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林琅负责招待吕夷简和杨延贵,而后院,已经冠上新的姓氏的林梦瑶和林梦婷两个则第一次见到了林黛玉嘴里的清澜姐姐,不过姐妹二人的焦点相反,林梦瑶第一时间注意到的是李清澜的美貌和身材,其次才是那一身道袍,而林梦婷最先注意到的,是李清澜背上的长剑。
不过无论是哪一个,看见李清澜这一身道袍都觉得有些不舒服,因为跟他们见过的道袍相差得实在是太多了。
首先,下面的裙子太短。虽然大宋初年的礼教还没有到后来那么严厉,但是女式道袍依旧要将脚背完全遮盖住的,可是,李清澜这身道袍仅仅过了膝盖。其次,这道袍是修身设计,加强突出了李清澜那纤细的、不盈一握的腰身。而最最让两姐妹受不了的,是这身道袍实在是露得太多了,如果不是那两块布,那丰满可真的是呼之欲出了。就是下面的靴子将膝盖以下的部分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可是这套衣裳实在是挑战林家姐妹的底线。
唯一能够认可的,就是这个颜色跟林琅最近的衣饰用色很相近。近得就好像是同一种衣料。这也是林梦瑶林梦婷一致认定的。
该不会哥哥把自己的衣料让给了眼前这人吧?
李清澜这身装扮,震住的可不是这姐妹两个,就连林黛玉也傻眼了。
“清澜姐姐,这身……”
李清澜非常高兴地道:“怎么样,漂亮吧?这可是大师兄新给我做的哦。”
“哥哥做的?哥哥为什么会……”
看看林黛玉的神色,李清澜明白了七八分:“在我们那边,女孩子们都这么穿。倒是你们还真是奇怪,这么热的天,还穿这么多。要知道,衣裳湿透了黏在身上露得可更多。”
林梦瑶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道:“方才听姐姐说,这套衣裳是哥哥为姐姐做的?”
李清澜道:“你是梦瑶妹妹吧?没错,这的确是大师兄给我做的。你可别看你哥哥那副样子,就以为他就会武功会写文章,要知道他厉害的可不仅仅是这个。像什么铸造、烹饪、缝纫之类的,他也是能手哦。如果不是他身为藏剑的大师兄,不能学其他门派的压箱底功夫,他会的就不止这一点点了。在我们那边,他可是人妻榜排行第一。”
林梦婷道:“那个人妻榜是什么?”
李清澜道:“就是伴侣。我们那边可不会想你们这边,婚姻大事都是父母长辈做主的盲婚哑嫁。家里和门派可不会来管这个呢。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成,至于另一半,当然是选自己喜欢的或者是对自己的修行有利的。选了大师兄,外出历练有安全保障,还不怕武器损毁、准备不齐全,所以,无论男女,在定情缘的时候会以大师兄作为参考对象。尤其是有些小师弟小师妹们,他们年轻,不知道怎么选择自己的另外一半的时候,就会直接那大师兄做标准的。”
林梦婷道:“那岂不是说,在那边有很多人迷恋哥哥?”
李清澜道:“没错啊。光大师兄那张脸就非常养眼了,如果不是打不过大师兄,估计每天上藏剑山庄劫人的就足够把整个藏剑山庄给埋了。说起劫人这件事情,我记得还真有人干过。”
林梦瑶和林梦婷都非常好奇,赶紧追问。
女孩子总是八卦的,尤其是在八卦同一个男孩子的时候,能够很快地拉近彼此的距离。很快,梦瑶和梦婷两个就知道了林琅的许多糗事,比方说,在自己家里也需要人引路什么的。
“哥哥当真在藏剑山庄也会迷路?”
