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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登船分工

十大名剑的形象多是后人臆想出来的,真正召唤出来是什么模样还不得而知。

在书中的十大名剑或厚重,或轻盈,或磅礴,或清寒,林风看上去就像《秦时明月》中十大名剑的感觉。

第一把,轩辕夏禹剑。

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剑身磅礴恢弘,天然的一种王者之气。

彷如圣道。

而且召唤出来的剑同书中一般无二!

轩辕夏禹剑在十大名剑中排名第一,本来是林风的不二选择,但林风却被名列第十的承影剑吸引住了。

空灵,清澈,泠泠而寒。

林风似乎在一刻感受到了心灵的契合。

或许自己永远不想做一个普天济世的王者,只愿孤高清绝。

十大名剑多数是传说中的剑,而且多铸造于春秋战国,一个以青铜兵器为主导的时期,年代最晚的还是斩白蛇起义汉高祖刘邦的赤霄剑,青铜相对于钢铁来说自然更脆,但林风却无法拒绝十大名剑的名号,更无法拒绝看到承影剑那一刻心灵的悸动。

更何况十大名剑和欧冶子等铸剑师绝不是浪得虚名,说不定自己手中真的是一把神兵!

终于,林风宝贝一般地把《武器百科》和承影剑放在床头,美滋滋的直到天色蒙蒙亮才睡着。

就在睡梦中,林风却慢慢流出鼻血来,慢慢浸红了枕头。

也就是在这时,一个人在夜色中翻墙头进了“四海观潮”住客的后院,黑夜中,行如鬼魅。

第二天,刚刚吃过午饭,李明便派人来了。

这小子收了钱倒是真办事,不到一天时间居然就有了结果。

白祺他们几个人急忙跟着来人跑到了南码头。

林风到现在脑袋里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早上被染成红色的枕头的确吓了他一跳,自己又没做春梦,哪来的鼻血?

不过一看到手边的《武器百科》和承影剑,林风的心情立刻就拨开云雾见月明了。

还没赶到码头上,便远远的看到李明在那里等着了。

刚一见面,还没来得及寒暄几句,李明便连忙说:“白兄弟,这次我给你请到了一位大人物,他要见见你们,能不能成就看你们自己了!”

看着李明脸上的肉兴奋得一哆嗦一哆嗦的,白祺就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

“李大哥,是谁?”

“二爷手下第一舰队管哨,汪直,汪大哥!”

许栋手下除了自己的直属海盗船外还有三支舰队,管哨则是每支舰队的老大。

林风虽然不知道管哨是什么东西,但一听到“汪直”两个字,他的心扑通扑通猛跳了两下。

李明口中的难道是史书上记载的后来横跨东西南洋,连日本战国诸侯都拼命巴结的大海盗头子,汪直?

“真的?”白祺瞪大双眼,一下子按住了李明的肩膀,他反应的强烈倒是出乎林风的意料。

“那是当然,”李明说,“为了联系到汪大哥,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啊。”

嘴上这么说,其实李明不过是今天看到汪直出海归来,凑上去献媚讨好的时候提起了这件事。

白祺拍拍李明的肩膀,脸上说不出是兴奋、紧张还是一副贼模样:“李大哥放心,事成之后兄弟一定不会亏待你!”

码头上,汪直正在指挥手下搬运货物。

作为海盗,虽然还干烧杀抢掠的老本行,但走私贩卖却占了许栋收入的绝大部分,手下不仅有战船,还有专门的走私商船。

和林风想象的奸诈狡猾、骄纵蛮横的形象不同,眼前的汪直更像是一个儒生,衣着也不华丽,完全不像一个腰缠万贯又有干惯烧杀抢掠差事的海盗。

四个人恭恭敬敬地站在汪直面前,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李明对汪直耳语几句,汪直点点头,双眼在几人身上一一扫过。

林风的小肝儿一颤,因为汪直的目光太明亮,因为明亮而锐利,林风感觉自己就像被扒光了一样。

汪直只是简单地问了一下几人的身世情况,便吩咐道:“给他们安排条船,以后就跟着我吧。”

李明啄木鸟一般连连点头:“是,是。”

说完,李明便跟着汪直走开了,留下四个人麻杆一样站在那里,面面相觑。

很快,就来了一名海盗,身高体壮,横眉怒目,满脸横肉,林风感觉他的体型都要是自己两倍了。

只听他瓮声瓮气道:“你们四个就是新来的?”

白祺连忙摆出他那标准的白氏贱笑,凑上前去。

还不等他说话,对方啪一巴掌就拍过来了。

“别他妈的这副贱样,上船以后给老子好好干活,以后我就是你们的船长,姓黄名虎,人送外号海中虎!”

