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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我的某位祖先创造了“掩耳盗铃”一说,我想我继承了完整的衣钵。我捂着鼻子止着血,把焦距定格在桌布下端的某一处缺口上,坚持不移。没有看到嘲笑的表情,便没有被嘲笑。窘就一个字,我不愿承认,所以装傻。
战克燮清清嗓子:“你不必对我的提议这么兴奋。”声音异与平常,我知道那是勉强压制笑意的原因。我拒绝回答他的问题,继续注视桌布中。
“你不是小孩子了。”他今天第二次提醒我。“很多事情逃避是解决不了。”
战克燮话音未落,我刚毅地抬头迎接他的目光,有啥了不起,被鄙视被嘲讽也不会少我一块肉,若真少了肉才好呢,省得我减肥。
“乖女孩。”他的眼神里并没有轻视,让我有些意外。或者就象他对我的称呼——女孩?他根本把我当成一个不成熟的孩子在任性。可是他怎么会对一个他觉得不成熟的女人提出这么样的要求?又或者,他有传说中的恋童癖?再或者……他怕我把他上次在我面前丢脸的事情宣扬出去?对了,这样的人,应该很怕绯闻吧?这样的人?晕,我把他当怎么样的人了?电影明星?AV男优?我甩甩脑袋,这一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做创意者的职业病吧。
“你的笑话一点不好笑,我知道你想安慰我,我自己会调剂自己的情绪,而且每次都做得很好。”我捂着鼻子发出的声音难听得要命,放低声音,希望他没发觉异常。
他并没有反驳我,只是微微歪嘴,这样的小动作让他本来刚毅的形象带上少许阳光和轻狂:“你是如何解决的?找别人帮忙想主意?我看即使你那个芋头朋友帮你想了办法,你也不一定能做到吧?”
我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摸摸脸,难道我的脸上写着我的个性?或者是……又让他猜对了。
“你不愿意辞职?”他忽然问。
“当然……想过。我只是想等我找到新工作。”我说出心里的想法,虽然这家伙说话不中听,我却知道他不是胡说八道,更没有拿我调侃,他……可能把我当朋友了,至少,他有心帮我。
“样样事情留后路,你就不会尽全力。”他喝了口饮料,想个哲学家,“你听过猎犬和兔子的故事么?”
我忍不住笑了笑,他居然给我讲故事:“拜托,我不是小孩子了!你自己都说过,还讲故事给我听。虽然……我没听过这个故事……”
他象是没看到我的笑,继续用他怡然平稳的声音讲述起故事:“猎人带着猎犬去捉兔子,一只兔子被弄伤了腿,成了好猎物,猎犬狂奔去追它,兔子却超长发挥,比猎犬都跑得快,逃离了危险范围,捡回了小命。猎人指责猎犬,猎犬不服气,说:‘我已经尽力了,不能怪我。’”他说着忽然停了停,看了看我,似乎想问我听懂了什么?
“那说明……任何生物都有无穷的潜力可以挖掘!”我轻声地提出。
他维持着平静的表情,没有对我的结论做出评论,继续说:“回了家的兔子,得到了家人的赞赏,并且不明白它怎么做到的。受伤的兔子说……‘猎犬如果没抓到我,最多让猎人批一顿,我如果被抓到了,就丢了小命,这就是尽力和全力的区别。’”
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战克燮拨弄着桌子上的一块筷垫,望着我,怎么看都不象个会说故事的男人。有疑问就提,我勇敢地小声问:“你,是学哲学的?”
他摇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连尽力都做不到,更别说全力了。有时候不给自己后路,也是一种动力。你缺少动力,可能是你的后路太多。”
“你的意思……是说,我就这么放过他们?我不甘心。”
他用目光扫过我的眼睛,鼻子,最后停在嘴唇:“我认为,辞职对你最合适。如果说报复,”他笑笑,接着说,“你在有行动之前,会把自己的罩门都暴露给别人。”他象一架X光扫描仪,不管对不对,他在扫描我,“你习惯地把弱点暴露给你的朋友、敌人、甚至陌生人,你希望得到同等地坦诚?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
他说着,分析着,我却越来越愤怒,甚至有恼羞成怒的冲动:“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心理医生?我根本跟你不相熟,你凭什么透视我?凭什么评价我?不要拿你的小聪明来判断别人,这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我狠狠地把鼻子前的餐巾摆在桌子上,抓起衣服和包包,怒发冲冠地走了,让那家伙独自在这里反省反省。我不允许,不允许他知道我那么多所谓的缺点,他没有资格!等等,这顿饭的钱我还没给,我不要让这家伙在把我数落得一无是处之后,还给我买单,我忿忿地折回那桌,战克燮漠然地仍旧坐着,用他通透地眼睛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却不知道他那个该死的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我把皮夹子里的一半钱都丢到桌子上:“多出来的算你的心理诊疗费!”然后义无返顾地,我半跑着出了餐厅!
在我的小床上,给自己弄了杯拿铁催眠,今天是怎么了?我在回家路上就开始后悔了,为什么对一个才三面之缘的男人发火?他可能是好意,虽然他的话伤到了我。我有问题是我的事,我知道按自己的性格只能生活在理念中的共产主义社会,也知道自己一脸的镜子,把肚肠内脏都反映给了世人,可是这些都是我的性格啊,我总是说,江山易改……我也知道那是个借口,偏偏就是……我就是一个大废物!这是今天我给自己下的结论。
母亲嗓子的morningcall一向比任何闹钟都有用。昨天睡得晚,加上酒精的慢作用,只想在自己熟悉的床上延续无梦的睡眠,当然,这是一厢情愿的想法,不得已,我只得对母亲扯谎:“妈妈,妈妈,我今天休假了,你别叫了!”
“休假?那你同事怎么来电话问你呀?你是不是想旷工啊?”妈妈在我耳朵边上详细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