“没错。有一回,我让他给我打一把剑,到了约定的那一天,我去藏剑山庄,结果,他没有在自己的院子里,也没有在铸剑炉边上。我好奇之下就问了边上的弟子,结果边上的弟子告诉我,那天一大早,大师兄就带着剑回山庄了,还说今天有客人。我找不到大师兄,向藏剑山庄其余的弟子求救,找到黄昏都没有找到,还是最后在院子里点起特制的响箭,他才回来。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一天,剑冢、茶园、云溪竹径、虎跑泉附近都有人看见了大师兄,还有的人不止一次见到大师兄。问题是,大师兄把整个藏剑山庄兜了七八圈,始终没有找对地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迷路的。”
林梦瑶道:“还有这事儿?”
李清澜道:“没错。就是不出藏剑山庄的大门,只在庄子上,他也能够在一个又一个院落里面迷路迷上一整天。所以,对于藏剑山庄来说,其余的弟子是不允许使用大轻功飞跃房顶的,可是对于大师兄来说,却是例外。”
林梦婷道:“我想起来了。哥哥经常在竹梢头练剑,然后是直接跳下来,我每次看见都觉得哥哥好厉害哦。原来哥哥不是因为院子里地方小,而是因为哥哥也知道自己容易迷路?”
李清澜道:“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找大师兄,记得直接人过去。不然,事情还没有开口,人却不知道迷路迷到不知道那个旮旯里头去了。”
林梦婷道:“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跟清澜姐姐学习剑术?”
李清澜道:“除非你愿意出家,成为我大纯阳宫弟子,否则,你不可能学到精髓。”
林梦瑶道:“哥哥是藏剑山庄的大师兄,应该可以教导我吧?”
李清澜道:“那你就必须先拜大师兄为师。”
林梦瑶如何愿意出家,又如何愿意成为林琅的弟子?师徒是没有可能的。
林梦婷道:“那么。有没有不需要出家、拜师的门派?”
李清澜道:“有,万花和天策。万花虽然也是道门的一支,不过他们更注重医术。所以,在万花,无论你是否拜师,他们都不在乎,他们只要你有学医的天分就可以了。林妹妹也在参悟万花典籍。至于天策,其前身便是天策府,乃是唐太宗李世民登基之前建立的半官方组织。虽然世事变迁,但是他们只要求是门下是汉人能够维护华夏正统,其余的也不会计较。”
林梦瑶知道李清澜正是唐太宗的血脉,自然不肯屈居其下,待听说林黛玉选择的是万花,心中便存了主意。他的妹妹倒是对天策府非常感兴趣:“那清澜姐姐,那你看看我适合不适合进天策?”
李清澜道:“放心,只要你能吃苦,只要你能坚持下去,将来一定能有所成就。”
很快,这姐妹二人的决定就送到了前面。林梦瑶之前打听过林琅与林黛玉之间的点点滴滴,他以为,会是由林琅来指点、教导他们的,却没有想到负责教导医术和心法的是明月,负责教导道法的是李清澜。至于林梦婷,每天背着巨大的战戟跟着林琅进进出出。
林梦婷曾经问过林琅,为什么他会天策的武功,林琅这样回答他:“天策府的装备许多都是藏剑山庄负责的,天策府的府主也经常用这个借口来找师父喝茶,有时候也会指点我几招。一来二去,我不但在天策府府主跟前混了个脸熟,就连天策府的弟子们也熟稔得很。天策府的儿郎们都很大方,就是我问他们的武功心法,他们从来不会隐瞒。只不过,天策的武功是从战场上来的,没有经过血的洗礼,那是不可能有所成就的。”
说出这段话的时候,林琅完全忘记了自己随时随地都在运行的美人计光环。
林梦婷今年才十岁,还是一个小女娃,各自娇小,力气也小。无论如何,他毕竟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子。但是,林琅无论什么时候都和颜悦色,唯有对他学武一事从来不会和颜悦色。林梦婷呢,虽然林琅跟他说,只要他说出放弃两个字,那么他就可以回到深闺之内,偏偏林梦婷最最讨厌的就是放弃二字。
一个一到教学十分就格外严格,一个咬牙苦撑,居然就这样坚持了下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教学,林梦婷扛着比他还高一截的战戟在家里晃来晃去也成了一到风景。
于是,饭量暴涨、臂力见长、骨骼也越见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