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语见我偷偷地嗅来嗅去的,便主动上前告诉我说:“姐姐是否是在想语儿这身上为何这般香?”
她真是个灵思顾盼的女子,我之前还在怀疑可是现在我再也不敢小看她了。我略不好意思地对她点点头道:“娘娘,刚才是兰月冒犯了。”
花间语歪了一下头甜笑着:“并无大碍的,姐姐也喜欢这香味吗?”
“嗯,这种味道很特别,神秘、幽香、杳渺、飘忽不定,用在娘娘的身上更添加了许多的奢华与优雅之感。”我莞尔而笑:“娘娘用的香自然是上好的香,民女只是觉着这味道极好闻,若不是在娘娘这里恐怕民女这辈子也是别想见识到了。”
“姐姐这张巧嘴可是会哄人得很呐!这香是君上赏给语儿的,君上说是他在年少时所结实的一位朋友相传授的制作方法,我追问他那朋友,就是却说把他弄丢了,你说好笑不好笑,呵呵。。”花间语用丝帕掩着嘴,轻轻地笑着。
我附和:“君上真是好记性,和那位朋友失联那么多年了还能将份量拿捏得如此准稳,真是难得!更难得的是君上待娘娘的一颗真心。”
花间语若有所思地说:“语儿也很感激君上的这番情意。。对了,姐姐不也是君上年少时的朋友嚒?那姐姐是否也知道这位懂得制香的朋友?”
我知道她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信息,可是我真的是什么都不晓得只能对她说:“对不起啊德妃娘娘,这个我还真的是不太清楚了,或许我以前还会记得,可现如今我就差自己是谁还没有忘记了,真是帮不上你什么忙了。”
她苦笑一下:“呵呵,是语儿不好,我一时兴起竟忘记了。姐姐,我们还是继续说说香料的事吧。”
“好吧。”
花间语好像对我更加感兴趣了,拉着我走到椅子上坐下,说道:“看姐姐这么说,你对用香定是有一些研究了?”
“谈不上研究,只是知道些罢了。古时,香在先人们的生活中就已经有着广泛的使用了,从熏燃、悬佩到涂傅、饮用乃至到奇思妙想地用来计时,这也都反映了我们的祖先对于‘香’这种外来物的认识以及他们精致的生活情趣。从古至今无论遇到何种情境,只要在香熏炉里把它点燃,我们自然就能保持面部的表情松弛,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态,从而达到心灵上的宁静。”对于用香我也是略知一二的,因为那是一种另类的穿着艺术,没有香味的女人就如同没有放奶糖的咖啡,柔而不滑,淡而无味,毫无魅力可言。
“语儿平日在宫里闲着无趣,除了刺绣便是制香,今日能得姐姐这一知音,真的是三生有幸了!姐姐可否和语儿多讲些关于香料的事情?”花间语明媚动人的脸庞就像是迎风颤动的花朵般娇艳鲜嫩,难怪墨染会对她如此动情。
我欠了一下身子答她:“民女愿意效劳。”
“姐姐你先稍等。”她伸手服了我一下,回头叫道:“翠鸢,你去把本宫的百香盒拿来。”花间语对身后的侍女吩咐着。
她对别人称呼自己为“本宫”,看起来对我倒是亲近得很,可是我知道在这偌大的紫金宫内,就是这种莫名的亲近是最要不得的。她不会毫无目的地接近我,我也不会忘记我想要利用她做到的事情。
不一会儿那翠鸢便把花间语的所说的百香盒拿了来,她接过这个三寸见方雕着富贵牡丹的木质盒子,取下了上边的锁头后,转了过来拿给我看。
我定睛一瞧,里边有许多小格子,各自里又分别盛有杜衡、月麟、甘松、苏合、安息、郁金、捺多、丁香、沉香、檀香、当门麝香、乌沉香、白脑香、白芷、藿香、藁本、木香、龙脑香、零陵香、母丁香、细辛、大黄、乳香、伽南香、水安息、玫瑰、冰片、茉莉、龙涎等等等等,都是相当名贵的香料,几乎是搜罗了一切可以制香的原材料。
我不禁佩服称赞:“娘娘的百香盒真是让兰月大开眼界!把这些都搜集齐全想来也定是一番辛苦啊!只是不知娘娘平时都是怎样使用这些香料的?”
“平日里我都是有选择地对这些香料先进行一些加工,然后才会使用的。方法呢,就比如放在香炉里焚烧,以用来薰房间和贴身的衣物;或者研磨之后装在香囊、香袋里随身佩戴;再或者用其填充在枕头、被褥棉絮中挥发香气;又或者在加工的时候多少提炼出一些加在胭脂头油里,平日里涂抹肤发;还有就是煎煮水之后用来沐浴。我也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只是想出来这些便先试试,姐姐可还有更好的法子?”
看着说得头头是道的她,我心里暗暗地想着这个花间语实在是太聪慧了,还好她此刻不是我的敌人,不然我真的会是四面楚歌!
“娘娘的方法已经是四角俱全,若要我说,就只差一种了。”我故弄着玄虚。
“噢?是哪种?”她疑问。
“食用。”
“食用?可是这香料可如何食用得了啊?”花间语从格子里拿起来一块香料,睁大了眼睛问着我。
我笑道:“呵呵,娘娘莫急,民女说的食用不是指这些香料,而是特殊栽种的花儿。”
“吃花?”她觉得更不可思议了。
我向她慢慢解释道:“准确地说也不是吃花,而是喝花茶、嚼花瓣、品花食。”
花间语好像是明白过味儿了一点,点着头问着:“姐姐能否再细细说来?究竟该怎么个吃法?”
“好的。所谓喝花茶,这很好理解,就是将特殊种植的花朵经过清洗,浸泡在茶水中煮制之后而烹制的茶品;嚼花瓣就更好理解了,就是咀嚼新鲜的花瓣,但是要在其中加一些民女秘制的小调料,这样吃起来口感才不会感到太过于生涩;品花食就是将花材夹杂在食物之中制作成熟之后品之。”我必须要先引得她的注意力,然后得到她的信任,之后再一步步地向她表明我的用意,希望她能助我。
在这座宫殿里,唯一有能力对墨染起到规劝作用的不是别人,只有花间语!能不能成功帮连星洗脱罪责,只看我要如何取得花间语的好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