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钟离紫烟被混混带到一处华丽楼阁的后院,看门的家奴一见混混和钟离紫烟,尤其是在看见钟离紫烟那娇美动人的脸蛋时,两眼散发出秽色的光芒,其中一个家奴扯开了嗓子尖声的吼道:“伍妈妈,有新货来了!”
然后就有一个浓妆艳抹,风韵尤存的胖妇伍妈妈扭着那勉强称作腰的腰肢走了出来,在她身后还簇拥着六个高大壮实的壮汉,她一见钟离紫烟就满脸带笑的上下瞧着,越瞧啊,那脸上的笑容就越深,就想伸出手去捏一捏钟离紫烟那张娇艳欲滴的脸蛋。
钟离紫烟看到她那张似能拿刀刮下几层脂粉的脸,胃里就一阵翻腾恶心,眼见她手一伸过来,就拿刀柄‘砰’地一声打开了去。
伍妈妈吃痛的缩回了手去,却不生气,只向身旁那几个壮汉使了个眼色,然后笑盈盈的惊呼道:“哟,看不出来嘛,还是个泼辣的闺女呢!”说着她又看向那混混:“尤羊,这丫头打哪儿弄到的,该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伍妈妈说话的时候,那几个壮汉飞快的跑到钟离紫烟周围,将她围在中间,只若她有一丁点异常的举动,就会展开拳脚将她制服了提进院里。
钟离紫烟冷冷一笑,直接将周围的那几个壮汉无视了去。她这会子总算听懂了,敢情这地方就是宫里那些侍卫常挂在口边的青楼了,而这肥妇,不必说,自然就是青楼的鸨母了。钟离紫烟一点也不着急,就好象尤羊和伍妈妈谈论买卖的人不是她一样,怀抱着长刀悠闲的盯视二人。
尤羊嘻笑道:“伍妈妈,这丫头是外地来的,没根没底,只要你藏得好,再加以调教,以她这容貌,这身段,假以时日又是一个‘玉青’啊。”
伍妈妈不予苟同的摇了摇头,道:“好了好了,她能调教成什么德行,往后才会知道,你且说说你这丫头值多少银子?”
尤羊眼里闪着算计的光芒,兴奋道:“二十两银子!”
伍妈妈眼皮一跳,睁大了眼睛瞪道:“二十两银子?你敲诈呀,你这丫头金镶的还是银镶的?就是金镶的也值不了那么多钱!”
尤羊丝毫不受伍妈妈不屑的神情所动,叉着腰反瞪回去:“就二十两银子,你若不要,我就带去别的地儿,以我这丫头这般标致的模样,说不定别的地儿还能多出十两银子呢!”
......
钟离紫烟见二人争价的神情,忽然之间就没了兴趣,毫无淑女形象的迈开一大步子,就要离去。
那伍妈妈见她举动异常,惊呼道:“看来这是个不识趣的丫头呢,都给我盯好了,千万别让她跑了!”
那六个壮汉立刻就操着家伙,凶神恶煞的拦在了钟离紫烟的面前。
钟离紫烟冷目扫了六个拦在她面前的壮汉一眼,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妖媚邪恶的身影,不屑道:“本姑娘想要走,这天下间除了一人,还没人拦得住!”说着就‘嗤’地一声抽出长刀,作起对敌的架势防备起来:“来吧,本姑娘好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今日就拿你们开唰好了!”
那六个壮汉见她操起了家伙,顿觉自己的手段遭到了轻视,双目一瞪就扑了上去。
他们尽管先前就看到钟离紫烟拿了柄长刀,却只当她是装装样子,根本没想过她是真正的会武功。虽然她的武功在高人眼里充其量可算作花拳绣腿,但与普通人打起来却是游刃有余了。
六个壮汉本来只想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又因小瞧了她,只打算用拳头将她制服。哪料到面前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一动起手来,果真是有几把刷子,只见她灵活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刀还未出鞘,就一刀霹向了其中一个壮汉,那壮汉感受到浑厚的劲风,顿时面色大变的大惊着闪开,于是那劲风就霹向了他身后的柱子,顿时柱子给霹得剧烈地震动了几下。
那大汉心知今日遇上了硬点子,急忙神色凝重的向伍妈妈警示道:“伍妈妈,这丫头果真会几下子,你赶快让大伙们都出来一块儿上,否则怕是拦不住她。”
那尤羊一听这话,两眼顿时发亮道:“伍妈妈,你瞧,我这丫头还会几手拳脚功夫呢,你若再不按我说的价办,我可真就带她走了?”
