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想错,冥就在冉熙悦也就是他母亲头颅存放的地方。那里是教会众人都不知道的,也应该是羽不会怀疑到的地方。毕竟那是冥的伤心地,任谁想也不会觉得他会藏在那里。不过因为柳渊曾说过他藏在地下室,这反而让我觉得有些奇怪。因为教堂后面那排房的地下室都是通着的,如果冥在地下室,羽没有理由找不到他。
所以如果冥并不在某个地下室,那他一定在一个昏暗的地方。才会被柳渊潜意识认为是地下室。柳渊只要有气息就可以寻到,但不知为什么他不能确认准确的地址。那天冥在接近我时,柳渊有闻到过他的气息,这也就是为什么柳渊可以一下子就分辨出来教会里给我送吃的的不是冥。
想到这些我瞬间顿悟了,冥所在的地方只有羽知道。因为他明白自己的弟弟太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件事肯定会出现在羽身上。所以他才会躲在那里。不过这些也就是我的猜测,一切只有到了那里才会知道。
羽坐在沙发里思索了片刻,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好吧!我带你去,不过只能带你去。你那个朋友最好不要让她跟着,还有那个耳钉,现在摘下来。”
恐怕在那里有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他这样防范又是为哪般?我默默地摘掉耳钉,看来他并不知道我身上还有微型的通讯器,这间谍一般的玩意也只能是端木凛带进来的了。都准备好准备出发时,羽说了一句话。又像是对我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罂粟惑人,舍子妖艳。最终不过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我这样到底对不对?”
他说完就走了出去,看样子并不像是等着我回答。难道不是在对我说的吗?我也没有去问,上大学的这些日子我懂得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该你知道的迟早会知道,多嘴多舌的人命长不了。
我随着羽走过一排排的房子,在一个古老的建筑物前停下了。那是一座钟塔,也能不算是塔,也就是座楼。因为算上顶尖的阁楼也就只有四层。楼中央的大钟也因年代久远早已不运作了。显然这已是一座废楼。
羽走到楼门前,看着生锈的门锁,疑惑的回头看了看我。意思是在问我确认冥在里面?
我眼神黯了黯,其实我并不确定冥是否在这里,但是那种有人在这里的感觉很强烈,我可以认为这是女人的直觉吗?==
羽见我眼神坚定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比我更想找到冥。他拿出一把陈旧的钥匙,将门锁打开。推开门的一煞那,尘土飞扬。厚厚的积尘从门上落了下来,看着里面大厅式的结构,中间是楼梯,往上走是分成两侧的楼道。俨然一副旧时代富丽堂皇的设计构造。但与现在的满地积尘和到处的蜘蛛网相比,这里更像是一个破败不堪的鬼屋。
我小心翼翼的跟在羽的身后,虽然现在已经是青天白日了。但在这里我仍然感受到一股股的寒意袭来。
羽并没有理会周遭破败的环境,带着我直接上了楼梯。在楼道一路走来,地上除了尘土还有一些破碎的书籍,更多的是不知是什么生物的骨头。零零散散的散布在楼梯周围,就像是有人在拆一件东西,一边走一边拆,然后遗落下的零件一样。不过看着这些骨头,我身上的汗毛乍起,瞬间让我想到了梦里那些冥与别人的交易。还有那些已经死去却不知去向的女性尸体。直到我上楼梯时不小心被东西绊倒,抬头才就发现两个黑漆漆的洞出现在了我面前。等我定神一看,哪是什么洞,这根本就是一个头盖骨。
我连忙爬起身,这是我第一次与真人的骷髅相对视。(生物课上的不算)虽然不至于害怕,但也着实吓了一跳。
羽回头看到我狼狈的样子,神情有些淡漠。开口说道:“这些就是以前被害的女性,因为死的太多,又有地下室不能哪都埋,索性就丢在了这栋废楼里。这里是教会的禁地,是不会有人进来的。”
说完就继续往前走,我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上楼时还回头看了看楼下的各种骨头,心里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在那个年代。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那个头骨所在的的门缝边,我看到了一抹红。
羽直到走到了阁楼的楼梯前才停下,他转过身看着默默跟在他身后的我。眼神流露出了些许悲伤。仿佛是在考虑要不要继续走上去,就在这时,我眼睛一扫,在三层有一扇门摇摇欲坠,我透过腐朽的门看到了大量鲜艳的红色。
我眼睛瞪得很大,你们不会知道我看到了什么。我推开想要拦住我的羽,紧张的走到那扇门前,颤抖的手推开了那扇门。
一瞬间,炫目的大红色占据的我的双眼,阵阵微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大片的红色随着微风在屋里摇曳着。满屋子的罂粟花让原本就阴冷的钟塔显得更加诡异。我想到刚刚在二楼的那抹红色,应该也是罂粟。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罂粟花开放在这个不接地气的楼里?
我回头看了看羽,他神情有些痛苦,又有些怜悯。
“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在这里?”
这句话包含了两个意思,一个是罂粟的最终用途是什么,还有一个就是用什么能养活这些东西,水泥石灰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养植物。
羽将原本站在屋内的我拉了出来,指了指我的脚下。我低头一看,鞋边踩了一些像营养液一样绿色的东西,我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光有营养液也不可能让花长得这么艳丽惑人。
“那是尸水。”
我的心脏瞬间停跳了一下,再看一眼屋中摇曳的花,下一秒我就扶着墙将早上吃的东西吐的一干二净。想到我刚刚竟然踩在了满是腐烂尸体的花丛中,后背就激灵一下。
原来那些死去的女性被人剔骨,肉体用来养花,骨头就扔在了楼道中。看着罂粟那样滋润的样子,想来着‘营养液’肯定没有断过。那那些死去的女人都被埋在了这里?!
我胃都要吐出来了,羽走到我身后,将纸巾递给了我。声音沉痛的说道:“那是冥养的。听说用肉体养殖罂粟,花可以更艳丽,毒性也就会更强烈。而他,在几年前···染上了毒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