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有一把抓住白祺的耳朵，像拎小鸡子一样把他拽了过来。
“他奶奶个腿！你小子说来投奔什么许二爷，结果到这里来就是受气的啊！”
“哎呦哎呦。”白祺一边叫唤一边想从王大有手中挣脱，鼻子眼都快挤到一块去了。
“大有，”白祺叫住了王大有，“咱们初来乍到，当然要从最底层干起，没什么好抱怨的。”
王大有这才气呼呼地放开了白祺。
白祺兔子一般跳到一边，揉着自己耳朵，偷偷瞪了王大有一小眼，嘟囔道：“就是，再说咱们现在可是直属在汪直汪大哥手下，这种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为什么那么多人就算做个八品的京官也不想做五品的地方官，因为京官接近皇上，飞黄腾达的机会就多，咱们现在的道理是一样的！”
王大有一屁股坐在甲板上，像泄了气的皮球：“算了，来都来了，起码比在盐场抗盐包自在些吧。”
“展堂，”林风冲白祺招招手说，“把你手中的火铳给我看看。”
白祺宝贝似的摸了摸火铳，才小心翼翼地将它交到林风手中，同时得意洋洋地说：“好在我以前做海盗老大时还玩过几天火铳，现在才能用上这玩意，据我看，这船上能够使用火器的海盗一半都不到，这也充分说明，我当你们几个人的老大是实至名归啊，呀哈哈哈……”
林风曾经在《中国军事通史》上看过火铳的发展史，并且还对火绳枪、燧发枪之类的研究了一番，不过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东西。
现在他手里的玩意儿就像一个后端鼓起的铜管，只有个火门，也没有扳机之类的东西。
听到白祺的话，林风笑笑说：“展堂，你手里这玩意儿都快被淘汰了，还好意思吹呢，你看这玩意儿根本没有扳机，说明就是燃发式的旧式火铳，也就是说点一次火，打一枪，而且准度低，射程近，完全比不上咱们在倭寇船上看到的鸟咀铳，那种铳是火绳枪，虽然比不上后来的燧发枪，但比这个火铳好用多了，那个用火绳燃发，可以通过扳机控制发射时间，同时枪管更细长，射程更远，有准星照门，射击精度更高……”
说着，林风注意到了三个人下巴快耷拉到甲板上的惊讶表情，这才知道自己又情不自禁地多嘴了。
“哎，这甲板上怎么有蚂蚁呢，我赶紧来数数有几只，一只，两只，三只……”林风连忙转移话题。
白祺看着林风，这个被陆逸和王大有称为风哥的家伙，明明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脓包，怎么会懂得这么多？而且还有那么多自己听不懂的东西。
整个下午，四个人都百无聊赖地待在船上，不过林风还是饶有兴致地把整艘海沧船给研究了一遍。
在船首船尾各有两门火炮，而且是船上体型最大的火炮，林风猜测应该是在明朝传入中国的佛朗机炮之类的家伙，此外在两侧的甲板上还各有几门碗口铳，这些碗口铳更像是大号的手铳，形制上要比佛朗机炮小得多。
而且这时候的战船根本不像想象中的在两侧甲板下面啪啪啪有一排炮口，放一排火炮，一是火炮使用率不高，二是船只结构并不牢固，那么些火炮，不用敌人打，光后座力也能把船给震碎了。（但同时期欧洲已经出现装备百余门火炮的舰船）
傍晚，船上的海盗开始陆陆续续回到码头。
大多数海盗是以船为家，根本没有自己的住处，但双屿港毕竟是许栋的老巢，经营多年，所以他手下许多海盗走在六横岛有自己的住处，晚上回船上住的也就三分之一左右，再有的便是睡在妓院了。
令林风他们意外的是，黄虎居然也回来了，而且带回了一个女的。
船上已经开始掌灯，但西方天色还有些微亮。
女人衣着华丽，但却有些凌乱，发髻松散，脸上还似乎带着泪痕，两个海盗拉着她，嘴里还骂骂咧咧。
“去！给我把兄弟们都叫出来！”黄虎还未登船，声音便先传过来了。
整艘船里一通忙活，大约不到二十个海盗稀稀拉拉地站到了甲板上，当然包括林风他们四个。
黄虎招招手，两个海盗把那女人拉了过来。
“这是丽春院那个老鸨子刚刚买的个姑娘，还是个雏。”
一听这话，原本还萎靡不振的海盗，顿时一个个打起了精神。
林风也借着些微的灯光看清了女孩的面庞，她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模样，眼中虽在落泪，但紧咬着樱桃下唇，没有发出一丝哭声。
