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轩是城东区域最有名的青楼,也是天方城最大的官营青楼。
说是官营,其实含义不过就是,直接挂靠在由天方城内比较大的势力组成的城主联合会下。因为干系甚多,所以不管是那一方的势力都不会在这个地方惹事。
起码在商离的眼里是这个样子。
“妈的,敢跟老子抢翠儿,你怕是活的不耐烦了,滚吧你。”
一声闹喝,从起码有地球上一个大学校门那么大的门楼里传来。间隔成排的绯色扇门中,进进出出的人都随着这一声的大叫停住。然后就看到一个物体飞快的撞开门板,越过玉石台阶,翻滚着落到商离面前。让他刚才的那个想法烟消云散。
原来还是有人能在听雨轩中惹事的。
商离看了下地上已经鼻青脸肿的家伙,又看了眼从烂开的门里那个趾高气扬的胖子,瞬间冒出这个念头。
“看什么看,没看过打架啊,再看,老子直接...”躺在地上的人似乎很不满意被人围观的状态,从最近的商离开始挑衅,不过这一句才说道一半便已经说不出了。
商离带着亦步亦趋的灵雨婷直接从这人身上踩过,右脚落在脑袋上的时候还特意加了些许力道,直接让这人昏菜得了。省得再挑衅脾气不好的人,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这绝对是他的好心。
要知道,在天方城内杀人可是很常见的事情。
“呵呵,主人发脾气的样子好有趣。”灵雨婷这个时候很不合时宜的插了句话,两只黑亮的大眼睛在笑意中弯成了一对月牙儿。
在商离看来,这跟快要帮灵菲儿赎身有关。心愿的接近完成,让这丫头兴奋的都有点忘乎所以。连规矩都不懂了,竟敢嘲讽起身为她主人的自己来。
“算了,我忍!”商离想了想,还是不打算打击灵雨婷的情绪。带着人直接往门楼里进。
“喂,小孩,没钱就别进去,这可不是一个屁娃娃能出得起钱的地方,还不如叫你家大人来。”每隔一丈守在台阶的门卫们,许是欺软怕硬的习性,没有去找刚才那闹事的人麻烦,但见到不过十二岁的商离过来,却是一人马上上前拦住,嚷嚷着对着他喊了起来。
这人眼光乱瞄,在商离身上跟灵雨婷身上扫来扫去,嘴上迟疑的说道:“你后面这小妞不错,难道是想卖掉?”
从衣服上,这人绝对看不出什么。两人都是穿着普通的衣衫,也就比寻常人家好一点,可以归类到小富安康,不过,对于听雨轩这种地方,这小富安康的程度却完全不够,进去个四五次,便会变为赤贫。按照灵雨婷的说法,听雨轩最小的消费额度是在十两银子,一桌最简单的席面,但若是叫上姑娘作陪,起码就是三十两往上,而上到二楼开始,一桌最低的便是一百两。按照一户殷实人家一年能有个二十两积蓄来算,去个四五次也就能让其家财毁尽。
也难怪门卫会过来阻拦。
商离虽然能够理解这种想法,但却讨厌这人的嘴脸,立刻是抽出一张一百两面额的银票说道:“我在你脸上抽一百下,这张银票就给你。”
“咕~~~!”这人咽了口唾沫,有些抹不下面子,干长着嘴巴变得难以言语。
“咕是什么意思,说句准话吧,这一百两足可以让你十年不愁吃喝。”商离把银票在这人眼前晃了晃,继续诱惑道。
“这......”这人似乎有些意动,两眼随着银票的晃动也跟着左右犹疑。但看了看周围,发现其它的门卫都把霍霍的目光朝向这里后,却身体猛地一颤。商离可以看到,他竟然咬了一下舌尖,然后强撑起一副笑脸说道:“大爷,刚才都是小的错,对不起,对不起,我先掌几下嘴,求大爷饶了小的吧。”
说话间,双手立马是对着脸上很扇了几下。
