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韦留春,确实是个开妓院的,只是并非在鹿镇本地。那次他是听闻汉中闹花魁,他就带了盘缠,准备去学习学习经验,半路上途经鹿镇。
可事情坏就坏在他那一张俊俏的面孔上面,被郑家那位花枝招展的郑小姐,也就是在鹿角山上做了刀下鬼的郑水碧给瞧见了。稍微打听清楚这位的来历,知道是个过路的商人之后,便干脆将他给掳进府去。
有道是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这对付女人,用强能够成事,可是对于男人,若是不是心甘情愿的,软塌塌的可行不了事情。
“大侠你是不知道呀,那位郑小姐做起事来是忒绝了。见我不肯乐意,就干脆灌起了春药来,一天几次,过了这一年多下来,我还能活着,便算是身子骨强健的了。”说起了伤心事,韦留春还是心有戚戚,欲哭无泪呀。
张山听着也是嘴角抽抽,心说这家伙以前估摸着还真有些本钱,要不哪能够耗到现在,早就油尽灯枯而死了。他这幅摸样,估计也不是说谎,郑家小姐作风如此彪悍,也难怪是声名在外了。
“嗯,听你说的,大概是实话。既然不是歹人,这水寇们也被我给除了,自然要放你离开,你是如何打算的?”
得知自己小命得保,韦留春是欣喜不已,只是对于日后的打算,他也没有个计划。之前他在家乡所开设的妓院,是和别人合伙,那几个合伙人都不是善茬,自己消失了一年多,那点产业肯定都已经被吞了。又没个亲戚扶持的,这要是回乡去,受人白眼不说,恐怕连吃饭都成问题。
可要是不回乡去,这又该去哪呢?
见韦留春自己也没个准主意,张山便动了心思,暗道:“这家伙虽然没有现成的武艺在身,但以前能够开妓院,想来是有些经营手段的。天魔真教要想重建,这种人才也是必不可少的,否者平日里的开销问题,全压到我这教主身上,十个脑袋也忙不过来呀。”
张山有意再次拉人入伙,但没有直接说,教主的派头他还得留着。
只是问起了韦留春的身体情况,“你这一年多下来,虽然还留了条命,但离着死也差不多了。你可认识什么名医,或是武林中的好手,能够帮你调理一二?”
“啊!已经如此严重了!”韦留春惊呼一句,脸色又白了几分,好容易脱身有望,能够逃了郑家的魔掌,结果却听闻自己已经命不久矣,这个打击对他而言也太大了。说起话来,不由得有些萧索,“当初开买卖的时候,江湖人确实认识几个,但那些个说是江湖人,其实就是地痞流氓,做不得数。名医就更不知道哪有了,这可怎么为好呀!”
张山的话,倒不是完全在诓人,想韦留春这样的身体状况,若是不想办法医治调养,一准是活不过今天去的。但是医治起来的要求,未必就需要什么名医,真要找个对于调养有心得的郎中,估计便能够慢慢治好。
可是为了引人入瓮,自然是说的越严重越好。
“不认识呀,那便难办了。你这身体,若不抓紧了医治,悬呀。我这倒是有门内功心法,可以养生调治,但是你非我教中人,实在是不好相传。”张山满脸为难的说道。
一听自己的病有的治了,韦留春不知道哪来的力气,骨碌着就摔到地上,一脑袋扎下去,激动的嚎道:“大侠在上,小的韦留春愿意拜大侠为师,望大侠成全。”
虽说张山是打他的主意,却没有收徒的打算。
这个韦留春以前是开妓院的,现在是落了难,但心思肯定是不简单。他一不问自己的名号,二不问门派来历,纳头便拜,自然不是因为自己身上有什么王八之气,而是这小子心里根本没有什么礼义廉耻,仁义道德。若是自己说只救儿子的话,恐怕他连父亲都叫出口了。
“拜师先不提,我可以将你收为教众,这样也能够传你武艺。只是在此之前,有件事情都先说清楚。一入我教,你的生生死死,就在我这个教主手里,但有二心,不问遍诛!”张山沉思说道。
听张山说的厉害,韦留春有些犹豫,只是他一想起自己现在的状况,也就没了别的打算。不论以后怎么样吧,总得先把小命保住再说,要是错过眼前的机会,说不准回头就蹬腿玩完了。
强撑着身子,多多少少算是磕了头之后,韦留春便是一位魔教弟子了。
张山伸手将他提起来,放回床上之后,将弟子岳卓林叫了进来,相互介绍一番,吩咐道:“今日以后,韦留春便是教中弟兄,也不算是个外人。虽然暂时他是寸功未立,按道理是不该教授武艺的,但看在其性命垂危的份上,小岳你便先教教他《五禽吐纳功》,保住其性命,日后再让他将功劳补上。”
瞅着韦留春那要死不活的模样,再加上知道这小子以前是开妓院的,所以岳卓林便没给他好脸色。硬邦邦的教他如何盘腿静坐,吐纳均匀,至于培养气感,那得后来才练,现在韦留春连站着都费力。
将韦留春折腾到一旁静坐着,岳卓林和张山商量起郑家的事情来。
“教主,现在水寇们已经伏诛,不如我们去衙门告郑家一状,揭了他们的底细!”
