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山,因形如凤凰展翼,故名凤凰山,又称南山。只距南门数里。
山上葱葱郁郁,山峦叠起,不时传来一声声野兽的哀嚎,一般人是不敢在黑夜登山。
“吁!”
张焕猛地一夹马腹,紧勒马缰,健壮的骏马双蹄猛然踏空,随即又狠狠的踏在地上,不断的甩头,打着响鼻。张焕把骏马牵到路边,系在小树边,旋即身子一闪,顺着小路,直奔山巅而去,消失在昏暗的夜幕之中。
凤凰山上,荒废已久的广化寺。
张焕望着这座荒废已久,到处都是残埂断壁的寺庙,忽然深吸一口气,这才想起他师兄冲虚子临走时的告诫,自己要经历人生中第一次磨难,如此看来,一切都得到了印证。
开弓没有回头箭!
更何况,自己的未婚妻被人绑走,自己没有任何理由为自己胆怯去辩护。此行是必然的,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九死一生,自己也必然前往。
张焕大步踏出,一阵阵阴风吹起,树林里树叶和夜猫子发出婴儿般叫声和树叶被风吹沙沙作响的声音重叠起来,不由的令人浑身一颤。
他走到虚掩的寺庙大门前,忽然一脚狠狠的蹬了过去。
嘭!
一声剧烈的颤动,年久失修的大门饱受风雨摧残,已经变额腐朽不堪,竟然被张焕用脚一蹬,顷刻之间轰然倒掉,一声如同山雷一样的响动,响彻夜空。
他大步踏出大门,朝着阴暗而又宽阔的大院,环视四周,冷冷一笑,沉声喝道:“滚出来吧,我郑子谦来了!”
“桀桀……”
阴暗的角落里忽然响起一阵阵阴狠的怪笑,倏然之间,如同鬼火一样的火把忽然亮了起来,把这座破旧的寺庙大院都点亮起来,倍显凄凉。
“郑怡,我猜的没错吧,你这位好夫婿果然是重情重义之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就冲他这份胆量,倒是令某十分的佩服。”
倏然之间,又是一把火把亮起来,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蒙着脸的男子带着一个被捆住手脚的女子缓缓走来。
“郑怡。”
张焕见到一脸憔悴的郑怡,忽然心中一紧,大喊道:“你没事吧?”
“谁让你来的。你是傻子吗?难道不知道这是一个阳谋吗?”郑怡原本晦暗的眸子忽然见到张焕,一下子亮了起来,随即又是一黯,俏脸上不由的闪出泪花,向张焕拼命的摇头说道。
张焕摇摇头,眼中尽是柔情,似乎到了此刻,郑怡也对自己动情,这一切足以了。
“说吧,你绑架郑怡,引出我张焕,所为何事?”张焕望着矮个的蒙面男冷冷一笑道。
“难道你不问我是谁吗?”矮个男子一愣,奇怪的问道。
“就你那矮冬瓜,不用猜也知道你是谁,何必虚假掩饰。”张焕冷笑,眼睛中尽是不屑,似乎看透了这个人。
“你……”矮个男子一把扯掉蒙脸的黑布,气急败坏的说道:“你敢污蔑我,小心我宰了你媳妇。”
“你有什么事情就冲我来就是,我张某人一力承当便是!”张焕双手附后,傲然道。
陈煜气急反笑,拍了拍手:“很好,你我之间的仇怨就今日做个了断吧!”
他忽然发出尖锐的声音,指着自己的脸上一颗颗小豆,凄厉的吼叫道:“这是什么,知道吗?”
张焕看也不看,冷笑道:“不就是中了花柳嘛,你也应当知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听你这么说,好像是我咎由自取了?”陈煜怒道。
“你心中应该明白,一啄一饮,皆为因果,若不是你当初差点一砖拍死我,哪里有今日的结局!”张焕轻轻的瞥他一眼,耳边静静的听着身边的风吹草动。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无话可说了!”陈煜忽然一声唿哨,响彻夜空。
唰,唰,唰!
一道道白色的匹练在虚空舞动。
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四个蒙面人忽然手持长刀,一直静静潜伏,忽然听到陈煜的一声唿哨,猛然跃出,一刀毫不犹豫的劈下。
喝!
张焕早有预感,喝道,右手猛地搭在腰间,一把软剑从腰间挥出。
铿!
两剑相互交错,重重的磕在一起,蓬发出一朵朵火星。
一柔一刚。
张焕的软剑一下子落入下风,根本就无法与之硬碰硬,若不是凭借着冲虚子传给他的内力,恐怕这一刀就可以直接了断他的性命。此刻想起,不禁手心发凉,汗毛竖起。
唰!!!
又是数声凌厉的破空声,一股令人颤栗的刀气席卷而来,形成掎角之势。誓要斩杀张焕于刀下!
“不要!”
见到这令人心惊动魄的一幕,不远处的郑怡倏然瞪大杏眼,俏脸惨白,忍不住惊呼道。
“哈哈…砍死他,给我把他剁成肉泥!”陈煜状若疯狂,狰狞着脸孔,狞笑着。
数刀袭来,命悬一线!
张焕心中猛地一紧,身上一根根汗毛倏然竖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