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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肥料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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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不经意间流走,转眼已经到了6月中旬,鸣海城的冈部元信以交换义元首级的条件投降。

大高城、沓悬城、池鲤鲋城、鸭原城等处的今川军败退,尾张境内再无今川军的势力。

老乌龟松平元信如历史一般占据了冈崎城,打出为义元报仇的旗号,在三河积聚实力。实际上他原本只有1000人的军势,与佐久间盛重一战,虽然取得了胜利,却也损失不小,只有700余人,再加上他拿出了所谓‘义元遗命’诱骗冈崎城守军,成功获得军势1000余人,也不过1700余人的军势,实在不能对尾张造成什么威胁。

信长对他的小打小闹根本没放在心上,只是吩咐佐久间信盛和佐佐成政注意戒备罢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水灾得到了缓解,但是今年尾张估计有近5万石田地将颗粒无收,还有许多田地不同程度的受灾,今年尾张秋收减产已经成为必然。

而去年粮价低,为了领地的发展,各个领主都卖掉了更多的粮食,以获得和以往相同的银钱,6、7月份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粮价随着时间的推移一路走高,现在已经突破了700贯/千石,还在继续上涨之中。

前田长利已经吩咐松井友闲在‘倾奇屋’开始贩卖存粮。

现在军粮不足,也不知道织田信长从哪里知道前田长利手里有粮的消息,召他前去觐见。

对信长的这次召见,前田长利有些奇怪,但还是向他施礼拜见。

“宗兵卫,听说你去年收了不少粮食,现在手中存粮不少,在你那‘倾奇屋’贩卖?”信长直接开口问道。

前田长利一下明白信长的意思了,明显是打他粮食的主意。

前田长利很老实的回答道,“回禀主公,臣下确实有粮。去年尾张丰收,粮价大跌,臣下便买了一些,打算在今年粮价上涨一些的时候再卖掉,以赚取一些收入,那知道经验不足,一下子将家中的存钱话光了,为了领地的建设,还去伊藤屋借贷了3000贯银钱,现在粮食价格上涨了,臣下就打算卖掉一些存粮,好尽快归还伊藤屋的债务。”

前田长利这话其实就是告诉信长,‘粮食我有,但你不能白拿,我也是借钱买的,打的就是赚钱的主意,你总部能让我亏本不是?’

信长听了前田长利的汇报,沉吟了一下,再次开口问道,“宗兵卫,那你有多少粮食,现在军粮不足,我正想让人采购一批,反正你也在卖粮,又是我的得力家臣,就便宜你了。”

信长这话也有意思,明显告诉前田长利他要粮食,但前田长利是他的家臣,不会让长利吃亏,但也不准前田长利坐地起价。

前田长利笑着说道:“回禀主公,臣下现有粮食20千石(实际上还有24千石,这已经不少了,桶狭间之后,将今川家的势力完全赶出尾张,信长现在控制的领地是40万石,直领大约是25万石,也就是250千石),现在‘倾奇屋’在市面售粮,大约是720文/石,现在主公若是缺粮,臣下自当效力,愿以650贯/千石的价格卖给主公,以助主公大事!”

前田长利给的价格已经十分便宜了,就是织田家的御用商家——伊藤屋,卖给信长的粮食也是680贯/千石,而且他还不能一次拿这么多粮食出来,否则他的伊藤屋就会存粮不足,造成市面粮价飞涨了。

“嗯!”信长十分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说道,“那你这两日便把粮食运来,交到米五郎那里,领钱吧!”

拜别了信长,前田长利十分高兴,卖给信长20千石的粮食,将得到13000贯,而且剩余的4千石还可以继续在‘倾奇屋’贩卖,将再获得2880贯,那么前田长利就能拥有16600贯的资金。

去年这24千石粮食只价值10800贯罢了,前田长利将获得5800贯的受益。就算除去伊藤屋600贯利息的额外成本,前田长利也将获得5200贯的纯利润。对荒子城来说,这是一笔巨款,将对领地发展作出很大的贡献。

当前田长利把粮食交给丹羽长秀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信长受到美浓的消息,斋藤义龙患病,信长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打算派兵劫掠美浓,以减轻今年歉收的困境。若有机会,也可顺便攻下一两座城池。

‘我靠!信长这家伙真的是深通‘趁你病要你命’坑人大法的精髓啊!’前田长利在心中感叹道。

鉴于这次桶狭间出战众人家的损失都比较大,信长并没有通知前田长利攻打美浓的事情,只是带着直领的农兵和其他没有出战的豪族攻略美浓。

对此,前田长利自然是十分乐意的事情,这次桶狭间之战,前田家损失不小,前田长利正打算恢复军力,现在又有了钱,只等农忙之后,便可以重新征兵训练了。

早上前田长利搬空了4个粮仓的粮食,下午拉着一车银钱回到了荒子城。

13500贯银钱,让家臣们眼睛都绿了,前田家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这么多银钱,掌管家中财政的松井友闲,裂开了嘴放声大小,再也不复当初向他支出几十贯就愁眉苦脸的样子。

一时间马屁如潮,前田长利自然乐意接受家臣的赞美。终于有钱将伊藤屋的债务还清,无债的日子真是惬意啊。

却说信长带着军势侵攻美浓,斋藤义龙拖着病体,勉强支撑的参战,能谋逆‘美浓蝮蛇’的人,自然不是庸才。

信长与义龙各自试探性攻击10余日,都没有绝对的优势击败对手,但美浓军团人数占优势,又是主场作战,总体来说还是织田家吃亏,前后共损失了500余人,秋收也要马上进行,信长就开始退兵了,劫掠了一些财物粮食,勉强补偿出兵的费用。

让人奇怪的是,信长直领的部队损失不到百人,而跟随信长前往的豪族们,却损失更多。前田长利实在有些怀疑信长出兵的目的,是不是故意借此削弱这些没有参战桶狭间的小豪族?

