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接到了线报荀舒卉顿时有了底气,从大门进了大厅看见李云坐在沙发上也不头皮发麻了笑嘻嘻的靠过去。别看荀书越这人平时混不吝的办起大事还是挺靠谱的。
李云伸出食指把荀舒卉推开眼睛还盯着屏幕,“怎么不从边上过了?看你动作蛮敏捷的嘛。”
“你怎么知道?讨厌啊这样一点神秘感都没有了啦!”荀舒卉又重新赖回到李云身上,把双腿架在茶几上晃啊晃。
李云沉不住气了一掌拍在她长腿上,“多大了还坐没坐相。”
“妈妈!”荀舒卉大叫一声收回脚安安分分的坐好。
“叫什么叫,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李云这几日闷在胸口的气也出了大半,“你说你这丫头是不是没心眼?”
“可能妈妈也没有所以没有遗传到。”荀舒卉不在意地耸耸肩。
李云忍不住唇角一弯被荀舒卉逗笑,“我要怎么说你好啊!”
“那你就慢慢说我也认真听。”荀舒卉靠在李云身上,嗅着她身上独有的清香。
“你和杜家的二小子到底是什么回事,不许拖泥带水不许知情不报。”李云摸摸女儿的头发。
“报纸上不是都说了吗,我不信你不知道。”荀舒卉现在最烦恼这件事,但凡有人问她都紧张的很,杜钰洲也没有和自己套过话。
“死丫头!”李云抚摸的手一下子弓起给了她一个响栗,这个女儿就从来没有让自己省心过,连订婚这么大事自己和她爸爸都是从媒体上知道的,面子上过不去不说心里也难受,这几晚就没有一天没有睡好的。
“杜钰洲和我求婚,我想了想就答应他了,反正我们关系还挺好的。”荀舒卉尽量不把这次的订婚往有爱而起那方面扯免得到时不好收场。
“你要气死我了!”李云眼睛一红,脸侧到一边擦眼泪。
荀舒卉已经赶紧坐直身子伸长手勾住李云的脖子,软软了叫了一句妈妈。
李云心里难受,自己的女儿一下子就要订婚了可是自己做妈妈的却是最后一个才知道那种感觉真的是没有办法用言语来表达的,好像自己养了十几年的狗狗一个晚上时间就给人家偷走了,关键是那只狗狗还是自己跟着别人跑得,连一声都不说,好像没有一点感情似得。卉卉这个臭丫头真是让人气死了。
“对不起妈妈。”荀舒卉把头靠在李云的胸前低声说,她不知道事情会进展到这个地步,当初她答应杜钰洲的时候天真的以为这只是帮朋友一个忙,根本就忘记了这是两个家庭的事,撇去两家的家世不说,就算是普通人家也不兴这样先斩后奏的,是她不好,没有考虑周全。
“太太今天的鸽子汤很新鲜,我加了雪梨炖着现在吃正好,端过来吗?”徐阿姨一直注意客厅的情况,巧妙地出来打了圆场。
李云拿了帕子往脸上按了按,平稳了情绪道,“不用了,过去饭厅就行了”眼睛端视着前方又问了一句,“用过晚饭了吗?”
