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子,你没事吧?”
“林大哥,你们在干嘛呢?”
柳香怡和潘雨柔见到是林尘落,连忙开心的跑了上来。
“你们两人怎么来了?”
“我们给你去找布政使大人了啊,喏!”潘雨柔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田峰,说道。
“啥?我不是说过,如果半个时辰以后我还没回来的话,你们再去找吗?”林尘落算了算,现在好像半个时辰都还没到吧。
“我们不也是担心你的安危,怕找晚了出事嘛!”柳香怡在一边说道。
果然是关心则乱啊!林尘落心里感动和纠结集于一体,原本没事的,现在倒是出事了。
十两银子啊,玉佩啊,一个人情啊,全都没了啊!
“林公子,我们总算是见面了啊。”田峰走上前来,带着笑容说道。
“草民见过布政使大人。”林尘落拱了拱手道。
“杜大人,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烧房子?这····很好玩吗?”田峰看向另一边面目全非的杜守言,问道。
“下官惭愧,下官汗颜。下官只是做叫花鸡失败,以至于浓烟滚滚。”看见自己的顶头上司,杜守言惶恐道。
“不是他做,是你做?”田宇在一旁听后,惊讶的问道。
他向来没大没小,吊儿郎当惯了,一掌拍在了杜府尹的肩膀上。
杜府尹一时不备,差点就被他拍的趴下去。
对于田大少的举动,杜府尹自然不敢有任何怨言,老实的回道:“是林公子帮我搞好了叫花鸡,让我自己来烘烤。只怪下官一时手拙,误了事情。”
“你不是手拙,你是脑残!”林尘落在心里骂道。
“林公子看来很是惬意啊,并不如这两位姑娘想的那么让人担忧。”田峰的面部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容,若有若无。
都说老奸巨猾,笑里藏刀,林尘落看着田峰的笑意,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劳烦田大人跑一趟,实在是对不住了。”
“劳烦倒是算不上,能跟林公子见一面,也算是件不错的事情。走吧,咱们去外面谈谈。”
老是在这院子里也不是件事儿,众人便跟着田峰朝着前面的厅堂而去。
杜守言虽然是这里的主人,但是当自己的上司来了后,他必须得让位了。
他找人打了盆水,然后擦拭脸面,整理了一下着装,便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姓林的,那十两银子不用给你了吧,玉佩已经回来了!”田宇对着林尘落得意的笑道。
“你敢不给!”林尘落恶狠狠的朝着田宇说道,一边伸出手活动起筋骨,“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要是不给钱,我就再拿一次!”
看着林尘落的动作,田宇明显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立马捂住了自己的玉佩,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切莫做那小人之事!”
“你也敢和说君子二字?吃霸王餐的家伙,我不揍你还是看你爹的面子!”
敢吃我林某人的霸王餐,若是一般人,不是被乱棍打死,就是被**到死!
闷棍我来,**换人。
对于林尘落这种丝毫不讲风度,也不怵自己是布政使公子身份的人,田宇显然斗不过。
田宇做事不靠谱,同样也没一般公子哥的傲气。所以他虽然身为布政使的公子,脾气倒也是亲和,更不会干出什么仗势欺人的事情来。当然,就算他想,田峰也一定不会允许。
故此他就这么跟林尘落斗,很明显不是一个级别的。
打架不是对手,无耻稍差一筹,辩论更是不如。
一行人到了前厅坐下没多久,就有人来禀报,说是外面聚集了一大帮人。
确切的说是两帮人,正在衙门外面吵吵闹闹。
而话题的中心,却是正安安稳稳的坐在屋里的林尘落。
“有这等事情?走,诸位一起出去看看吧。林公子,你猜是福,还是祸呢?”田峰带头朝外而去,他看向林尘落,笑道。
“我猜,是祸福相依!”林尘落笑了一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走到衙门外面,只见两帮人正吵得不可开交。
一边是穿着整齐,摇着扇子的书生。另外一边,则是拿着破碗,还带着棍子的的一群乞丐。
“到底是为了何事,在府衙之前争吵啊?”杜府尹朝着众人问道。
既然是在金陵府衙前发生的事情,自然由他来处置了。
田峰也懒得插手,他就想做个看客。
“回禀大人,小生等人见这群乞丐嚷嚷着要来府衙为那林尘落讨个公道。一时气愤不过,便跟他们理论了起来。”其中一个白面书生站出来,回道。
“咦···姓林的!你怎么也站在这里?你不是应该挨板子的嘛!”那书生说完话,见到林尘落也站在一旁,顿时疑惑不已。
“你说我挨板子我就挨板子?杜府尹是位明辨是非的好官,自然不会因为你们给我编织的莫须有的罪名治我的罪了。我朝律法一向严谨,证据论罪。就凭你们那满篇狗屁不通,胡言乱语的推测、天意,还想定我的罪?起不滑天下之大稽,笑话!还搞什么联名上书,分明就是以势要挟,大逆不道!”
“没错,林公子所言非虚。待会儿,本官便会发公告为他正名,坊间流言实在过分,尔等不要再闹事。”显然,杜府尹对于林尘落说自己是个明是非的好官这句话,非常的满意,频频点头,笑容满面。
你们这群迂腐的书呆子,听听!我是个懂得是非的好官,不是你们口中的贪官!
“就是,林公子是个好人!”乞丐群里,一个清脆的孩童声音响起。
紧接着,一大帮乞丐便纷纷巨臂附和大喊起来。
林尘落循声看去,才发现带头喊话的小乞丐特别的眼熟,那不是当初有过交集的二蛋嘛!