“老子本来今晚嫖她，结果这个死娘们死活不从，你们看看，”说着，黄虎扬起自己的脸，指着左腮说，“居然还给老子抓了这么几道！”
“大哥，那你没霸王硬上弓啊！”有人喊道。
“屁！”黄虎往甲板上吐口唾沫，“老子是那么不讲文明的人吗？我想八成是这个娘们嫌我自己干她不爽，所以才不愿意，所以老子索性把她买了下来，带回来大家一起乐呵一把！”
黄虎话音一落，海盗中顿时一片起哄。
林风悻悻地瞅瞅周围，大约二十名海盗，难道自己要目睹一把现场版的**？
想到这里，林风心里不禁跳了一下，按照黄虎这话，自己应该也有份？平常虽然A片没少看，但自己还是个百分之百的处男，今天终于能真的试一把了？
虽然没人注意自己，但林风还是一阵面红耳热，面对这么多人，自己要不要做？
他不禁又看了一眼女孩。
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正慌乱的寻找着什么能够帮助自己的东西，那种发自心底的惊恐，就像一只受伤的小鸟，从小就多愁善感的林风，心里突然一阵阵怜惜。
“大家说，第一发应该谁来？”黄虎吆喝道。
“当然是大哥！”
“大哥你来啊！”
海盗里又是一片起哄。
黄虎俨然对这气氛很满意。
他点点头，便开始解自己的裤腰带：“你们俩给我按住她！”
常年在海上漂泊，常年面对无边无际的海水，常年的孤独，常年不变的环境，让这些海盗们受到比平常人更多的压抑，所以发泄起来也更加疯狂！
“不要，不要！”女孩再也守不住自己最后的坚强，开始惊恐地挣扎。
但她就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挣扎根本无济于事，很快就被放倒按在了甲板上。
两名海盗一人按住她一根胳膊，黄虎已经把裤子褪了下来，一条腿压住女孩的小腿，另一条腿则被黄虎攥着抬了起来。
嗤啦，黄虎一下子撕开了女孩的长裙，接着就扯开她的套裤，露出了里面粉色的亵裤和女孩白嫩的玉腿。
四周顿时口哨声，起哄声，呼闹声一片。
黄虎得意得哈哈大笑。
女孩虽然奋力挣扎，但无奈被三个海盗制住，岂不是螳臂当车？
“啪！”黄虎伸手给了女孩脸上一巴掌，“你他娘的给老子消停点！”
林风不否认自己有些好色，当女孩露出亵裤和白嫩的腿时他也忍不住侧侧身子看了一眼，但他毕竟还是那个软弱的，多愁善感的林二圩，而不是彻头彻尾的海盗！他甚至不敢看女孩的脸，怕再看到她那惶恐而又无助的眼神。
不知为什么，他脑海中突然划过了自己暗恋的那个女生。
“嗷……”就在林风走神的一会儿，黄虎突然一声惨叫，把林风吓了一哆嗦。
只见黄虎正捂着自己下体在甲板上打跳跳，因为裤子还没有提上，跳了几下就被裤子被绊倒了，嘭，在甲板上摔了个狗啃屎。
原来趁着刚刚黄虎伸手抓自己的机会，女孩抬脚狠狠地踹中了黄虎的下体！
林风眼皮跳跳，我去，这下蛋碎了吧……
“大哥！”
“你没事吧，大哥？”
众海盗呼啦一下子围了上去。
黄虎捂着蛋在甲板上跪了半天，突然抬起头来，双眼充着血丝，仿佛一只受伤的狼。
“下饺子。”他嘴里恶狠狠地挤出这几个字。
看到黄虎的模样，众人心里的淫心浴火也顿时消了下去，什么话也没敢说，匆匆忙忙地去准备着什么。
很快，两名海盗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根五六米长的木杆。
林风挂念着女孩的状况，并没有听清黄虎说了些什么，要不然恐怕还以为黄虎要给大家一人一碗饺子，庆祝自己蛋疼。
（饺子在元代称为扁食，但南宋有角子的叫法，明末也出现了水饺的名称，所以这里直接说饺子。）
同样生长在海边的陆逸、王大有和白祺却明白黄虎口中的下饺子是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将人沉入海里，然后在快死时再捞出来，然后再沉下去，直到把人折磨死，因为一下一捞就像下水饺，所以称为“下饺子”。
而今天的饺子，就是这个女孩。
很快，女孩就被海盗们用绑起双手双脚，然后用一张破渔网包起来，拴在了木杆的一头。
女孩当然知道自己就要经历什么，虽然拼命挣扎，但仍旧无济于事，眼神中的绝望，永远没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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