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临头还狡辩!”立风怒道,“别以为你不招,我就没办法。俞婆,这个老妈子给外婆送药都是你一手安排的,你可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俞氏愤慨地说道:“是,我确实不知道。我倒想问问太子爷,事实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吗?谁知道你是不是想陷害我,好让你们的外婆做侯府唯一的夫人!”
立雨冲上抬手给了俞氏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巨响,把整个大厅都震了一震。所有人都呆住了,愣愣地看着她们。
立风与立雨朝夕相处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她动手打人,而且打的竟是人脸。她的心地是十分善良的,平时宫人犯错,她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小惩大诫。她为了外婆竟然打了另一个地位与她外婆相同的女人,她的心里恐怕也是沉重异常。立风赶紧过去把立雨拉到一边,好声劝着。
俞氏挨这一掌,是真的挨傻了。在闺中,父母没敢碰她一下,连句重话都没说过;嫁人后,丈夫对她言听计从,除了笑妃母女这件事,没让她受过一点委屈,更别说打她了;就是她进了宫,皇上和笑妃也没有动过她一根手指头呀,现在她竟然被一个孙儿小辈给打了。当着桢家所有人的面给打了脸!
侯府可是她经营多年的地盘,在这里所有的人都敬怕她。这一巴掌让她还怎么活下去?!
毕竟有着多年的夫妻感情,侯爷立即上前劝道:“夫人,大公主年轻气盛不懂事,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俞氏含着热泪:“老爷,你都看到了。你的好外孙女啊!他们就是看我老婆子不顺眼,要我死啊!好,我就如了他们的心愿,我去死,让他们眼前干净!”
桢余氏与天泽眼见事情越闹越大,急忙过来相劝,希望双方都消消火。
立雨回过头来骂道:“你本来就该死,你毒杀外婆,就是父皇也不会饶了你!还有脸在这里装可怜!”
俞氏的脑子这时已经全乱了,指着立雨骂道:“你们以为自己很高贵是吗?你们的外婆就是个歌姬,连妾都算不上,你们的娘就是个贱胚子!是那个贱胚子害死了我的显儿与晴儿,让我没有儿子养老送终。”
她这一骂,连平时沉稳的立风也受不了了。他立即命令小一小二道:“一个巴掌打她是打轻了,应该掌嘴二十!”
桢余氏一把将立风拦住求情道:“太子殿下,婆婆年事已高,所以胡言乱语,她不是有意冒犯笑妃娘娘和齐国夫人的。求您看在公公的面子上,饶了她这一回吧。其实她中年丧子丧女,日子过得也非常辛苦。太子殿下与大公主向来是菩萨心肠,怎么……”
天泽也在那边劝着俞氏:“奶奶,您就少说两句吧。您看清楚了,那可是皇上御封的太子和大公主啊。太子手中有太子印鉴,可以先斩后奏!神鬼都要让道,您凑什么热闹啊?”
先斩后奏四个字让俞氏有点清醒了,站着她面前的不是普通的孙儿小辈,他们的背后有皇上撑腰。太子就是储君,就是他一时半会不杀她,她娘家还有好多人在朝中做官呢,得罪他确实很不明智。
恰在此时,响起了樀樀的敲门声。笑珊走了进来,她从陈妈妈的房间里搜出了毒药粉、做成膏状的毒药和太医所说的务苏国的特殊物质。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立风责问跪在地上的陈妈妈,“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据我所知,这些东西可都不便宜,不是你一个下人能买得起的!”
陈妈妈仍是死不承认,叫道:“是有人想陷害老奴,请太子殿下明察!老奴进府的日子并不太长,与齐国夫人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她?!”
立风摇了摇头,骂道:“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你是与她无冤无仇,可有人与她不共戴天!”
他抓起陈妈妈的手指,说道:“你这指甲染的颜色很漂亮嘛。来人啊,把她的指甲洗干净给大家看看。因为她长期在勺子的底部涂毒,所以她的指甲肯定因为沾毒而变黑!”
陈妈妈突然转身朝俞氏一拜:“夫人,对不起了!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有办法了,我为了保命,只能全部都招了。”
俞氏满脸惊诧:“你在说什么呀?”
陈妈妈又跪向立风道:“是大夫人让老奴这么做的,她对齐国夫人恨之入骨,天天都盼着齐国夫人早死,以抚平丧子丧女之痛。”
俞氏急了:“姓陈的,我对你可不薄啊,你怎么能血口喷人呢?”
陈妈妈望着俞氏,朝立风立雨那瞟了一眼:“我是没有办法,我只能这么说。你与齐国夫人不能并存,我一个奴才能怎么办?”
陈妈妈真是说话的高手。她的话在立风立雨听来就是在指证俞氏,而在俞氏听来却是立风立雨咬着她不放了,为了保住歌姬非把她置于死地不可。
俞氏跳起来叫道:“分明是你们串通陈妈妈合起伙来演这场戏给老爷看,好让老爷以为是我下了毒。你们可真够狠啊!”
立雨质问道:“你是说我们为了除掉你,害外婆中毒?你这条烂命,佩吗?”
立风骂道:“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陈妈妈是谁的人,她会跟我们串通吗?事实就在眼前,你狡辩也没有用。外公,这件事您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