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月季两字的门牌下,木质的推拉门被轻轻的打开开。
老妈子脱掉鞋子移步走进厢房,满脸谄笑的说道:“这位少爷,不好意思,菲儿正在接客,要谈赎身的事情还要等一下,要不要老妈子先叫几个姑娘进来?”
“还要等一下啊...”商离叹了口气,明显有些失望,转头担心地看了一眼灵雨婷。却发现她面色平静,跪伏在木几边,目光专注的斟茶,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老妈子口里说的接客。
这可是她的娘亲啊,难道就不该表现出一点尴尬或者担忧的样子。
商离实在是有点想不明白。
或者说,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无奈的事情,即使是亲生母亲被陌生的男人侵犯。
“婷儿...这个,你没事吧?”
商离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出口问道。他已经将灵雨婷的这个样子,当做在知道自己娘亲这种苦难的生活快要结束后的强作镇定。
“主人?你在说什么?”
灵雨婷倒茶的动作一停,目露不解的抬头道。然后才像是反应过来商离在说什么,愣了一下,满脸羞红的娇嗔道:“在想什么呢,主人太色了,竟然对我娘想那种事情。”
“难道青楼不是干那事的,或者说,内院是卖艺不卖身?”商离尴尬了。连忙端起半满的茶杯猛地放到嘴边,好掩饰一下脸上的表情,却不想,刚倒下来茶水太烫,热水一滚到喉咙时,便忍不住的喷了出来。
“咳咳咳...”
这时候,老妈子已经差不多明白了,赎身的事情竟是帮这个女孩做的。而商离原本好心的目的,也被她当做是母女双收的雅事,脸上立即露出一副少爷好本事的表情,夸赞道:“看不出少爷年纪虽少,却真的会玩,灵菲儿可是咱们这里的头牌,艳名远播,再加上她女儿,这趣味......啧啧啧。”
听到这话,商离的咳嗽是越发的重了,侧边坐着的灵雨婷更是举止失措的低下了头,从脸上升起的红色一直蔓延到了耳根。
“原来是口不花,心花的主。”老妈子自认为是看明白了,这位少爷是脸皮薄心却野,当然不会让客人下不了台阶,连忙说道:“既然少爷不打算叫,那我先去把内院的妈妈喊来,虽然赎身也要姐儿们自己同意,但少爷能把菲儿的女儿找来,想来她一定不会不答应的。”
这位老妈子现在是满心佩服,要知道灵菲儿成名这么多年,不知道有多少有钱的客人要为她赎身,却全部都被拒绝,也只有这位少爷想的周全,直接把对方的女儿带来。
“那就麻烦了。”商离赶快让这位出去,要是还待在这里,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跟灵雨婷说话了。这臆测真是太可怕了。
咕隆...咕隆....
推拉门被慢慢关上。
商离终于是松了口气,只是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灵雨婷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一直是低着头。
两人都不说话,让厢房里整个陷入了沉默。
“主人,你帮娘亲赎身后,那个,会打算让她做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后,灵雨婷终于是开口说话,声音有些迟疑。
“还没想好,不过,我觉得还是你决定比较好。”商离抓了抓头,认真说道。
“嗯...主人,谢谢。”
灵雨婷飞快的抬起头来,说了这一句后又马上垂了下去。虽然时间很短,但商离还是能够看到,在她的眼里已经是晶莹一片。
“不管怎么坚强,还是会在这个时候哭的。”商离轻柔的笑了起来,没有再说话,而是让这份安静持续下去。灵雨婷这时候最需要的是一段能够消化心情的时间。
“谢谢主人,我好了。”
又过了一会儿,她擦干眼泪,抬起头。神色恢复到一开始的样子。
随着灵雨婷心情的平静,去叫人的老妈子也回来了。
“哎...让两位久等了,这是内院的瑜姐,菲儿的妈妈,赎身的事情跟她谈。”老妈子指着一个脸上风情浓郁,身体像是熟透了的蜜桃般的女人向商离介绍道。此时她的任务已经差不多了,在点了点头,对两人说了一句“你们慢谈,我就先出去了。”后,便闭上门离开。
“这位就是离少爷吧,应该是第一次来到内院,妾身先有礼了。”瑜姐上下打量了商离一番后,道了个万福后,马上开口说道正事,“内院这边赎身的话分为三个价格,一般的姑娘在一万两,名气大一点的在一万五千两,红牌就是两万两,不会漫天要价,让客人吃亏。”
看到商离对此面色不动,瑜姐自然是知道,虽是面生,但绝对是出得起钱的人。脸上的笑容不由愈发的鲜艳:“菲儿是咱们这里的红牌,人气能进前三,每月足有二十多天不得空闲,两万两可便宜的紧了。”
不同于地球记忆里的那种一待十几年的古代青楼红牌,在九玄大陆,奴隶获取简单,培训有姿色的女子很容易,青楼喜欢经过赎身这种快速回钱的手段来套回利益,而且,给予客人的新鲜感也很重要,不断推陈出新才能聚集人气。像灵菲儿这种一待十几年的反而少见,但绝对的,个个都是知名红牌。
商离明白这里的规矩,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从怀里拿出十五张一千两的金票,还有五十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到木几上。
瑜姐接过来点了点数,验了一下真伪后,又放了回去。对她来说,钱的方面已经没问题了,现在就是看灵菲儿答不答应赎身的事情。
临出去前,瑜姐提醒道:“离少爷有什么话需要我带给菲儿么,虽说这边的是菲儿的女儿,但菲儿一直都是性格冷淡,妾身也保不准会答应赎身的事情,若少爷有什么紧要的话能打动她,自然是最好了。”
商离看向灵雨婷。
“就说是雨婷过来了。”灵雨婷声音有些发干。
瑜姐笑了笑,便起身出去。
待了这么久,商离已经知道,天方城的青楼并不提供过宿的服务,最晚都不会超过午夜,往往在之前一个多时辰的时候散场。其实,就算提供了过宿的服务,也不会有多少人住下来。混乱的地方谁也不会把安全交到别人手上,更别说这种人多混杂的地方。一品轩也是如此,客人们来了,除了摆下宴席,吃菜喝酒,就是直接办那个事情,做完后也不会停留多久。
因此,大概等了半个时辰后,瑜姐就带着一位冰清冷艳的美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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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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