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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布鲁伯格坐在福特车里,顶篷敞开,厚厚的布袋裹着他的画。车是向弗雷迪·匹克借的。帕夏毫不犹豫就借给了他,没关系,他还有一辆劳斯,两辆沃克斯豪尔,一辆新光,而且他知道布鲁伯格把画交到总督府后,罗斯一定会把福特还他。

10点左右,布鲁伯格到了耶路撒冷,立刻注意到城中已增加了军备。大马士革门外,卖无花果和李子的小贩们常待的地方,现在却停着两辆装甲车。布鲁伯格绕过老城城墙,转向雅法路。习惯了沙漠中的寂静,店铺及顾客的嘈杂令他心烦意乱。他也不喜欢大街两旁不断扩展的瓦屋顶,那些现代城郊的小房子;老城墙外的耶路撒冷,除了一两处建筑,是会让那些多愁善感的人失望的。

开车回塔皮奥特之前,他打算在“艾伦比”先喝一杯。他停下车,画留在了后座上。这个时辰,吧台通常没什么人,不过吃午饭的人很快就该来了:美国银行家,荷兰工程师,法国农业专家,还有卖机器的德国人,所有想在新巴勒斯坦发财的人都在这儿。现在他也是有使命的人了。布鲁伯格拍了拍衬衣兜,纽扣还在,裹在一块碎帆布里。

他走到穿着白袍、身材高大的苏丹门卫身旁,让他留意他的车,以及车里的东西。布鲁伯格在大堂认出了乔治·萨菲尔,英语报纸《巴勒斯坦通讯》的记者。他正专注地和一位蓄着胡须、戴黑面纱的人交谈。布鲁伯格估计那定是亚美尼亚修道院院长。在罗斯举办的一次聚会上,布鲁伯格见过萨菲尔。记者刚从英国过来时,曾说要写篇文章报道布鲁伯格和他画的耶路撒冷,但没了下文。萨菲尔的老板们,那些《巴勒斯坦通讯》的编辑们,听说布鲁伯格放弃给复国主义者们画画,而去画当地教堂,对他的兴趣顿时荡然无存。

布鲁伯格本想悄悄走过去,不和萨菲尔客套,没想到年轻人突然不再说话,抬头看着他,似乎知道布鲁伯格正朝他走来。

“马可!”

萨菲尔站起身,两人握了握手。

“什么时候回来的?对那些宏伟庙宇感觉如何?罗斯逢人便吹嘘他将拥有一件杰作。”

“今天早晨,今天早晨回来的。”布鲁伯格觉得许久不说话,嗓子都生锈了。

“能请你喝一杯吗?听你讲讲旅途见闻。你要在酒吧待多久?”

萨菲尔转向牧师。

“哦,抱歉,这位是番特莱迪斯神甫。神甫,这位是马可·布鲁伯格,那位画家。”

这么说不是亚美尼亚人,是希腊人。

“番特莱迪斯神甫刚刚给我透露了些消息,你可能会感兴趣。他说我们的总督要走了。听说要调到塞浦路斯去。那里可能要出事,他们想早点儿把杰罗德爵士调过去。番特莱迪斯神甫刚从尼科希亚回来。”

“杰罗德爵士将成为那里的总督,毫无疑问,”牧师笑道,“也许他会带你去画塞浦路斯。”

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布鲁伯格是个御用画家。

“也许我可以自己去。”布鲁伯格答道。

“你妻子还好吗?”萨菲尔插了一句,“一直没见着她。当然,恐怕你也听说了,耶路撒冷的夜生活甭提多糟了,也许在佩特拉还不错。”

萨菲尔瞄了一眼牧师,后者毫无被冒犯的样子。

“这家饭店甚至想取消下午茶时的乐队,骚乱期间根本没人来。我承认不是什么大损失,但是他妈的,我们需要音乐。”

“据我所知我妻子还不错。”布鲁伯格答道。

“这么说,你也没见到她;有些思想准备没坏处。你走了有多久?两个月?”萨菲尔冲布鲁伯格挤了挤眼。

布鲁伯格走到吧台前,点了杯双份威士忌。他虽囊中羞涩,但买杯酒的皮阿斯特还是够的,反正罗斯马上就要充实他的弹药库。吧台侍者为他倒上酒,布鲁伯格痛饮了一大口,辣辣的威士忌感觉真好。若是一个月前得知罗斯要离开巴勒斯坦,他会觉得松了口气,也会紧张——得从别处挣钱——而现在,无所谓。他在沙漠里就切断了与罗斯的联系,在他着手画自己的高地抽象画的那一刻,他就抛弃了罗斯。

没过多久,萨菲尔就找来了。布鲁伯格觉得他有二十四五岁的样子,饶舌得很,复国主义的积极拥趸者。布鲁伯格怀疑如果他做记者有什么成就的话,那一定是因为他的受访者们没把他当回事,于是会很放松地说出最有价值的秘密。到巴勒斯坦后,萨菲尔,这位曼彻斯特大学的历史系毕业生,已经换上了最地道的农场工人装:沉重的皮靴,深色及膝中筒袜,卡其布短裤,蓝色工作衫。只有那苍白的皮肤和柔软的双手揭穿了他的伪装。

