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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参见额娘!”那拉氏向德妃行礼,今日自己特来拜见,自是为了年若黎的事情而来,她知道,这是自己必须要做的事,即使明白那个女人的出现将夺走的不是她的名分和权势而是她最爱的人的心,自己却也无可奈何,因为爱他,所以要为他做自己可以做的一切,只希望有天他的目光可以注意到她。

“嗯,免礼吧!来,过来坐吧!”德妃道,德妃是一个端庄高雅的女子,虽然有了些年纪,但是依旧不损其美丽。

“谢额娘!臣妾有些日子没来给额娘请安了,请额娘不要责怪!”那拉氏客套着,一时之间,也不好直接开口。

德妃淡淡一笑,道:“没事,毕竟住在宫外,来一次也麻烦,哪里能天天来呢,你的孝心,额娘明白!伺候好,四阿哥,也是对额娘的孝心了!”

“多谢额娘,臣妾知道该怎么做了!只是这我们爷太不注重家里了,一直忙着朝中的事情,想着帮皇阿玛处理事务,家里的侧室不多,人家皇子阿哥的都是妻妾成群,我们四爷拢共才四五个侍妾,侧福晋也只有李氏,外人不知道的,要当我这个做福晋的拈酸吃醋,可是额娘却知道,臣妾每次选秀都想帮爷张罗着,贝勒府里子嗣不旺,臣妾心里也不好过啊!”那拉氏向德妃诉苦,虽然知道四爷在德妃眼里并不得宠,但是毕竟是她自己的儿子,怎么也是要照顾着的。

德妃一听便知,那拉氏此番来访并不是单纯的问安了,“嗯,你也不必过于自责,儿子是我生的,我自是知道他的秉性,太过于冷峻,有不善与人亲近,你跟了他这些年着实辛苦了,额娘明白你的心思,这回看上哪家的姑娘了,额娘回头和万岁爷说说便是!”

“额娘真真体恤我们做晚辈的,臣妾在此谢过额娘和皇阿玛了!额娘想必知道年羹尧家有个妹妹的,年羹尧和我们爷亲近,那年姑娘臣妾是见过的,是个伶俐的人,长得也水灵,我想给爷要了过来!”那拉氏开门见山的说。

“哦,这样啊,那姑娘的人品如何啊?可不要是个狐媚子,别给你添麻烦才好啊!”德妃道,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不可能一点都不关心的,自己虽不喜欢那孩子的冷淡个性而且从小就不在自己身边长大,但是自己这个做额娘的,不能太不关心了!

“额娘放心,臣妾担保那是个好姑娘,上次臣妾生辰遭遇刺客,就是那姑娘舍身救了臣妾和八福晋!”

“哦,就是那丫头啊,嗯,我也听说了,那就这样吧,我会和万岁爷提的,你就放心等消息吧!”德妃作出乏力的样子,想要打发那拉氏走了。

那拉氏一见,立刻明白过来,起身跪安,“多谢额娘费心,臣妾不打扰额娘歇息了,下次再过来给额娘请安!”

“嗯,那我也就不留你了,去吧!”德妃挥挥手。

“臣妾告退!”那拉氏起身出了德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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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若黎自从通过了初选之后整日里就是发呆,回想自己来古代的这些日子,再想想前途未卜的未来,心里总不是滋味。如果没有对他动心,如果没有那次树林中的相救,如果他不曾想要求,那么自己是不是就不会再这样辛苦,自由自在的过着日子,或者也可以放下一切,远走天涯?可是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呢?

“黎儿,你在想什么呢?”年羹尧问,妹妹好像再没有以前那么快乐了,那时经历一次大难的她再次醒来,变成了一个拥有无限活力的发光体,让人无法不去注意她,可是现在的她沉默的时候多了,笑得时候也有着一丝无奈。

年若黎笑笑,摇摇头,“二哥,我没事,只是想到选秀之后可能就要离开家里了,心里有些不好受!”

“傻瓜,就算是嫁人也不会离家太远的,更何况妹妹是要嫁给四阿哥的呢,到时候我们可以经常见面的啊!”年羹尧安慰道,其实自己又何尝舍得呢,可是妹妹终究是要嫁人的,嫁给四阿哥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吧,至少这样自己可以经常见到她,也可以时时保护她。

“二哥,事情还没定了,谁知道后面会怎么样呢?不过二哥不用担心,黎儿在哪里都能照顾好自己的!”年若黎道,历史会不会改变,她也不知啊,毕竟她就是历史的一个小小的意外了啊,谁知道有没有更大的意外呢?