荀舒卉见这是要给自己台阶下呢赶紧摇头,“还没呢,今天都没吃什么。”
李云心疼可是又不好表露便吩咐,“中午那些就不要上了,重新做几样她喜欢的。”
徐阿姨欣喜赶紧应下了去准备。
“你跟杜家的小子商量,什么时候两家人一起吃饭。”李云心里还是有疙瘩只是这大局已定也不好再计较。
“不是都认识吗?”荀舒卉心里的石头已经落了大半,现在端了李云吃了一半的酒酿丸子吃。
“这能一样吗?之前只是生意伙伴,现在是要做亲家了,如果还没有一点表示,别人要怪我们家礼数不周全的。”李云白了她一眼,真是觉得自己的小丫头不成气候,笨的要命,这样的傻丫头嫁到杜家去还不给生吞活剥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到时候再说吧,而且书越说要让我去上班我也没时间啊。”荀舒卉可不想两家人见面,到时问题深入探讨一下可不就是漏洞百出了。
“我看你不是挺着急的嘛,之前宣布订婚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慢慢来,从长计议?”李云说。
“谁着急了?而且书越都还没有动静,我做妹妹的总不能抢先一头吧。”荀舒卉喝了一口汤,用李云的手帕擦嘴又受了一个白眼。
“他的事我自有主张,你如果能像你哥哥那样让人省心我就不用日日为你这个小丫头烦恼了。”李云点点她的额头,“而且我什么时候让你们现在就结婚了,真是不知道害臊。”
荀舒卉刚要说话,电话就响了她顿时松了一口气,李云做了个手势让她先呆着不要动接起电话,“喂,哎静德啊。”
荀舒卉赶紧趁机起身夹着书包往楼上跑,也不管身后乱七八糟飞来的抱枕。
下个星期开始就要去上班了荀舒卉想这两天把手头上的事情都办好免得到时被荀书越抓住小辫子说自己玩忽疏职。
“我去停车你先上去吧。”李幼莞在医院门口把她放下来。
“里面不是有停车场吗?”荀舒卉抱着一大束花都快把脸遮住了。
“我停祖德那边,等会儿下来我们慢慢走过去。”李幼莞直接帮她开了车门去推她。
祖德是一家老字号的凉茶店做得却大的很,还是会员制的,一位中医师只能帮三位固定的客人配药,平时有个感冒鼻塞上火李幼莞都喜欢上那儿,她却不喜欢,宁愿吃裹着糖衣的药丸也不愿意喝又黑又苦的中药。
“那你快点上来。”荀舒卉抱着花下来,把果篮留给了李幼莞拿小跑进了医院。
“舒卉?”章玉霖分好药出来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悠悠的在前面走,疑惑的叫了一声。
荀舒卉肩膀一缩转过身。
“真是你啊!”章玉霖惊喜地小跑上前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可好久没来了,前段时间开了一家西班牙餐厅我还想叫你一块儿来尝尝鲜呢,结果一忙就忘了。”说着懊恼的拍了自己的头一计。
“是吗?在哪儿呢?”荀舒卉和她算是志同道合,两个人还一起去邻市的景点玩过,也算是接近荣暨后意想不到的一个知己。
“就西三街,景泰后面。”章玉霖看她手上抱着花并问,“来探病啊?”
荀舒卉点点头,“一个朋友生病了。”
“我看探病是其次,来看人倒是你的主要目的吧。”章玉霖可不上她的当,笑眯眯的揭穿。
这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荀舒卉看了一眼四周,自己怎么就来到这儿了,住院楼可是在后面一幢,现下辩解也没用了,只得嘿嘿的傻笑。
“荣医生订婚之后你可就没有来过了,不是心里膈应吧。”章玉霖可最喜欢揭人伤疤,推着车跟在荀舒卉背后絮絮叨叨。
“谁膈应了!”荀舒卉提高了声音反驳又顺势白了她一眼。
“谁膈应了谁心里有数,你不要不打自招。”章玉霖笑眯眯地跟迎面的病人打招呼。
“你们医院的人都知道他们订婚了吗?”荀舒卉忍不住问。
“就我和李贽,还有一个科室的芦荟知道,荣医生倒没有和我们提过,是段瑾上次来医院的时候顺口说的。”章玉霖正色道,“不过你这是打算要放弃了吗?”
荀舒卉一下就耸下了肩,“此路不通我也只能另寻它径了。”
“如果你肯请我去西班牙餐厅吃饭,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章玉霖神秘兮兮的说。
“我不想知道。”荀舒卉摇摇头,现在她不接受任何关于荣暨的事情,怕自己情不自禁怕自己情难控制怕自己胡思乱想。
章玉霖一下子就瞪大了眼,“你这是要洗心革面了?”
“恩,要回头是岸了”荀舒卉点点头,按了电梯,“不过改天我还是请你吃饭,我要谢谢你。”
章玉霖这下更吃惊了,这个丫头不坑人就不错了,而且自己什么也没做啊。
“我先走了,给你打电话,拜拜。”荀舒卉挥挥手跨进电梯。
章玉霖呆在那儿,她到底要不要告诉荀舒卉那些她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