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的话颠覆了我之前对他的大部分看法,我原以为他恨冥入骨,所以让冥当这个BOSS掩盖他的阴谋。原以为他视财如命,才会不择手段残害亲哥哥。原以为他阴谋重重,虽然现在看来也是如此,但却因出发点的不同变得没有那么唯利是图。
看着坐在我对面的羽,我有些恍惚,不知道我的计划还该不该继续下去。虽然我不懂感情,但是经过姐姐和叶炽的事,我至少明白,爱可以跨越一切。所以他这样的隐情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测。
羽看着我有些呆滞的目光,可能想到了是有些吓到了我。他不再是那般阴狠凶恶的模样,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静如止水。像是在陈述别人的故事般,自顾自的说着自己和冥还有这个教会的过往。
“我和冥出生在一个传统的宗教家庭。母亲是位教师,父亲是一位信教徒。冥比我年长不到一岁,在外人看来,我没有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有时连父母都分不清,我们谁是谁。
但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剪不断的羁绊,冥虽然是哥哥,但他很胆小,很单纯。有些事我比他更早的接触。我会在哥哥对别人好时,想办法让那个人离开哥哥,或者让哥哥忘掉她。我看到了父亲亲手杀死母亲,却没有感到一丝害怕。结果父亲以为我是哥哥,他原本就希望哥哥接手教堂,所以就趁机给不是哥哥的我灌输了一些我这辈子都不愿意做的事情。”
我看着羽满脸痛苦的回忆着以往的伤痛,我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耳边的珍珠。不知道现在陌祁和杨意有没有看到这个画面,如果是他们,他们又会怎么做呢?
“我不知道你在梦中看到了多少,我对冥的爱恋从很小就开始了。小到那时我都不知道我对冥原来抱有的是那样一种感情。也就是在同一天,我看到了父亲和母亲第一次吵架。
他们在客厅吵得很凶,好像是因为母亲之前的男友回来了,并且去了教堂祷告忏悔,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但这一切让父亲起了疑心,父亲觉得那个人还是爱着母亲的,并且我和冥很有可能不是父亲亲生的孩子。这导致父亲很愤怒,那一晚父亲离开后没有再回来。
我能感觉到我们幸福和谐的家庭要变了,其实那时的我并不在意父母的去向,我的眼里只有冥。所以我曾幼稚的想,只要冥还在,一切都不重要。或许就是因为我的肤浅,才会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父亲杀掉,而我却没有任何的反应,更没有去阻止。
父亲第二天回来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带我们去礼拜。在教堂,我们看到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父亲向他介绍我们时,我看到了那人眼中的狂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父亲有事要离开一会,就将我们托付给了那个叔叔。那叔叔在父亲走后,对我们又亲又抱,说实话,我讨厌陌生人触碰冥。所以对那人也是厌恶至极。
等没过多久父亲回来后,脸上已不再是那般和蔼可亲,冰冷的面颊上带着一股怒气。他提前结束了教堂的工作,将我们带回了家。
母亲还在客厅等着我们回来吃饭,见到父亲怒气冲冲的回来,很知趣的将我和冥带回了我们的卧室,那是他们并没有争吵,平静的可怕。直到到了我们午睡的时候,母亲确定我们已经睡下了。才回到他们的卧室关起了门。
那时的我因为从前一晚就感觉到父母的不对劲,所以午睡时,忍着困意。偷偷跑到了父母的卧室门前,听着他们大声吵架。说着当时我并不懂得言语。
不知是不是母亲太放心我们已经睡了,卧室的门并没有锁死。这就导致了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死亡。
我趴在门上透过门缝往里看,就看到父亲拉扯着母亲的头发,在不停地打着母亲,母亲痛苦的叫嚷着。父亲怒不可遏的拽着母亲问着我们是谁的孩子?为什么那个男人会如此亲近我们,父亲好像并不想听母亲的解释,一味的抽打着她。我看到有血从母亲的额头流了下来,母亲不停地哭泣,呜咽着。父亲却置若罔闻,将屋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母亲吓得躲在了床边不敢出声,我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发这么大的脾气,直到父亲看到了我。他在拉扯母亲的同时,看到了趴在门上偷看的我,我以为他会打我,他不会放过我。但是他没有。
他看到我的那一刻,就像决定了什么一样,拿起身边的椅子就像母亲扔了过去,结果,椅子正好磕在了母亲的头上,我听到了头骨裂开的声音,还有母亲最后一声尖叫。
父亲直径向我走了过来,我很害怕,我害怕向母亲一样死去,我更害怕再也见不到冥。可是我的身体因为父亲的注视变得僵硬,动弹不得。就在我以为我会死的时候,父亲那沾满了母亲鲜血的手,抱住了我。父亲在流泪,在忏悔,他说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他爱母亲,爱到即使失去也不愿别人得到。但母亲的心不在这里,他知道我们是他自己的孩子,但是他不能原谅母亲的过去,尤其是那个人的再次出现更是激怒了他。
父亲是个信教徒,他对女人贞洁这方面看得很重。如果不是太爱母亲,他完全不能接受母亲不是完璧。看到那个人的第一眼,父亲就控制不住了。父亲说着他本想让我继承教堂的一切,也想着要告诉我教会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他认错了人,他以为我是冥,他将原本该告诉冥的一切告诉了我。
他说教会是洗刷罪孽的存在,所有有罪的人都可以来教会忏悔。只要真心悔过,都可以得到救赎。但是一旦进入教会,却不能悔过的人就要受到惩罚。母亲就是在接受惩罚。
我看这已经断气的母亲,脑袋冲门口歪着,死不瞑目的看着门口的我们。父亲将母亲的尸体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他亲吻着母亲,说要和母亲永远的在一起,只是没想到,他说的在一起,是真的身体融合到一起的在一起。父亲用斧头将母亲的尸体剁成了大小不均的碎肉,一块一块的装到了袋子里。放到了冰箱里冻了起来。拿出了母亲的心脏,又看了看一直在看他的我。温和的说道‘冥冥乖,想要母亲永远属于你吗?吃掉它,母亲的心就是你的了。’
那时的我不知道什么叫恶心,但还是趴在门框边将午饭吐得稀里哗啦,那股浓重的血腥味,我到现在都忘不掉。
父亲并没有强迫我,只是手指竖在嘴边‘嘘’了一声,说怕吵醒还在午睡的小羽(其实在午睡的是哥哥)。他沉稳的收拾了一屋子的血迹,就像母亲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我看着父亲将母亲的心脏放到了锅里,用水不停地煮着,一边弄一边喃语着‘熙悦,你的身心就要是我的了。我们会永远的在一起。’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屋子里的。我看着冥醒来,他眨着无辜单纯的双眼问我母亲在哪。我脑海里呈现的永远是母亲死不瞑目的眼睛和父亲碎尸的场景。最后我竟然能淡定的撒谎说母亲不要我们了,她走了,父亲很伤心,所以哥哥要乖,不能哭,不能让父亲伤心。
现在想想,或许我本身就是个变态,看着自己的母亲被父亲杀掉,被碎尸,甚至被吃掉,我竟然一点都不害怕,你说,我最后是不是也会这样对冥呢?”
看着羽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般,我却已经忍不住干呕起来。一个人到底要变态到什么程度才会将自己所爱的人吃掉,还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我瞬间想到,他上午威胁我时,说的将我做熟了给我的朋友亲人吃掉,原来并不是吓唬我的。
如果羽这辈子都得不到冥的心,他真的会像父亲一样,吃掉冥吗?这样恐怖的爱,又有谁能真正接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