁开眼来,却发现自己踩在了一面巨大的玻璃之上,只是这玻璃并不平整,连绵曲折,像是分成了无数多块,但中间却是没有裂缝处!四周和脚下一般无二,都是曲折连绵,丝丝无缝的玻璃镜面。那些镜面中,映出了万万亿亿个人形,有鹤发童颜,状若仙人者;有佝偻残缺,状若恶鬼者;有形容丑恶,状若修罗者;有哀哭大号,状若地狱者;有痴呆愚昧,状若牲畜者。除了这些,还有与自己完全相同的影像。

这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像是自另一个空间穿透而来:“汝识此影像否?”这声音所用语言都是古语,像是一个古人发出。

萧逸曾在网上点击过一些图片,与其中影像有部分相似,不禁脱口而出:“六道轮回!”

原来,六道轮回是佛教的专有名词。佛教认为,人死并不如灯灭,肉体死亡后,那个“我”的觉受还在,而这个“我”的觉受因为生前的行为产生或善或恶的业力(作者按:业力,做个小小的比方,你打了我一巴掌,我很生气,这就是“业”,而我可以还你一巴掌,又或者是骂你个狗血淋头,发泄自己的愤怒,这个就是由业产生的“力”),这些业力让在他失去肉体的时候,产生幻觉,而这些幻觉会诱使死者转生不同的世界。小和尚妙智转生到现在的这个身体,所看到的湖水,就是业力产生的幻觉。

“这些奇怪的镜子是什么做的?镜子中那些影像是自己的过去生吗?刚才那些黑烟所成的世界是怎么回事?这又是哪里..”一时间,萧逸认定了说这话的人便是这方天地的主宰,把这些天在这个世界中的所有问题一股脑儿抛出。

“哈哈哈,骚年,你问题倒是不少,这些我待会儿再告诉你,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这声音又传了过来,不过这次却不是用的古语,而且有几分戏谑的味道,但听音色,却是同一人发出。

“哎呀,我说老兄你是不是装深沉啦,刚才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现在学不出来了吧。”萧逸很是奇怪,同是一人,怎么两次说话习惯完全不同。

“孩纸,知道什么叫做‘天机不可泄露’吗。用你的语言习惯和你说话,你还不习惯了,哪有这样的道理。你如果不想让我问你,那就算了。可惜啊,又有一个猴儿要永远被困在这九日乾坤壶中了,每隔七七四十九天,就要轮回一次,可怜啊可怜。”这一次那神秘人似乎对现代语言更加熟悉了,声音显得比刚才还要流畅。

原来,自己是被困在了一壶之中!难道,这壶难道像变形金刚一般,能有那诸多变化么?

萧逸虽然还有诸多疑惑,闷在心底。但是很显然,这神秘人知道逃离这方天地的办法。萧逸听神秘人显是愿意解答自己这些疑惑,而且有可能助自己脱困,便立即配合:“哎呀,兄弟你不要生气嘛。我的意思是说,你不装也挺深沉的。问吧问吧,假如用你说话的习惯回答,那我就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这猴儿倒是学得挺快,你体内的佛门玄功,是谁教你的,既修佛门玄功,为何使用邪物作为武器?

“我还糊涂呢,事情是这样的..”萧逸把自己的梦境,和****上的明悟,以及最近的连番奇怪的遭遇简略叙述了一遍,因怕对方判断失误,一个不小心给弄错了什么,这次倒是不敢添油加醋。

哪知对方还没完全听完,就大笑起来:“哈哈哈,想不到今时今日,还有你这等奇才出现!”

神秘人说罢,萧逸只觉得眼前一亮,那些奇怪的玻璃状物体消失不见,而一个奇幻的世界却展现在自己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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