“没趣。”商离摇了摇头,有些意兴阑珊。这时候也没人再阻拦,商离不再打算在这里停留,带着灵雨婷进到听雨轩内。
他其实知道这人的想法。
完全是害怕有钱没命花,特别是这一百两是被很多人看到,就算这人能狠下心答应要求拿到银两,也可能没命活到明天早上。这就是天方城的残酷,即使有赚钱的机会,也要考虑有没有命去赚。
听雨轩不愧是号称天方城第一的官营青楼,自玉石台阶开始,地面都是一水的大理石。进到门槛内,只要抬眼上看,便能够见到,往外看是只有二层的门楼往里竟是直通到了最顶层,最上的部分是重檐的飞角跟斜梁。这种修筑技术在商离眼里已经达到了木质建筑的极致,要知道,这些木头搭在一起都没有用上一根铁钉。
而在大厅内,有八根巨型木柱,足有两个成年人合抱粗细,分两边排开,其上用镂金雕饰了各种兽纹图案,在朱红色的低衬下,尽显一副华贵的气氛。大厅内,用于摆开席面的桌子很多,都是沿着木柱以圆点分层摆开,仅在两边的立柱中间预留着三架马车的宽度,大概有三丈的宽度。
这还没有到逛青楼的最佳时辰,大厅的席面上已经坐满了大半,而更多地人是从楼门边上的台阶处从往上层走去。显然上面别有一番天地。
“这位少爷,是想做什么呢,看样子,还带着个稚儿过来,难道少爷是想让我们的姑娘帮忙调教一番,是来个一龙二凤。”
没等商离把这个风格迥异的地方打量完,一位涂脂抹粉的老妈子就凑了过来。而她显然是看出了灵雨婷的处子之身,说出的话让向来大胆的灵雨婷也有些吃受不住,“少爷,请放心,我们这里各种手段齐全,什么样的好家伙都有,不管是何种贞洁烈妇,都会驯化成听话的荡妇。”
“她这是什么意思?”商离听到这里心里有点好奇,不由小声地向灵雨婷问道。
“主人!”灵雨婷红着脸狠瞪了一眼过来,不过生气问话不分时候,也还是向商离解释了一下,“天方城的青楼不止可以找姑娘,还可以接受客人下达的调教任务,大多是带着一些良家女子过来,由青楼训练,也有要出嫁的姑娘会被家人送过来,这些一般都是完璧,不管来去,也都会保持完璧之身。”
商离这才发现,虽然自己以前也好玩乐,但是比起天方城内的情况,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竟然这么多门门道道。
“那你娘赎身是在那里?”商离的好奇满足后,问道了正事。
“主人...跟她说,帮内院的人赎身就行。”灵雨婷眨了眨眼睛,声音忽然有些凝噎。
“哟,这位少爷,可要快点啊,等下也许就没有机会了”看到两人凑着耳朵神神秘秘的在那里对话,老妈子有点不耐烦了,连连催促道。“咱们听雨轩的姑娘可是排的满满的,若晚了点,可就要轮到明天了。”
“带我去内院,我是来帮一个姑娘赎身的。”商离拍了拍灵雨婷的脑袋,转头对着老妈子说道。
“内院,赎身!”老妈子的双眼立时亮成了一对灯泡。她可跟外面那些没有眼力的人不同,虽然商离穿的是普通的衣服,但身上的世家子弟气质,却能够看出不少,不是那种泥腿子冒充。她对这话已经是相信了大半。
而想到带客人赎身的抽成,老妈子已是笑的眼睛都眯起不见。
这可不同外院的姑娘,几千两就可以赎身,内院的最少一万两起。就算只有少少的抽成比,但耐不住基数大,这一下足可以比得上三个月的薪水。
“少爷,原来是内院的熟客啊,赎老妈子眼拙,一开始没有看出来,少爷,赶快往里请,不知是哪位姑娘有幸得享厚爱。”老妈子立刻是殷勤的拉着商离,往着大厅尽头的一处长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