“呵呵,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被,毕竟四阿哥是皇子,和皇上请求赐婚,是很正常的事情!除非皇上看上我家黎儿了!”年羹尧倒是很有信心。

年若黎看着年羹尧灿烂的笑容,心里不禁宽慰许多,也许嫁给胤禛真的是最好的选择了,那么二哥和爹爹都不会担心她了吧?“嗯,希望如此吧!”

“呵呵,看来黎儿是动了心了,难怪这几日心事重重的,原来是在想着四阿哥啊!呵呵,我的妹妹长大了,终于有喜欢的人了,四阿哥虽说冷了点儿,可是却是一表人才,而且能力出众,可谓人中龙凤,难怪黎儿动心了!”年羹尧打趣着她。

年若黎一听忍不住红了脸,气呼呼地作势要打年羹尧,“二哥,你真是坏死了,这是做哥哥的说的话吗?是不是要羞死我啊?”

“偶哟,被我说中了就要打人咯!”年羹尧便笑边躲,兄妹二人在一起闹开来,一扫连日来的沉闷气氛。

复选的日子转眼就到了,这一次不是可以当天就能回得来了,要在宫中住上几日,静候观察,然后就是听候旨意,被皇帝看中的,就要进后宫,一些没被皇上选中的,很多指给了贵族做妻妾,要不就是指给皇上中意的臣子,还有一些家势不显赫的没落旗人或者是汉族旗人女子就会被收入后宫成为宫女,总之选秀大部分都是看家势如何,那些家世显赫的除非有什么大毛病,否则是肯定有个好归宿的,而家世没落的,就不一定了,若是得了哪个皇亲国戚或者朝中大臣的看重,也可以有个好归宿,那些既无家世,又没人看的上的,只能认命。

这日,年若黎收拾好爹爹叫人给自己准备好的衣物和自己的那架古筝,便坐着马车,进了宫,她不知道这一去究竟会有什么事情等待着自己,抱着一颗不安的心,年若黎踏上了自己的征程。

秀女们都被安排住进了储秀宫,按照各自的旗籍被五五分成一组,住在一间房中。与年若黎同住的有那日认识的沁格尔,御史柳大人之女,人称京城第一美女的柳如烟,一个镶黄旗贵族的女儿,佟佳可兰,佟佳可心两姐妹。只有她和柳如烟是汉人,其他两个都是满人。

“若黎,我说我们很有缘吧,你看我们住在一起了啊,呵呵,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哦!”沁格尔一见到年若黎就咋呼起来,亲热的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样,不禁引起另外三个人的侧目。

“嗯,也请沁格尔和各位姐妹多多指教呢!”年若黎不想表现得过于热络,不是不喜欢这个女孩子,相反是很喜欢的,但是宫廷斗争的戏码看多了,太过引人瞩目的多半会遭人记恨。

“嗯,大家好,我叫沁格尔,我爹大学士马齐,现在我们都住在一起,就算是自己人了,一定要互相帮忙啊!”沁格尔大方的介绍着自己。

年若黎一惊,原来是大学士马齐啊,虽然一开始投靠八爷党,但是雍正帝却还是重用于他,而这个沁格尔应该就是七阿哥的嫡妻了,这个女孩是值得有这样的好命的。

“嗯,我是柳如烟,御史柳大人之女!”柳如烟淡淡地介绍,从她的神态上可以看出她是个骄傲的女人,也对,被奉为京城第一美人,也该有骄傲的资本。

年若黎暗暗地大量着这个柳如烟,的确是个美女,而且颇有气质,是属于典型的古代美女,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美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并不喜欢这样的人,那种一直被人捧着的女子,一直以为自己多么的美丽,因而有着令人不能接受的骄傲和自负,从她展露的那种冷淡和默然的神态,年若黎便可看出。一个太过骄傲的人,会让自己变得丑恶起来。

“我们是佟佳氏可心和可兰,我们都是一等男爵佟佳贵的女儿,可心是姐姐!”那个佟佳可兰倒是热情多了,抢在自己姐姐之前介绍起来。可兰不是什么美丽的女子,却有着令人忍不住去想亲近的感觉,而姐姐可兰却不同了,艳丽而高傲,像一只孔雀一般。