那伍妈妈冷笑着瞪了他一眼,耻笑道:“你若真带得走她就带走她吧,这般会拳脚功夫的丫头,我还得比寻常女子多些手段来调教!”
那尤羊看向钟离紫烟,只见她犹如花蝴蝶一般悠闲穿梭在六个壮汉之间,正‘砰、砰、砰’数柄刀柄顶飞了其中三个壮汉,其余四人惊惧的相视一眼,“呀!”地大喝一声齐拳挥了上去,却被那丫头灵活的一个闪身躲了开去。
尤羊心中一突,一阵后怕。若是一开头这丫头就使出这般凶悍的手段,他却哪里敢打她的主意?想到此,尤羊只得笑呵呵的讪笑着看向伍妈妈:“好好,就按你说的办。”
伍妈妈见家奴敌不过那丫头,正惊惶间,没好气地瞪了尤羊一羊,就从怀中掏出了十两银子一锭的碎银锭丢给尤羊,然后颤着一身的肥肉跑进院里,扯开嗓子叫人道:“人呢?大清早的都死那儿去了?都给出来给妈妈我把这丫头拿下,否则妈妈就将你们全部卖到贺四麻子那里去!”
于是,在伍妈妈的召唤下,一大群家奴操着木棒子从楼里跑了出来,一见钟离紫烟那彪悍的身影,立刻就蜂拥而上加入了战场。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钟离紫烟本就不是什么绝世高手,在如此之多家奴全力的联合攻击下,没一会儿功夫就露出了败相。那些壮实的家奴见此打得更为兴起。
“既然你等如此不识好歹,就莫怪本姑娘今日要大开杀界了!”钟离紫烟见情况于她不利,就抽出长刀,‘嚓’地一声倾斜着划向身前的五人。
那几人只见一道刀光闪过,胸前的衣襟‘嗤’地一声破开,连同那衣襟破开的还有乳白的血肉。顿时有鲜血汹涌而出,那几人吃痛间,皱着眉头捂住胸口向后退去。
他们刚一退开,另一波家奴很有默契地继位而上,同时还有一波家奴在钟离紫烟的身后高高举起棒子便要砸下...
正在这万分紧急的关头,天空中一道赤色的身影,‘唰’地旋转着飘逸的身姿从天而降,降落在钟离紫烟的身旁,然后随意向周围惊滞住的人群一挥袖,顿时就有强悍的劲风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震散开去。
那些家奴受这劲风一震,一个个就‘嗖’地一声,整个身子向后远远地抛飞而去,片刻后哗啦哗啦地重重摔倒在地上。接着就只见一个个眉头紧皱地鼻子眼睛都揪作一团,“哎哟!”连天的不住呻吟。
钟离紫烟呆滞住了,眼里闪着各种惊讶和兴奋的光芒,呆呆地望着那张早已深深刻印在她心底的邪魅身影,失声喃喃:“萧...萧...”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月前痛打她俏臀的萧浪。
萧浪不知是何用意的斜眸瞧了她一眼,低声正名道:“萧浪!”
钟离紫烟回过神来,欣喜道:“哦,萧浪哥哥,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呢,还是从地上冒出来的呢?我先前怎么没瞧见你?”
萧浪很不习惯她这般亲热的语气,皱眉道:“萧某只是凑巧经过这里罢了!”
那伍妈妈想不到这丫头竟然有如此厉害的帮手,当下悔不当初的心痛着自己眼看已经打了水飘的十两银子,怔了怔神一点也兴不起反抗的念头,皮笑肉不笑地迎了上去,笑盈盈道:“这位壮士手下留情啊,老身这大把年纪了,赚点血汗钱可不容易了,若老身早知令妹有像壮士这般厉害的兄长,就是再借老身一个胆子,也是不敢打令妹的主意啊!”
萧浪没有说话,只从怀里腰间挂着的荷包里取出一锭二十两一锭的碎银抛入伍妈妈怀中,而后也不管钟离紫烟秋波明送的目光转身离去。
钟离紫烟见他这般不解风情,俏脸儿一红,就突地旋转身转了一圈,运足全力将手中长刀刀柄‘啪!’地一声重重地敲上了那伍妈妈丰盈的胸部,随后看也不看,拔开双腿急步跟随萧浪而去:“萧浪哥哥,你去哪儿?等等我啊...”
钟离紫烟身后,那肥胖的伍妈妈‘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伍妈妈...”远处的家奴见了吃力地爬起身,担忧的叫着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