白祺灰溜溜地缩缩脖:“是。”

林风、陆逸和王大有差点没笑出来,白祺这个家伙,终于碰钉子了。

“走!跟我上船!”

黄虎手下是一艘海沧船又称为冬船,比福船小,船上编制五十余人。

原本这一趟汪直是护送走私上船贩卖南洋胡椒,结果刚收购了一部分许栋便派人招汪直回到双屿,本来黄虎他们的战船上也要装载一部分,而现在船上基本是空的,船上的海盗经过数十天的航行也早就厌烦了,现在船一靠岸,早就该玩耍玩耍,该回家回家,该赌博赌博,该****去了,船上只剩下了几个看船的海盗。

一上船,黄虎就一副耽误了老子玩耍的模样。

别的话什么也没说,黄虎直接道:“你们几个,又会使火铳的吗?”

陆逸和王大有两人面面相觑,两人都是盐场灶丁,怎么可能会用火铳。

林风当然知道这时候的火铳可不想天朝的枪械一样,一扣扳机就能哒哒哒开火,需要装填火药、铅子,安装火绳等一系列复杂的工序,所以也识趣地摇摇脑袋。

“会,我会!”白祺忙不得地举起手。

啪!黄虎对着他脑袋又是一巴掌:“会,会你很能啊,吆喝什么,要把老子的耳朵震聋啊!”

“来,给我拿把铳来!”

说着,一名看船的海盗走过来递给黄虎一把火铳,爱搭理不搭理地看了四个人一眼。

黄虎把火铳往白祺怀里一丢,说:“以后你用火铳,归一甲管!”

在黄虎的海沧船上,所有的水夫除了船长、火长(负责使用罗盘、辨别航路等,相当于副船长)、船医、舵工、缭手(专管帆樯绳索)、扳招(负责观察通信)、上斗(就是望斗兵)、碇手之外,所有海盗分为四甲,第一甲是火炮火铳甲,主管火炮火铳,并在敌船接近时投放火砖、烟罐等,第二甲和第三甲是标枪杂役甲,负责摇橹、划桨、照管船只以及在敌船靠近时使用刀枪近战,第四甲是弩箭甲,负责使用弩或弓箭。

一艘海盗船上有几甲要视情况和船上海盗数量而定,例如在大号福船上便分为五甲,其中火炮火铳甲分成了火炮甲和火铳甲,而在较小的如快船上则只分为三甲。

黄虎又接着问:“你们三个会什么?掌舵?缭手?摇橹划桨?”

这种事对于从小生活在海边的陆逸和王大有来说自然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陆逸被编进缭手,充当二缭,而王大有则进了二甲。

林风站在一旁脑门上有点冒汗,丫的,我可什么也不会啊!

“你呢?!”

被黄虎一瞪,林风就感觉后背冷气直冒。

“我,我不会……”

“火铳不会,划船也不会?”

“不会。”

“掌帆?”

“不会。”

“罗盘?”

“不认识。”

“下碇?”

“不会。”

黄虎感觉自己再问下去,自己就要崩溃了。

“你他娘的到底会点什么啊!”

林风缩着个脖子,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自己会数学,会物理,会化学,会政治,会语文,老子还他娘的会英语!

有个屁用!

黄虎随手拿起一把腰刀,丢个林风:“你他娘的给我进三甲,拿刀砍人总会吧!”

林风把刀捡起来,但自己已经在早上选了一条结实的绸带把承影剑系在了左腰上,这把腰刀他却不知道该挂在哪儿。

看着林风手足无措的模样,黄虎伸手给了他脑袋一巴掌。

“汪大哥怎么把这么一堆脓包给我,你,你他娘的腰上还挂了一把剑?我怎么早没看见!行了,刀你要不用用了,就拿着你那块废铁吧,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在船上活过一个月去!”

说完,黄虎气呼呼地把腰刀夺过来,转身吆喝道:“兄弟们,都跟我喝酒去!”

一听这话,船头船尾跑过来了几个海盗,望斗上的海盗也像猴子一般刺溜刺溜两下蹿了下来。

“你们四个给我把船看好了,该打扫都给我打扫干净,”说着,他还专门瞪林风一眼,“你他娘的看船总会吧?!”

林风左手紧紧攥着腰间的承影剑,低着头没有说话。

看着黄虎带着一干海盗渐渐远去,林风才松了一口。

“他奶奶个腿!”王大有冲甲板上吐了一口唾沫,“看他神气的那样,老子揍你个满脸开花!”

说到这里,王大有正看到白祺贼头贼脑地在船上四处瞅,他的火噌一下子就窜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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