看他们这组织,似乎丐帮还真的发展起来了。
只不过,他们这帮人怎么跑到衙门来了?
正在林尘落疑惑之际,却是看到衙门对面站着一个女子,看身影是澹台青竹。
想到那些死鸡的事情,林尘落恍然大悟,一定是澹台青竹让他们来的。
自己将死鸡白送,这些乞丐一被澹台青竹煽动,自然很是感恩。再加上有二蛋等人在其中为之撺掇,自然就更加容易了。
一大帮人,便浩浩荡荡的要为林尘落讨个公道。
“姓林的,你少给我们来这套。我知道你能言善辩,歪理邪说自有一套。就算你能找这群乞丐来为你辩解,那又如何?总之,这也改变不了你是一个唯利是图、利欲熏心,丢尽我们读书人脸面的奸诈小人的事实!”又有一个书生站了出来,颜色不屑的说道。
“错,大错特错!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读书人,在下没有任何功名在身,也未曾上过学院,只是一介草民。所以,别往你们脸上贴金子了。我跟你们,不是一路的!”
“你又作画又作词的,不是读书人是什么?我就不信你是天生的,无师自通。”
“你简直就是品德败坏,满口谎话,真乃我们读书人的耻辱!”
“自甘堕落,无耻!
·······
一帮书生纷纷唾沫起来,他们这伙人是对林尘落最有恶感的。
金陵城内当然也有保持中立,看法比较客观公正的读书人,只不过这些人都只是少数而已。
大燕现在的读书人,大多骄傲自满,目中无人,炫耀嫉妒之心甚为严重,人云亦云者更是比比皆是。
所以突然间冒出来的林尘落,抢尽众人风头,一时无两,自然招人恨了。
本着人不遭妒是庸才的原则,林尘落很大方的懒得跟他们计较。
当务之急,赚钱最重要。虚名,能当饭吃吗?
“各位,请容在下说一句公道话!”这时,田宇站了出来。
“此人虽然卑鄙了一点,无耻了一点,奸诈了一点,但却也不至于让诸位这么讨伐吧?请问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吗?不就是做了个叫花鸡,卖的贵了一点嘛。之前他给群芳阁作画写词卖钱的事情,大家褒贬不一,但是也不至于闹到如此地步。他做商人是他的事情,各位又何须如此?至于叫花鸡伤天害理,惹得老天爷降下鸡瘟一事,则更属荒谬之论。诸位是不是应该好好想想,是否遭了宵小之人的利用。做事,还得如孔圣人所言,三思而后行才是啊!”
这孩子后面的话说的挺好,就是前面的话未免说的太过难听了点儿。
“你小子怎么说话的?我明明是品德高尚,风度翩翩,一代君子。我警告你,不许再污蔑我的人格!”林尘落靠近田宇,压低声音道。
“我这是在帮你呢,你这人怎么抓不住重点?再说了,我说的都是事实,连我的玉佩都明抢,卑鄙无耻奸诈,不是让你全占了吗?”
正当林尘落和田宇正在嚼舌根,互相交谈的时候。
那一群书生却是个个露出了疑惑的思考神色,他们虽然做事冲动了一点,但也不是没脑子的人。
一个个低头皱眉想着田宇的话,估计是想到了自己一帮人的确有点过激了。
那个原先带头的书生拱手说道:“这件事情,的确有待商榷,是我们鲁莽了。我们先行告辞,望两位大人海涵!”
一帮人转身离去,倒也干脆。不过对于当事人林尘落,他们依旧是不放在眼里,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
读书人心高气傲,大多人就算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也不会当面服输。譬如现在,他们对杜守言和田峰致歉,却不跟林尘落致歉。这就代表他们对于林尘落依然抱有不满,纵使有错也不会向林尘落认。
“这帮人,蠢是蠢了点,不过还好没有蠢到极致,算是还有的救。”看着离开的一大帮人,林尘落耸耸肩说道。
“林公子说话果然够豪放,不过还是谨言慎行的好,否则麻烦可能要不断啊!”田峰捋了捋胡子,对着林尘落又是微微一笑,“既然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宇儿,跟我一起回去吧。”
“田大人,等等!”
“林公子,还有何事?”
林尘落点点头,道:“田公子上次吃的叫花鸡,还欠我十两银子呢!”
“·······”田家父子二人很默契的都没有出声,然后静静的远遁。
“为老不尊啊!”林尘落叹了一口气,看来十两银子是要不回来了。
“林大哥,谢谢你给我们的鸡,足够我们吃上好几天了!”这时,二蛋走上前来,朝着林尘落谢道。
“应该的,应该的,助人乃快乐之本嘛!”林尘落大方的说道。他表面上虽是一脸笑意,心里却是一阵悲凉之感涌上心头。
送些死鸡给他们,都可以让他们如此开心,做乞丐做到这份上,也算是艰难透顶了。
“多谢林公子,林公子大恩大德,我丐帮上下定当铭记在心。”一个身材较为魁梧,腆着肚子,披头散发的中年圆脸大汉站了出来说道。
丐帮?还真成立了!
“林大哥,你那天跟我说了以后。我便跟人去联络其他人,大家都觉得你说的不错,便同意,成立丐帮了。”二蛋朝着林尘落又说道。
“恩,挺好,挺好。”林尘落回道。
真有丐帮存在,对于自己而言,是一个不错的存在。没准什么时候就要靠他们帮忙,乞丐虽然没什么地位,但是遍布金陵城。
什么小道消息,八卦新闻,都略知一二。而且这批人所可以制造出来的流言蜚语,也是一大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