结束了与番特莱迪斯神甫的谈话,一会儿工夫萨菲尔就像变了个人,神色忧郁。

“上帝啊,我想念英国。”他说。

布鲁伯格以前就发现那些钟情于巴勒斯坦事业的犹太人,常常会留恋故土,而像他这样的犹太人,对这片土地没什么特殊感情,对故土也同样冷淡。也许不论政治立场如何,对某片土地的眷恋也是性格使然。

“你想念什么?”布鲁伯格问。

萨菲尔摘下眼镜,用衬衫擦了擦,“很难说。这里很残酷,所以令人兴奋,但也让人疲惫。要知道,周六下午在家无事,我想放松,看场足球赛。”

“是足球引起了骚乱,对吧?”

“我就是这个意思。”

一位包着白头巾的年轻人向酒吧里张望了一眼,迅速离开了。

“对了,”布鲁伯格说,“德·格鲁特案有什么进展吗?”

萨菲尔看着门口,一时走了神。

“德·格鲁特?哦对,我都忘了那事和你有牵连。没听说,整件事似乎都被遗忘了,特别是现在。罗伯特·克施负责调查此案,而他又遭了枪击。可怜的家伙。也许你也听说了?”

“他的堂妹去看我了。”

“真的?”萨菲尔说,仍然盯着布鲁伯格身后,“我肯定那人是穆夫提。他在这儿干什么?对不起,马可。我以为我们能好好聊聊,但是……责任在身。”

“这么说他们没有任何进展?”

“克施枪击案?都几个礼拜了。天晓得是谁放的枪。你该去问你的朋友,杰罗德爵士,他正在去大马士革的路上。放几天假,大概是和妻子去搜罗古董了。我想他回来后就会宣布调任塞浦路斯的事。”

布鲁伯格没再重复关于德·格鲁特的问题。

“好了,很高兴见到你。”萨菲尔说。

布鲁伯格心想,那些打算扎根于此的犹太人和仅仅是过客的犹太人之间的关系总有些尴尬:原因吗,据他估测,是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种。

萨菲尔匆匆走出酒吧,追逐他的猎物去了。

布鲁伯格又点了杯双份威士忌,一口喝下。他走到饭店外,该开车去北塔皮奥特,还是先去老城办正事?太阳是个白色圆盘,白昼的热浪踩着暮夏的车轮,席卷过城市。布鲁伯格双眼通红,尽管喝了酒,嘴里还是沙子的味道。一辆满载建筑材料的卡车从停在路边的车旁擦过,出于习惯,司机使劲按响喇叭,尽管没必要。布鲁伯格双手捂住耳朵,深吸气,大汗淋漓,感觉冥冥中有人替他作了决定,踉踉跄跄地沿雅法路朝老城走去。

他手搭凉棚,瞎子似的撞进了雅法门。正是午休时间,市场里的店铺大多拉着帘子,有的只拉了一半或四分之三,仿佛半撩起的裙子,逗人偷窥他们的货品:半袋开心果,一摞只能看到月牙形盘边的铜盘,一瓶瓶的玫瑰水看不到瓶顶。扫德跟布鲁伯格说了怎么去他妈妈家,但找到地方是另一回事。一旦走入市场,必定会迷路,而逛市场的人对履行这一职责倒也大多欣欣然:来朝拜的,来旅游的,还有来买东西的当地人,最终会被这些弯弯曲曲的小路带到他们要去的地方,哪怕刚走进市场时,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儿。初到耶路撒冷时,布鲁伯格曾漫无目的地在市场迷宫里穿行,乔伊斯跟他说那里的商品——毯子、金线头巾,或杏黄色的纸——会找到你,而不是你找到它们。他曾经认为这种话不过是痴人说梦,此时他才明白那种感觉也许是真的。鹅卵石铺的小路上,一个小男孩儿牵着头驴嗒嗒地走在他前面,驴子停下,用力撒出黄黄的尿液,浇在旁边建筑物的墙上,那是一栋长长的房子,屋顶很低,没有窗户,临着小路的似乎是后墙。布鲁伯格终于来到了乾斯街附近,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找到那里的。市场的这个区域围有围墙,粉色穹顶向上收紧为一个小口,明媚的阳光从那里射下来,仿佛古代画师们所描绘的天堂之光倾泻而下。站在光圈里,布鲁伯格笑了:伦敦东区的朋友们肯定会喜欢这一时刻,圣马可抵达耶路撒冷。

宽阔的石阶已经破损,布鲁伯格爬上两段台阶,敲了敲萨伊德家的房门。开门的是个瘦瘦的男孩儿,顶多九岁或十岁的样子;他得了沙眼,眼皮上还有些小疤痕。布鲁伯格的视线越过他,投向屋内。他刚要问扫德的母亲在不在,男孩儿就拉住了他的胳膊。