这事情昨晚张山就考虑过了,但是在三爷自杀之后,这个办法已经不太行得通。“这一状只怕是难告。现在人证都不在了,我们唯一拿得出手的,便只剩下郑家的铁牌。可是铁牌虽说是郑家的标志,造型独特,但打造起来并不困难。万一郑家反咬一口,说我们私造铁牌,故意栽赃又该如何?你可别忘了,他们郑家盘踞鹿镇已经有几年时间,风评一直是不错,县衙是信我们,还是信他,这得掂量掂量。”
所谓捉奸在床,捉贼拿脏,都讲究个人赃并获,只拿着了脏,却没有抓住贼一样是没用。岳卓林心下也清楚单凭铁牌,是绝对告不了郑家的,但要让他轻言放弃,却又是极其不甘心的。
见到弟子一副义愤填膺,恨不得要拿着铁牌杀去郑家的模样,张山便乐了,笑道:“你生的什么鬼气,咱们可是江湖中人,做事从来不讲证据,凭的只是拳头。郑家做事即便是滴水不漏,那又能如何,一拳打死之后,难道还能上阎王老子那里去叫屈呀。”
这一天一夜之间,张山见了自己的血,也见了别人的血,说起话来总算是有些魔教教主的气势了。
稍微安慰安慰弟子几句,再让他将屋外的头颅都给收好,用盐给围上之后,张山掰着手指开始算日子。
自己成为张山,已经有小一个月的时间了,武艺也学了几样,综合实力算是在九流和三流之间晃悠吧。想要去大闹鹿镇,勉强也应该是够了,但是刚刚才在王威德手上吃个亏,张山决定是还是稳妥起见,暂时便在这芦苇荡里驻扎了下来,反正酒肉也是现成的。
在这十多天里,韦留春的身子骨,颇有些起色。这其中功劳最大的,当然是《五禽吐纳功》,还有个原因就是他自从郑水碧失踪之后,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服用虎狼之药了,身体的新陈代谢已经走过一轮,提供了一个恢复的基础。
一时之间,他虽未恢复到当年的程度,可行走已经无碍,平时和岳卓林斗嘴动手不敌,也能够逃跑呼救了。之前因为身子骨太差,都是被按在地上乱捶的份。
而岳卓林也趁着这段时间,利用真气梳理好双臂上的筋脉,可以正是开始练习灵蛇拳了。这门武艺档次够高,只要内力深厚起来,威力也是极大,还使对手难以招架,对得起所付出的时间。
张山已经决定了,只要是那白驼山没有因为自己借用他们的武艺,而远行千里,从西域过来找麻烦的话,便将这门拳法当做新建魔教的入门功夫。并这手入门的功夫,一直可以练到死,都不用费力换的。
当然,这个打算很有可能不会实现,毕竟江湖上不论那个门派,都将自身的武功秘籍,看的比命还重。若是有别人练了,那倒不一定会拼命,但若是有人大开方便,广授门徒的话,就非发疯不可了。
白驼山在江湖上怎么说都是个数得上号的门派,别看是远在西域,但只要张山真敢将灵蛇拳肆无忌惮的传下去,那便等着永无安宁之日吧。
不过,张山在芦苇荡里待了十多天的原因,并非是为了给岳卓林俩人时间练习武艺的,起码不仅仅是如此,他的真实目的是为了等待魔君之路。
四月的魔君之路!
眨眼之间,就已经到了四月的晦日,让张山满心期待的系统提示音,按时响起。
“四月魔君之路开启,现有一次使用机会。请宿主在三个时辰内确认,否则系统将自动运行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