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二爷与二奶奶急的火急火燎,却又无计可施。
这苍县都被二爷反反复复的找了几个回合,却是没有华虎的半点影子。
寻着当初见着华虎人影的人问,尽皆说看到华虎出城了。
可是这出城能去哪儿呢?
莫不是遇到大虫了?还是野狼?
二爷心中不住的猜测,事到如今,他也不相信华虎还活着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二奶奶,怎么控制住二奶奶的情绪。
二奶奶心中也有谱,知道自己这兄弟怕是凶多吉少。
心中流血,自己自幼和华虎相依为命,现在自己好不容易攀上了高枝,阿虎也能享受那富贵的日子了。可是怎么偏偏就出现这不应该的事故了呢?
对,都怪那死丧门星,从棺材里爬出来的能有什么好玩意?
二奶奶心中不住的骂着唐佐,若不是让阿虎出去截杀唐佐,阿虎怎么可能丧命?
这是二奶奶的想法,虽然是因为恨意,不过最终还是找到了唐佐头上,也算是结案了。
“郎君,那丧门星怎么办?”
二奶奶强忍着眼泪,既然华虎凶多吉少,自己这做姐姐的便要帮他出出气。
这唐佐不是打过你的嘴巴么?反正早晚都要弄死的,不如早早的弄死,也好在弟弟尸骨未寒之时让弟弟出一口恶气。
“还能怎么办,想办法呗,我总不能提着刀,明目张胆的打死他吧?”
一提起唐佐,二爷就如有埂在喉。虽然二爷觉得对唐佐很愧疚,可是却没有丝毫悔改或者弥补的意思。
“那怎么办?你就眼看着那小畜生抢你孩儿的产业?”
二奶奶听着二爷‘丧气’的话,音调一下子变得尖厉了起来。
“什么小畜生小畜生的,胡说,他要是小畜生那我成什么了?”
二爷弱弱的反驳了一声,却也知道二奶奶正在气头上。
“我不管他是不是小畜生,反正你这孩儿过完年也就要降生了。”二奶奶泛起了一阵温柔,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那满怀期待的喜悦,都会变的温柔。
“我可跟你说,我前儿去那李大夫哪儿看了,可是个男孩。”二奶奶温柔的抚摸着高耸的大肚子,说道,“若是你想你这孩儿将来去那街上做了乞儿,便凸自让那小畜生到时候把咱们赶出去吧。我可告诉你,我看那小畜生自从从棺材里爬出来,就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不知道,刚从棺材爬出来的时候,那眼神儿,啧啧,让人害怕。”
到底是个女人,心思比男人要细腻的多。
而二奶奶的话却是让二爷一喜,也是一惊。
喜的是自己有了传宗接代的宝贝儿,等到以后老了也有人养老送终,不像大哥那个早死鬼,指望不上这个也是一脸早死相的小畜生。
这惊的是,那小畜生却是给了自己添了麻烦,生了阻碍。
二爷也觉得,自从那小畜生从棺材里爬出来,便和自己生分了,疏远了。不像以前对自己那么信任,那么尊重。
二爷心里有些害怕,若是唐佐真知道自己做的事儿,还能原谅自己?二爷不信。
错,就要错到底!