“进来,”他说,“是的,进来。”

他轻轻拽着布鲁伯格的胳膊,将他拉进屋,就像市场里的小贩热切地将顾客拽到后店去看什么珍稀物件。

屋子当中摆着张圆木桌,木制底座和两块石板作支持。屋里唯一的一把低背椅靠在墙边,水泥地板上放着五六块草垫。

男孩儿示意布鲁伯格坐在椅上,然后走进里屋。窗帘纹丝不动,阳光从帘后透进来。布鲁伯格对面的小床上,约有一打格纹薄垫摞在上面:而固定这些垫子的似乎是个旧栗木书架。地板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皮袋、罐子,用来盛酒、水或牛奶。桌上有只小铜碗,盛着仙人掌果。

过了好一会儿,男孩儿才回来,将手中的一只咖啡铜壶放在地上。很快,一位端着无花果盘的女人走进来,身着长袖穆斯林黑袍,但没戴头巾,长长的黑发由中间分开,编着两条辫子。这是扫德的母亲吗?布鲁伯格没想到她这么年轻。

“马可,”他指着自己说,他知道很傻,“马可·布鲁伯格。”

“她是蕾拉,”男孩儿替他母亲回答,“我是阿玛德。”

布鲁伯格尽量解释自己是什么人,以及扫德的情况。女人和男孩儿都能说点儿英语,总算是明白了扫德为布鲁伯格工作,还活着,一切都好,正在去开罗的路上。泪水一次又一次涌出母亲的眼睛。布鲁伯格真恨自己不会阿拉伯语。真够傻的,居然一个人来,总该带个翻译,但他又能信任谁?

布鲁伯格喝着加了糖的咖啡,为自己两手空空地来造访感到难堪。难道除了让人揪心的消息,他就没什么能带给这家人的了?

布鲁伯格微笑着对蕾拉说:“谢谢。”

地上放着一件绣了一半的上衣,旁边还有一小堆衣服等待加工。布鲁伯格想起他自己的母亲,位于基督街的家门前,母亲坐在昏暗的光线里,眯着眼,因为常做针线活,手指起了老趼。但他几乎回忆不起来母亲也曾像这个女人般年轻。对于布鲁伯格来说,母亲似乎一直是一头灰发,在她身体尚好,还能承受的时候,她就像个小阿特拉斯似的撑起她的世界的一角。他突然很想告诉扫德的母亲他也来自做针线活的家庭,纽扣、拉链、线团,但他只能把这种与她交流的欲望锁在心里。

他待了约莫有一小时,通过重复的语言与夸张的手势,尽量让蕾拉放心,她的儿子很好。他从扫德那里得知警察一定来过他们家,他也知道罗斯决定放扫德走,虽然不知道原因。

屋里阴凉舒适。布鲁伯格默然不语。蕾拉递给他无花果盘,他拿了一只。蕾拉没把铜碗放回桌上,却放在了地上,然后她蹲在桌边,转动桌子顶部,微微打开,露出空空的底座。她对阿玛德说了些什么;男孩儿伸手从桌子里掏出一本本书,四本都快翻烂了,一本稍好。阿玛德把书摞成一摞,递给布鲁伯格。

“请,”蕾拉说,“带给扫德。”

她用阿拉伯语对阿玛德说。

“她想让你把这些书带给扫德。”他翻译道。

“但我不是……”布鲁伯格刚一开口,就打住自己,“好的,”他说,“我会带给他。”

他看了看书脊:一本几何课本,一本英语语法基础教材,一本诗集,两卷薄薄的书,书名是 Weespraak 和 Beemdgras 。他打开其中一本荷兰语书的扉页。德·格鲁特给扫德的题词情意绵绵,不是爱情,但很亲密;热情、友谊、鼓励是显而易见的。

布鲁伯格又翻了翻英文诗选。卷了角的书页自然意味着那是读者最喜爱的诗篇:“客自海外归……”“昏沉沧桑不可与青春同住。”布鲁伯格放下诗集,拿起另一本荷兰诗选。书看起来还是崭新的。他打开书,一张叠着的纸掉出来。布鲁伯格打开那张纸;是写给伦敦殖民办公室官员的信的副本,署名是德·格鲁特。布鲁伯格迅速扫过内容,又仔细读了一遍,然后叠好放回书里。

蕾拉和阿玛德看着他,谁都没说话,布鲁伯格不知道他们是出于恐惧,还是出于信任。

“我得走了。”布鲁伯格说。

他拍了拍书的封皮。“别担心,”他说,“小事一桩。”

扫德的母亲站起身。布鲁伯格伸出手,她却羞涩地低下头。布鲁伯格于是快走两步,拥抱了一下小男孩儿。

布鲁伯格走下石阶,转到市场里。小路上还是没什么行人。他匆匆向雅法门走去,紧紧把书抱在胸前。德·格鲁特知道的事太危险,所以才遭暗杀,而现在布鲁伯格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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