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抬头看看发言人,却是战克燮那群客户中的一个。转头看看战克燮那桌,上头缺了两个人,其中之一是我的男友。战克燮走开了?我莫名其妙起来,没有答茬,跟电话里的芋头道别先。
“芋头,这里有人找我说话,改天聊。88”挂了电话,那男人坐到了我边上,啤酒肚皮把他和桌子隔开了。
“先生,我不认识您,这桌一会有我的朋友来。”我婉言赶他离去。
“刚刚我兄弟跟你说话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态度哦,怎么?喜欢小白脸?”大肚皮男人好不识趣,竟贴近过来,一身的酒臭和汗酸。
我移到远一点的一个座位,和他保持距离:“对不起,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自重。”我本想说,战克燮是我朋友,又一想,不知是不是会得罪了他的客户,尽量礼遇比较妥当,我不想害了战克燮,毕竟他对他的客户的重视程度是显而易见的。
“哈哈!小战,你回来啦,来来,过来,人家小姐说不认识我。我可认得她啊,上次你当街求爱的就是这个妹妹吧!”言语粗鄙不堪,相貌粗俗丑陋,动作粗鲁无趣,令人厌恶不止。我转头看见回到桌子上的战克燮,这男人想必是趁战克燮上厕所的时候过来捣乱的。我求救似的望向他,心中害怕,并非害怕面前的男人对我会如何,而是……害怕战克燮会做出什么叫我失望的行为,好容易遇到一个叫人心动的男人,我真怕他渐渐在我心里失了形象,掉了水准,只愿他能保护我,做我一个人的英雄。事业和感情,遇上的冲突,男人该如何选择?
战克燮看着骚扰我的男人,另两个客户在他边上谈笑讥讽着,他并没理会那两人的说词,快步走到我这桌,我的心吊到了喉咙口,他会怎么做成了本世纪最让我担心的疑案!
“陈总,kitty马上会过来,你在这桌,一会不好解释。”战克燮冷静地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在耳畔,他在帮我,可我却有少许失落?我期待什么?期待一个男人公开表示和我的关系?这是花痴行径,我不是一向鄙视之?
“哈,我现在对这位小姐很有兴趣。来,小战,我们打赌,如果今天这位妹妹肯亲我一下,明天那笔钱就会在11点之前到你们银行,怎么样?”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浑浊的氧气,肩膀颤了三颤。有钱人都是这么样的吗?战克燮每天都是在跟这些人打交道么?我用刀光剑影的眼神直面着恶心的有钱人,直截了当地跟他讲:“老爷爷,你对我来说太老了,回家找个老太太好好安度晚年吧!”这是我第一时间能想出最恶毒的讽刺语了。直憋憋说出了口,我才意识到这可能会给战克燮带来的麻烦,可我没有愧疚,转过去看着战克燮,他可以当不认识我,找个借口就行,我不会怪他,我会为他解释叫‘身不由己’,我不会怪他的!我用这句话假装说服我自己。
“好,好,说我老,老子今天就非要让你看看我有多老!”恶心男人的爪子一把伸过来,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当口,扯住了我的胳膊,一阵生疼,这狗爪子真有力气,我用另一只手攻击他,还没等我的手隔开恶心男人的手,另一只手过来,捏住了恶心男人的动脉,恶心男人一愣,无意识松开了抓着我的爪子,我得以脱离他,并自然地躲到解救我的战克燮的身后,冰凉的手指依附在战克燮的身侧,想借此得到一些力量,恐惧的同时冒着兴奋的念头,我想这就是一般人说的暴力倾向,我竟希望有人能教训教训这恶心男人。
“陈总,这是公开场合,不要让这位小姐降了你的身份,我们还是回我们那桌去吧,老王他们还等着我们开XO呢。”战克燮的口气仍旧这么冷冷的,淡淡的,甚至有点谦逊,让恶心老头连发作的机会也没有。他在给那老头台阶下,如果老头聪明,就该顺着下去。我靠着战克燮的后背,好宽好暖的背,唉,我竟有几分同情战克燮,同情所有为了工作不得不卑躬屈膝的男人们……
“你快回去。赶快。”战克燮半转过脸,小声催促我,我知道再耽搁只会坏事,可是我的包包在恶心老头的背后面压着。我指了指包,看了看战克燮。“我一会送回给你。你快走吧。”他低声跟我说。
“噢……”我应了一声,转身要走,人不是万能的,战克燮不是超人,我要受压迫,战克燮一样要受压迫,只是,是不是有些窝囊,要不就是,或许他也并没有那么在乎我……
“干什么干什么?小子?你也不把我放在眼里啊?”恶心男人却不肯放过我,一把推开战克燮,踉跄着要来追我。我闪到一边,却没有逃走,我不想走,就这么简单。
侧面的战克燮站得很直,身型也漂亮,我一直凝望着他,从他吸进一大口气,然后吐出来,走到我跟前,把有些发呆的我拉到他怀里:“陈总,我代她跟你道歉,她是我的女人,看在我的面子上,放她一马吧。”他说着,把我揉得紧紧的,他也害怕么?我不知道……他的胳膊很有力,味道很好闻,怀抱很温暖,所以……我有些想哭,也有些后悔,干吗刚刚不跑远远的,干吗今天要到这里来凑热闹。
“我他妈的管她是谁的女人。我今天不止要她亲我,还要叫她上我的床,老子有的是钱!”他从西装里头掏出一把百元的钞票,往战克燮跟前一撒,“**的少跟我装孙子,三千万你不想要了吗?”恶心老头靠过来,眼里尽是猥琐的丑陋,身周围一股子酸腐臭,“你现在给我滚一边去,不然明天你一毛钱也别想拿!”
‘拿’字话音未落,‘砰’声应拳而响。战克燮一手把我扯到他身后,另一手一挥,攻上恶心老头鼻头,一记闷响闹得我满心的爽快和赞赏,他打了人,我却不合时宜的把脑袋枕到他的阔背上,真是会趁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