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贼人可是白马郎!”薛良见欧阳中石说得轻松,仿佛白马郎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盗贼,根本不足挂齿,这令薛良暗暗咂舌,这欧阳中石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另外那白马郎也是命里该有此劫,你说你躲哪不好?非得躲人家老婆的屋里,还把人家老婆给绑了,但凡是个男人都得跟你急!
欧阳中石苦笑道:“我也是用烛台一照,才认出此人是白马郎。若单单是一个白马郎,根本无足为虑,可他哥哥白震天可是了不得的人物,白家兄弟情深意重,白马郎被杀,白震天绝不会善罢甘休。我担心白震天报复,才没敢声张,将白马郎的尸首绑了石头,扔进了井里。谁料想井水太清,便是沉了底也能一眼看见……”
弄清楚了来龙去脉,薛良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就是所谓的无巧不成书吧,白马郎对于薛良来说是个祸害,但薛良从来不与他正面抗争,就是避免惹到他身后的势力。现在阴差阳错白马郎被欧阳中石给干掉了,虽然少了一个小祸害,但却迎来了一个更大的祸害!
在薛良沉默无语的时候,冉春随口问道:“这白震天究竟什么来路?”
欧阳中石摇头叹息道:“白震天,此人暴戾成性,且武功极高,一套罗汉拳耍的出神入化,人命对他来说,如草芥一般。官府曾几次发下海捕公文缉捕他,却都被他逃出生天,现在无人知道他身在何处。”
冉春以前一直对‘白马郎和白震天’的印象很模糊,只知道不是善茬,此时听闻欧阳中石的一番言论,冉春才发觉薛良竟然惹了这么了不得的祸害。
“那你又是什么来路?”在欧阳中石说完的同时,薛良盯着他,语气轻缓的问道。
欧阳中石的表情出现涟漪,略有尴尬道:“我只不过是个无名之辈。”
“中石谦虚了。”薛良近乎于用嘲讽的口气说道。
低调是最牛逼的高调,越是那些平日里咋咋呼呼的人,越是不值一提。相反,那些沉默寡言,总是站在角落里的人,却总是可以一鸣惊人,欧阳中石就属于后者。
欧阳中石尴尬一笑:“先生待我不薄,既然先生问起了,那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实不相瞒,我的确是无名之辈,至少在江南是没人认识我的。不过我哥哥倒是小有名气。”
“你哥哥?谁呀?”薛良好奇地问道。
欧阳中石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家兄便是人称北侠的欧阳春。”
嘶!听到这个名字,薛良倒抽一口凉气。这特么的是小有名气?这就好比当初薛良泡妞的时候,人家妞问薛良:“你开的什么车呀?”薛良憨然一笑:“破车。”结果等到了车库一看,科尼赛克的干活!
薛良觉得,人都是一个鸟样,越是有钱,越哭穷;越是没钱,越装大款!看看人家欧阳中石,真是装逼界里的楷模,堂堂北侠欧阳春,到了他嘴里,愣是变成了小有名气。
冉春也被欧阳中石的话惊了一下,眼睛瞪的老大,不可置信道:“你兄弟这么厉害,你怎么甘心屈身在我们这混日子?“
欧阳中石一笑:“家兄是家兄,我是我,不能混为一谈。”
“那你为何还怕白震天报复?”冉春又问,同时这也是薛良的疑问。毕竟欧阳春那可是一代盖世大侠,就算再不济,收拾一个区区白震天,也是手拿把攥的事儿。
一提到这事儿,欧阳中石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实不相瞒,我已经和家兄断了联系许久,现在想要找到家兄实属难事儿。家兄虽有些名气,但那白震天却绝不会买账,就算到时候家兄出面,那也是你、我被白震天杀了以后的事儿了。”
这话不错,就像小混混打架,管你是谁?有什么背景?先砍你两刀再说。哪怕是被判了死刑,也有垫背的。
“现在东窗事发,若是尊兄不出面的话,光凭你、我,恐难以应对白震天。”薛良忧心忡忡的说道。
欧阳中石眼睛一转:“事已至此,唯有我跟在先生左右,防止白震天派人偷袭。不过还是要祈求白震天不会亲自出面,否则的话,便是有我,也绝非对手。”
这话等于没说,就兴你为了老婆亲自动手把白马郎给干掉,不兴白震天为了给兄弟报仇亲自出马?薛良现在最担心的除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之外,更多的是担心白震天对自己进行商业战。现在薛良手里只有两个超市,而且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的股份是人家杨连亭的,就算把甄府后院积压的坯布都卖了换取暴利,那也不过是个小富翁罢了,相当于万元户。自己一个万元户,又岂是人家商业大亨的对手?
见薛良脸色难看,欧阳中石有些自责,咬牙道:“现在还有一个办法可以保全先生,就是将我交给官府,将此事的真相昭告于天下。不过中石有一个祈求,希望先生可以好生照顾内子。”
“屁话!”薛良不假思索的否定了欧阳中石的提议:“这么长时间,你为甄家鞍前马后,功劳苦劳都是有目共睹的,早已是自家人了。我薛良是个小人不假,但还没有自私自利到出卖自己人!否则的话,我根本不用跟你啰嗦这么多,早就让快班司的人进来拿人了!”
闻听此言,虽然欧阳中石一老早就知道薛良带了快班司的人,但脸色还是一阵怪异。
冉春叹了口气:“这事儿闹的,难不成就拿这个白震天没办法了?”言罢,冉春的脸色一变,换上他平日里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中气十足发狠道:“要我说,咱们不如化被动为主动,直接带人去干了那个狗娘养的,我就不信他有三头六臂!”
薛良摆了摆手:“在杀人越货,黑帮火拼这方面,咱们是业余的。除非走投无路,否则万万不可如此行事。”
“那怎么办?不被杀死,还能被吓死?”冉春愤愤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