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羽的话,我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冥要不断的用人命来交换金钱。没有钱就没有毒品,即使自己种植了罂粟,也是需要加工后才能使用。毒品是利用罂粟中的**提炼出来了,晒成粉后俗称鸦片。但这没有加工的作坊根本就不会有成品出来。所以冥才会不断的害人,以人命和国外的走私贩走交易,再将得到的钱换取罂粟种种植,再去加工,这样得到的毒品不紧浓度高,成本也会降下好多。
但是冥怎么会染上毒品?那晚我见到的冥完全不是一个瘾君子的样子,怎么也看不出他竟然会吸食毒品。而且梦境中并没有见到毒品这种东西,这完全超脱出了我的想象。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玉石突然变得很热,我连忙拿出来一看,原本白净的玉石现在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红紫色,而且我感觉得到柳渊很痛苦,难道和这些花有关?
我顾不得羽还在身边,使劲摇晃着玉石。想看看柳渊怎么样了,那一瞬间我脑海里出现一个声音,‘丢出去,快把我丢出去,这里怨气太大,我受不了’。我潜意识的将玉石从楼道边的窗户扔了出去,这样玉石应该不会碎吧?
显然柳渊对这里很忌惮,看来他找不到冥的位置应该和这里的气息有关,虽然我并不相信世上有鬼,但是柳渊毕竟是具有形态的精怪,谁知道会不会再出现什么?
羽一言不发的看着我,好像我现在做什么他都会很淡定一样。我不敢再回头去看那些诡异的红色花海,拉了拉羽,示意他我没事了。然后跟着他继续向阁楼走去。
阁楼的门是上了锁的,这让我有些怀疑我的判断是不是错误的,羽也是一脸的怀疑的看着我。我讪讪的笑了一下,他思索了片刻,最终他还是将门打开了。不过在打开前,他叮嘱我,看到什么都不可以惊慌,更不可以叫。我答应了他才将门打开了。
门开的一刹那,我就明白为什么羽要前提说明了。阁楼里仍是一片花海,只不过不再是罂粟,而是另一种花,舍子花。
舍子花,也叫彼岸花。学名叫红花石蒜,是石蒜科的植物。日文音译过来叫曼珠沙华。在中国佛教被寓意为三途河畔的阴间之花,因为此花习性喜阴,经常开放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所以在日本被寓意为不祥的,葬礼之花。花语为“悲伤的回忆”。
看着满阁楼的舍子花,我有些眼晕。并不只是花开得太妖艳,而是所有花都长在尸体上,有的花径下已经是一具白骨。但根部还连接着像导管一样的东西。在花海的正中间,有一个水晶棺,里面存放着一具白骨,但是头颅确实像活人一样,那是冉熙悦,那个年代的冉熙悦。所有花根部的导管都导入了这尊水晶棺里,致使原本存在液体里的头颅离开液体依然可以像活人一般鲜活。
我捂住了嘴没有尖叫,因为我看见已经死了很多年的冉熙悦的头颅眼睛是睁开的。黑白分明,根本不像是已经断气了的死人。如果不是头部以下只剩一堆白骨,我真的以为她会从棺材里跳出来。
“那是我们的母亲,冥自从知道母亲被父亲杀死后,就像母亲的遗体保存在了这尊棺材里。他不知从哪里找到的母亲的骸骨,将头颅安放在了骨架之上。但即使水晶棺隔绝空气,也无法改变母亲头颅离开营养液体就腐烂的事实。所以冥想到了这个,用人的气息通过舍子花传到母亲的头颅里。让母亲的头颅保持新鲜,让自己觉得母亲还活着。”
我忍着恶心和胃痛皱着眉头问道:“那怎么可能,已经死的人怎么可能还有气息,就更别说用花传导了。”
羽眼神呆滞地看着花海中的‘母亲’。一字一句地说:“死人当然不可以,所以花下面的是活人。”
我吓得后退了一步,踉跄地跌倒在了走廊上。用活人养花?!为什么?用这么多鲜活的生命去养一个根本不可能复活的头颅?!他疯了吗?!
“冥做过实验,发现只有活人才能维持头颅不腐烂。但是哪有活人会乖乖的当花的肥料呢?所以,冥将招揽的教会众徒割掉了脸,挖出了胎儿。卖给国外剩下的死人用来当罂粟的肥料,而没有被剖腹的,还有气息的,就给她们服用罂粟花,让她们产生幻觉,让她们不觉的痛苦,然后在她们身上挖出一个个的种子坑,将花埋在活人的肉体上,等到他们醒过来,也只能等死了。但花一旦吸收了血气,就会不停的疯长不停的吸收,就这样源源不断的将气息传导棺材里,保持母亲遗体的鲜活。”
听到这里,我的眼泪已经停不住的流了下来,到现在我才知道什么是恐惧,人心比什么都可怕。怪不得那些已死的女性被割掉皮肤都不会感觉到痛,罂粟和舍子花都具有致幻,镇痛的作用。这样她们就感觉不到痛。
可是为什么?冥会染上毒瘾?如果他为了母亲便的疯狂偏执,我都能明白,但是毒品他是怎么得到的?又是因为什么染上的?在那一瞬间,我脑海里闪现出一个人。在梦境中那个不时出现在冥身边的男人。但是我一直没有看到他的脸,总觉得这一切跟他脱不了干系,而且,当初怂恿冉熙悦给冥整容的人又是谁?那个人好像一开始就知道故事的结局,只是在一步步的引导着事情的发展。那个人跟梦里的人会不会是同一个?!
这个想法有些吓到我了。如果是这样,那这就是一个巨大的圈套,最终的目的是要毁了这个教堂?还是有更深一层的阴谋?
羽看着我坐在地上发呆,想是吓到了我。他将我从地上拉起,拍了拍我的头,问我还好吗?我一把抓住了他,哽咽的说道:“冥是你哥哥,你为什么不拦着他?他这么做是在找死啊!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羽低下头,在碎发的遮挡下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听到他沉沉的说道:“我做不到,我知道母亲不可能复活,我知道冥在做犯法的事情。可是就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没有办法阻止。他受的打击太大了,他现在只有我,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如果连我都不向着他,他连一个哭泣的地方都没有。而且,我爱他,就绝对不会让他有事。”
“所以你才故意让我知道你才是幕后的BOSS,就是为了事情一旦揭发好替冥顶罪,替冥去死?!”
羽没有说话,我知道他默认了。我苦笑着流着眼泪瘫坐在了地上。这都是什么事啊?我在这个局里转来转去,还是在被他耍着玩!我简直就是天真无邪到家了,至少人家天真还有个面瘫保驾护航呢!我这又算什么?
我将头藏在臂弯里,就这样坐着没有说话。过了一会,羽捅了捅我说道:“你也看到了,冥不在这。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哪?”
我抬头看着有些微烦的羽,明明那么精明冷静的一个人,怎么遇到冥的事就变得这么暴躁没脑子呢?我刚要点头说不知道打算等着领死。谁知道羽一把拉起我,就往楼下跑。我以为出了什么事情,结果只听到他不停地念叨着:“我知道了,我知道冥在哪里了。他一定在那里。”
我被他拉着一路狂奔,跑到了一楼。羽放开我后在大厅里东找西找。直到他用生锈的铁棍砸烂一面墙后,我终于看到了他说的冥的藏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