不管怎么说,信长是失败了,但劫掠的收获足以弥补损失,而跟随而去的小豪族就比较凄凉,损失较大,而且今年领地收人降低,日子肯定不好过了。

不过这都与前田长利无关,秋收马上开始了,前田长利要在荒子城主持事务。

这时,本该在领地处理农事的丹羽长秀居然来到荒子城这里,让前田长利十分奇怪。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他是奉了信长的命令,拿着当初前田长利写下的‘军令状’,监督前田家的领地收获来了。

前田长利才想起当初与信长用‘肥料种田’法立下的军令状,粮食收成对于农耕社会来说,重于任何事物,信长如此重视,前田长利也十分理解,只好带着丹羽长秀一行人,天天围着农田转悠。

在田间地头晒了20多天,看到农民们热火朝天的收获的粮食,带着那种丰收的喜悦,前田长利也为之高兴。作为一个地主,注定是一个剥削者,但是,能增加粮食收成,就会让农民们也得到更多的实惠,过得更好,这也算是前田长利的一些安慰了。

经过‘地头’们的汇报统计,前田家现在领地7800石,其中6600石为原来的领地,1200石是信长在桶狭间后加封的土地,收获粮食13000余石(有部分受到水灾影响,而加封的1200石是用老方法种植的)。

这让丹羽长秀简直不敢相信,拉着前田长利把‘地头’们一个个拉来询问,这些人都十分兴奋的向七天内长利见礼,然后虔诚地向神佛发誓,绝对没有谎报。

按说这已经是这个时代最可靠的话了,丹羽长秀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等农民们高高兴兴的将今年的赋税上缴上来(主要是原来领地的农民),看着前田长利收到的9700余石粮食(为了军令状,家臣领地的粮食也暂时放在荒子城)。

丹羽长秀终于不再怀疑,兴奋的拿起报告,拉起前田长利便向清州城奔去,哪里还有织田家重臣的样子?

“那个是丹羽大人?”一名清州城的守兵看着拉着前田查过了,一路风风火火地飞奔入城的丹羽长秀,惊讶地向另一个士兵问道。

“废话!难道你连丹羽大人都不认识了么?”另一个士兵说道,“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一向严谨的丹羽大人如此慌张。”

来到天守阁,见是丹羽长秀和前田长利两位重臣如此急切的前来觐见,小姓也知道肯定是有大事,不敢耽搁,立即禀报信长。很快信长就传话召见他们。

“主公!大事啊!大喜啊!”丹羽长秀还没见礼,就直接大声说道。

搞得信长都有迷惑,直接问道,“米五郎,这是怎么了?什么大事,大喜的?”

“大丰收啊,粮食大丰收啊!”丹羽长秀再次说道。

“大丰收?今年不是水灾造成歉收么?”信长更加迷惑,看到前田长利笑着站在一旁,突然明白过来,“你是说,宗兵卫家大丰收了?”

“正是!主公!”丹羽长秀开始汇报监督前田家领地收获的事情,前田长利在一旁略作补充。

听到说前田家领地内收获粮食13000石,赋税9700余石的报告,信长也有些坐不住了。一下挑起来,说道,“宗兵卫!这是真的吗?你说的那个‘肥料种田’成功了?”

前田长利高兴的回答道,“正是!主公!托主公洪福,臣下领地7800石,今年秋收粮食13000石,难得的大丰收啊。”

“哈哈…”信长大笑起来,佯作生气的说道,“宗兵卫!你就越来越能拍马屁了,你领地丰收,是你的功劳,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你却是我的福将啊,每次见到你都有好事发生。”

信长笑了一会儿,再次严肃的说道:“宗兵卫!把你‘肥料种田’的方式好好地写下来,明年我要在整个领地推行!”

前田长利知道此事的重要性,不过信长好像忘记了什么?他只好开口说道,“主公有命,臣下自当效力。不过主公,臣下的军令状还在丹羽大人的手上了,这次是不是算臣下完成任务了?”

听到前田长利的话,信长先是一愣,接着用折扇敲了一下他的头,笑骂道,“臭小子,就记得你那点领地,难道我信长是不讲信用,刻薄臣下的人吗?”

信长这次敲的不重,而且为了一万石领地,前田长利只好陪着笑脸说道,“现在主公威名响彻全日本,对臣下甚厚,是难得的英明之主,信用自然是最好的。臣下只是担心这军令状不撤销了,臣下担心主公会没收领地啊!那可是臣下吃饭的依靠!”

这话前田长利说得理直气壮,直把信长和丹羽长秀都逗乐了。

“好!我便发布命令。”信长笑着说道,“若是你写的东西不能达到效果,我就没收了你的领地。”

“谢主公!”前田长利高兴地说道,“不过,主公,臣下虽然知道‘肥料种田’法,可是,臣下自己可是一点也不懂种田的事情,都是家臣们在处理;而且不同土地使用这个方法的效果自然是不同,臣下不敢保证推行此法的农田都能增产一半,不过风调雨顺的话,增收3成还是可以的!”

前田长利可不能把话说满了,给自己挖坑。

信长和丹羽长秀都点了一下头,再次说道,“好!你好好写,若是按照你写的方法,能够增产3成,那一万石知行就算我的奖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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