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莲月,别生气呀,你姐姐她开玩笑……”夏果果慢吞吞的跟在他后面,任他这只母灰狼牵小羊似的牵着她。
身子一顿,莲月扭过纤细的腰身,眉毛一掀,努嘴道,“生气!你以为你真是我心上人么?”
夏果果急忙解释,“我哪有那么自作多情啊,你和……”
“你要是长得再漂亮点,月还是可以考虑的。”莲月打断她的话,把脸别了过去,娇媚姿容上晕染一片绯红。
“是,我是没你好看,可你有小白好看吗?”
“……”
毒舌也有被以毒攻毒的一天,莲月露出一张快要破表的脸,恶狠狠的回瞪她一眼,却越发自然的牵着她的小手,红着耳根子,撅嘴仰起高贵的下巴,神情骄矜,心中喜不自胜的牵着她,绕过水榭,穿过一路湘帘,最后将她安放在小筑的圆椅上。
“莲月,你生气啦,其实你二姐都没你好看,我说真的。”夏果果眨巴眼睛,说得情真意切。
“我那九位姐姐都没我好看……”莲月卧在睡榻上,心情格外好到诡异的和她拉家常。
九个姐姐?九九归一,终于有了香火,夏果果不禁感慨,“难怪你这么娇气,原来是掌上明珠……额,不对,掌上独子。”
“死丫头,谁准你这么说月的,好好练琴,没练好,晚上不准吃饭。”点了下她的脑门,莲月优雅的合了合衣襟,微微蹙眉,这丫头也不打声招呼就上门,现在府上哪个家伙都啰嗦死了,真是个祸害,讨厌!
哎,但愿奕墨将来不要哪天也擦胭脂水粉,他不是有七位姐姐吗?夏果果摇了摇头,忽而想起再过两天奕墨就要回翼国了,一定要亲自去送他,那……练琴怎么办?有莲月,怕什么!
日落西山,暮色浮起,夏果果的肚子也饿了,又是一路小跑的找莲月,撞见一位小丫鬟,说道少爷正在沐浴……
就是那天下第一美容浴?她立即兴奋的两眼放光,蹦跶蹦跶窜到浴池,那些丫鬟们也未阻拦她,全都恭迎这位姑娘让少爷告别处子青涩,趁早催熟了!
“莲月,莲月,我来了!”夏果果大大咧咧的冲了进去,只见一片白雾茫茫中莲月意态慵懒的靠在翠玉石上,嫩白的肌肤吹弹可破,加之雾气浓重,她脑海里浮现大蒸笼里白鸡蛋,拨开蛋壳,滑溜溜的蛋白,哇,好想尝一口!
“夏果果!你来干什么!”莲月那张破表的脸已经完全崩坏,五官全都扭曲不成形,慌忙捂住胸口,生怕她目光猥亵了他一样,又羞得钻进水里,生怕她要非礼他一样,扯着嗓子,死没形象的大吼大叫,“你出去,你出去!”
“喂,我羡慕你家浴缸很久了,没想到真的超级豪华啊……”夏果果没事人一样绕着浴池边跑了一圈,完全把某人列为同性的她,死没觉悟到莲月的雄性基因。
“你出去——出去——死丫头,月在洗澡,你懂不懂啊!”莲月欲哭无泪的仰天长啸,十七年来的气质与形象,悉数一空。
“我懂啊,哎,你介不介意我跟你一起洗啊?”夏果果蹲在他身后,淡定的撩了撩他胸前那水上漂浮的玫瑰花瓣,戳戳他的后背,带着某种无意识的调戏。
“……”
轰隆隆的心跳声,震耳欲聋。莲月全身都快要发烧一样,低头含羞不语,水亮得透明的瞳仁中一丝期待,蓦然间,他竟乖顺的回头,只见一脸无辜无害的夏果果冲他笑眯眯,讨厌,这是勾引!绝对的勾引!她笑起来怎么好看!
“夏果果,你究竟在干什么!”
霎时一道万年寒冰的声音闯了进来,两人循声一看,宇文慕白那暴风雪的眼神,瞬间就把这温暖如春的浴池极地冰川化,刺啦啦的掉落了一地的冰凌,寒人呐!
念凡跟在慕白身后,一见夏果果和莲月待在浴池里,差点没昏过去,他才一个转身回皇宫,这两人的关系,已经非比寻常到如斯境地!
“我在跟莲月学弹琴啊。”夏果果站起身来,诧异的问,“你怎么来了?”
“朕是不是坏了你的好事?”寒霜凝结的眸子里似乎要射出千万把钢刀,慕白直勾勾的盯着她,咬牙挤出字句,“你五天都不见朕,就是在这私会别的男人,你把朕当做什么!”
夏果果的表情也跟着认真起来,反驳道,“私会?我哪有私会,我来找莲月叫我弹琴啊!”
“弹琴?谈情说爱!”慕白的眼神已冷寒到让人恐怖,他一听念凡说她要在莲月府上日夜练琴,五日后再回皇宫,她为何总是这样不问他的意思,把他丢在宫里,她是他的皇后,他的女人,这点觉悟都没有,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不爽到极点!
“你不可理喻,我就是来学琴的。”
“朕没理,你学琴学到和男人一起洗澡就有理!”
夏果果莫名其妙的扰了下头,万分肯定的甩出一句,“男人,我哪有和男人一起洗澡,莲月在我心里永远是姐姐!和姐姐一起洗澡有什么不对啊?”
“……”“……”“……”
万籁俱寂,天地阴霾,乌鸦振翅飞过天穹。夏果果眨了下眼,慢慢的挪动脖子,很不幸的看到莲月那张脸,地震了。
皮下脂肪断层,皱纹千沟万壑,此刻都是浮云……
心肺气得四分五裂,莲月生平第一次狰狞了脸,对人河东狮吼,“夏果果,你——出——去!”
“好,我出去,你慢慢洗,慢慢洗……”夏果果灰溜溜的闪到屋外,又收获慕白和念凡几乎抽歪掉的脸,干笑几声,“那个……你知道,他美若天仙嘛。”
一片风中凌乱,念凡半晌才回过神,急忙让丫鬟们快些伺候莲月出浴,免得他就地解决后事……
啼笑皆非,哭笑不得,慕白忽然有点同情浴池里的某人,“傻丫头,跟朕回去,你是朕的皇后,应该和朕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