可兰并没有和她们说话,好像根本不愿意把她们放在眼里。“可心,过来,帮我收拾东西!”命令式的语气。

“哦,是,姐姐!”可心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她们,好像是在为自己姐姐的无礼感到抱歉。

“我叫年若黎,户部侍郎年遐龄的女儿!”她习惯于抱自己爹爹的名字,而不是二哥的名字,因为不想太过招摇。

柳如烟终于认真地看了看年若黎,微微蹙了蹙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此时,一个嬷嬷带着两个年轻一点的宫女过来。

“几位小主,这是思莹和晴如,她们两位以后将照顾你们的生活起居,各位小主要好好相处!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思莹以及晴如说!”李嬷嬷道。

“多谢李嬷嬷!”几人立刻起身回道,现在她们只是待选秀女,对这些嬷嬷们都是要敬重几分的,如若得罪了她们,恐怕对选秀时大有阻碍的。

“各位小主今日好生歇息,明日要学习规矩了!”嬷嬷说完就离去了。

“思莹,晴如,见过几位小主!”两个小宫女齐声道,很明显地训练有素。

“两位姐姐不必多礼,接下来几天还有劳你们了!”可心真诚地道。

“嗯,也是啊,请你们多费心了!”沁格尔道,这次她倒是很懂规矩了。

“小主们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如果没什么事情,我们暂且退下了,待会儿会给各位小主送晚膳来的!”两位宫女退出房间。

年若黎没有说什么,对于这些规矩自己也只是在电视看过,至于有多少是真的,还真是不清楚,所以不说不错,多说多错,自己只要尽量保持低调就可以了。收拾好东西,年若黎拿出从家里带来的书,随意地翻开。

“若黎,你在看书啊?还是个才女呢?呵呵,我就不行了,我不喜欢看书的,虽然我阿玛是大学士,可是我就是不喜欢念书,被逼着学了几年,也算是应付过去了!可是我很会骑马,射箭哦,那些有意思多了!”沁格尔一收拾完东西就跑来年若黎这里,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年若黎笑笑道:“嗯,我也就是打发时间,不是什么才女!”

柳如烟往她们这边瞅了一眼,依然是叫人捉摸不透的眼神。年若黎心中起了一些莫名地不舒服,这个女子似乎真的不简单,难道自己惹到她了?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她呢?

“若黎,你是不是在看那个柳如烟?”沁格尔刻意压低了声音问。

年若黎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也发现了,她看你的眼神很不善哦,我想她八成是嫉妒你,人家都说她是京城第一美女,我看若黎你比她好看!”沁格尔小声地说,生怕被人听见。

“不会吧,我看她漂亮多了!”年若黎道,自己对自己的长相上不是十分在意,虽说自认为是个小美女,可是真正要说起来,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美丽到底是什么定义,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每个人的审美观都不同,所以自己并不认为自己比那个柳如烟漂亮。

“才不是呢!我就认为若黎好看,你不知道那个柳如烟多傲慢,而且又有些才名在外,很多人上门求亲,但是由于要参选都一一拒绝了,所以她眼高于顶,不把我们这些长相平平,又没什么才艺的人放在眼里,现在看到你这么优秀就不开心了!”沁格尔很八卦地道。

“呵呵,我想可能是你多想了,没事的!”年若黎不愿意去说别人的是非,虽然知道沁格尔的话有些道理的,只要自己不去主动招惹别人,其他人想要对她做什么,自己也是不会轻易就妥协的。

“你还是小心点儿的好,嘿嘿,不过没关系,我会帮你的,谁让我一见你就喜欢你呢!”沁格尔天生的乐观和豁达,好像有用不完的快乐和精力。

“嗯,谢谢你,沁格尔!”年若黎真心地感谢她,毕竟像这样的没有心机的女子太少了,要不是自己知道她未来的结局,心里还是会担忧的,可是现在她放心了,她是十二阿哥的嫡福晋,在清代嫡妻的地位是很高的,不是轻易可以被欺负的。更何况她还有一个深得两代帝王恩宠的父亲,十二阿哥并未参与夺嫡大战,也没有收到牵连,总算是个太平的皇子!

“呵呵,不用啦,我沁格尔认定的人,是不会错的,若黎是个好人,我看的出来!”沁格尔道,她没有什么大智慧,却是个真性情的女子,能够活得如此洒脱,未尝不是大智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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