“你不用管了,我保证那小畜生活不到咱们孩儿出生。”
二爷一口拍了板,也不计较这一口一句畜生也捎带着骂着自己了。
却说唐佐与大爷爷祭祀完毕,回到了大爷爷家中。
刚一进院,就见着小安抱着旺财在门口等待着。
旺财一脸的不悦,还不能行动自如的狼身奋力扭动着,希望凭借自己微薄的力量挣脱魔爪。
“少爷,回来啦。”
小安见唐佐回来,上前见礼。
旺财一见唐佐回来,急的嗷嗷叫唤,张开小胳膊冲着唐佐。
唐佐接过,喜爱的揉了揉旺财的小脑袋,搔了搔小肚皮,旺财便钻进唐佐的棉衣,呼呼大睡了。
不知怎的,这旺财就是腻着唐佐。白天的时候钻进唐佐的棉衣里,晚上的时候躺在唐佐的枕头边。
唐佐的爱极了这个小家伙,聪明之极,这么点大小便居然知道嗷嗷叫,饿了也知道嗷嗷叫,不开心也知道嗷嗷叫。配合上那无辜的大眼睛,只觉得无论有什么要求都能答应他一般。
“阿牛,你便多在大爷爷这儿多待上些日子吧。”
祭祖回来之后,大爷爷便一直沉着脸,唐佐也不敢多说话,只是带着疑惑应了下来。
这一天平平淡淡,吃饭,习武锻炼,逗着旺财玩耍。
是夜,月影高照,唐佐早就浅浅睡去。
嗷嗷,嗷嗷。
正在睡熟中的却突然旺财厉声尖叫,惊醒了睡梦中的唐佐。
只见那纸糊的窗户上透着漆黑的人影,在高照的月光下,看到一根插破窗户的竹管正悄无声息的放着白烟。
应该是蒙汗药。
唐佐做出反应,感觉自己并没有昏沉的感觉,想必是插破窗户的声音惊醒了旺财,让那人影还来不及放药,救了自己一命。
唐佐知道此时犹豫不得,抄起枕头对着窗户扔了出去。不求伤敌,只求破开窗户,看清那人影的模样。
北方的枕头里面放的多为麦麸之类,唐佐这个放的是红小豆,比麦麸还沉重几分。
那纸糊的窗户那里禁得住这般砸击,只一下便把窗户砸开,漏出了那人影的真容。
黑帽黑衣,偏偏脑袋别着一朵菊花儿,看起来不伦不类。
那花儿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看起来和真的一般娇艳欲滴,只是开在了冬天,注定要被人看穿真假。
唐佐纵身一跃出了屋子,与那黑衣人对峙。
黑衣人也不罗嗦,一把扔了手中的竹管,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冲了上来。
唐佐赤手空拳,不敢硬接,只是不住的闪避。
刺啦。
黑衣人匕首一荡,速度极快,刺向唐佐胸口。
唐佐奋力闪躲,棉衣被匕首划破,棉絮飞到了空中。
黑衣人又是借势挥拳,正中唐佐的面门,唐佐被打退了好几步。
说来心烦,唐佐明明能够看到那拳头奔着自己的面门而来,可是身体就是跟不上反应,可见身体之孱弱。
黑衣人却是得势不饶人,趁着唐佐一愣神儿的功夫,匕首反握奔着唐佐的脑袋扎了下来。
唐佐急忙伸手架住,一脚踢向那黑衣人胯间,黑衣人慌忙闪躲。
二人你来我往,战了二三十回合,唐佐每次都是堪堪躲过黑衣人那锋利的匕首,棉衣上被划了一个个口子。
二人对了一记拳,唐佐被击退了几步,黑衣人只是身子微颤,高下立判。
唐佐活动活动有些发麻的手臂,心中发苦。
唐佐修习日短,哪里有那黑衣人力大。每次拳脚相撞,都是唐佐被那黑衣人打上一个趔趄。
黑衣人也揉了揉刚被唐佐踢中的胸口,有些发闷。
还道是接了个好任务,不过是杀个孩童罢了,哪里想到居然是个练家子。
回去一定要让组织加钱!!
这是黑衣人的想法,至于失败?他没想过。
蓬。
唐佐受了黑衣人一记腿鞭,被击飞了出去。
咕噜起身,擦了擦脸颊的血迹,这是刚刚躲闪不及被匕首划了一个口子。若是慢上半分,怕是便要被那匕首爆了脑袋。
唐佐现在看起来有些狼狈,身上的棉衣,不,已经不能称作是棉衣了。
一个个口子放空了里面的棉絮,看起来如单衣裳一般。
头发披散开,这是打斗过于激烈,硼散了束着头发的发带。
黑衣人则比唐佐好上不知多少倍,只不过是微微喘着粗气,身上有着几个鞋印罢了。
黑衣人知道唐佐力气散了,凭空挥了挥匕首,又是冲了上来。
唐佐不敢硬接,只是闪避,不时被那黑衣人拳脚打中,却是躲过了要命的匕首。
当。
黑衣人一记直刺,唐佐躲闪不及。
若不是胸口的负重精铁,唐佐怕是就要被黑衣人刺穿心脏。
险象丛生,多少次唐佐都险些被黑衣人命中要害。
“今晚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唐佐浑身乏力,全靠着一股意志支撑着自己。
身子孱弱,虽然锻炼了一个月,可是还是后继乏力。
渐渐地唐佐的身上,脸上又多了几个口子,幸好不深,都不致命。
“小子,对不起了。”
看着已经脱力,平躺在地上的唐佐,黑衣人道了声欠。
若不是任务,黑衣人真有心放唐佐一马。
“感谢老天让我多活了这么长时间,只是还未替这身子报仇,还未施展自己的报复。”
唐佐有些不甘心,也不敢奢望,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黑衣人微微喘着粗气,高高举起匕首,就要了结唐佐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