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容带着愁容回了家里,进了家门,他细细地看着这个家和庭院,从来没有像这样看着这个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家。这个庭院非常的大,这一次大的让观容有些不知道怎么办。
管家刘琦看到观容进来说:“二少爷,你回来了,今天好早啊,才刚过了午时一刻。”
观容依然不忘给他行了礼,然后一句话也没有说继续往里面走去,刘琦看出来观容一脸的不安,他已经六十多岁的人了,一眼就能看出来一个人的反常。
可是他不知道观容是因为什么而不安,看来这个家依然如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的改变。进入客厅里,观容见到了第一个家人,是观心,观心在客厅玩着折风筝,重阳节来了放风筝是现在观心的快乐,这些都是观颜所教给她的,观容看到观心在那里做着风筝,走过去蹲下来说:“心儿,你恨不恨止哥哥?”
观心一脸的不解说道:“容哥哥怎么这么说,为什么要恨止哥哥啊。”
观容什么也没有说,帮她拿着竹条做着风筝,观心也看出来观容脸上的愁容,一边做着风筝一边说:“是不是因为止哥哥一直没有回来啊,恨他连个音信也不回我们。”
观容依然没有开口对观心说起实情,或许这样更好吧,观心这样快乐的女孩子,怎么忍心去打破了她的童心。
“不是。。。”观容摇摇头,尔后摸摸观心的额头说。
“你怎么了?不开心吗?是不是遇到伤心事了?”
“呵呵,不要多想了,额娘和婶婶她们呢?”
“在内庭呢。”
“嗯,我去看看她们。”观容说着再次抚摸了观心的额头,让观心一脸的疑虑。
观容径直往内庭走去,这个花园里比较小,她们坐在竹藤椅子上聊着天,观颜也在这里,观容走进去,给南春和千兰行了个礼说:“额娘,婶婶好。”
“容儿回来了,来这边坐。”
观容走过去,坐了下来,对千兰说:“额娘,好久没和你这样坐下来聊天了。”
“是啊,平日里都往宫里跑,最近也发生了不少事情,听说皇上有病不上早朝了,广州那边又刚发生了起义事件,这会让老佛爷很麻烦吧。”
千兰知道的事情都知道皮毛之事,光绪帝不是因为病了不上早朝而是因为被软禁在了瀛台,看了宫外的传闻是皇上生病不上早朝,广州起义事件她也知道个大概,不知道观止也参与了之中,而且还是个干部。
观容笑了笑说:“是啊,发生了好多事情,好多的事情都无可奈何。”
“傻孩子,别想太多,过的好好的就好了,这样一家人在这里坐下来聊聊天就是幸福的事情。”
可是观容不知道这份幸福还能持续多久,或许已经不久了,因为千兰这么说着的时候,管家刘琦就跑进来说:“两位夫人,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官兵,已经包围了我们观府,前后门都有。”
南春和千兰站起来说:“怎么回事?老爷知道吗?”
“我这就告诉老爷去,老爷还在云影轩里做着公务事。”
刘琦往云影轩走去,南春和千兰往客厅里走去,想知道这发生了什么事情,观容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以为他本来知道了,今日的事情必然会发生的,看着南春和千兰急匆匆的背影,自己呆站在那里,一脸的落寞。
在客厅处,岩顷带着官兵进来,命令士兵的说:“把观府所有的人,全部带到客厅来,丫环家丁也不放过,一个都不能走掉。”
“是,大人。”士兵们散开去,各处寻找着这家里的所有人。
也就一刻钟的功夫,观家所有的人都带到了客厅里,观明海也在这里,唯一不在的就是在广州的观云海和已经被捕的观止。观明海大怒骂道:“你们不想活了?!我观家岂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岩顷不吃这一套地说:“观察史,得罪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请随我们走一趟,否则我们就要动粗了。”
“什么!既然知道我是观察史,还不散开去,奉谁的命令。”
“老佛爷有旨,观明海观察史一家,全部打入大牢,等待发落。”
“老佛爷凭什么捉我们一家,连家丁和丫环都不放过?”
“观察史大人,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不过据我岩顷知道的一些内情是,观止将军在广州发动起义,背叛大清政府,如今已经捉拿归案,正在押往京城的途中。更详细的信息就观察史在牢中亲自看看能不能问道老佛爷吧。”说着岩顷命令士兵把观家所有人都带走。
观明海听岩顷这么一说都懵了,这观止两年未见,一听到他的消息就是这消息,观明海确实听说了广州起义的事件,却没有听说到观止的事情,南春和千兰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观容过去抱了抱千兰,她似乎都要哭出来了。
观明海一家只好跟着岩顷出去,全家都将要打入大牢,岩顷却很意外的留下了观容,岩顷对他说:“老佛爷有旨,观容公子可以不用进入大牢。”
观容看着被带走的一家人,没有任何的思考说:“我陪着我的家人,你回去跟老佛爷说我观容想和家人在一起、”说完观容跟了上去,跟着观明海等家人随着士兵出了家门。
押往京城途中个观止双收和双脚都被铁链锁着,李鸿章很小心,他知道观止曾经是镇远将军,在宫廷以一破五都不在话下,生怕他逃到了,李鸿章亲自护送压着观止的牢车往北走去。
观止闭着眼睛,他甚至都不愿意去看一眼风景,不愿意去看一眼这群依然留着长辫子的士兵,和这个依然属于大清皇朝的江山。
京城才处,大牢里关押着观明海一家人,包括所有丫环和家丁,南春在哭着,观颜和观心倒是显得很淡定,在这牢狱里似乎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样,看着其他原本在这里牢里的人那憔悴的脸容和破烂的衣服,似乎这里早就成为了人家地狱一样,看着观明海一家光鲜的衣服,都好奇的看着他们。
观容把千兰抱紧了说:“额娘,没事的,会没事的,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容儿。。。。。。。”千兰抽泣着。
站着走来走去的观明海一边哀叹,然后又走到牢房门口让士兵去传唤老佛爷或者能来个有说话权的大人什么的,想要问清楚什么情况,可狱卒并不搭理他。只要进入了这牢狱里,管它什么观察史,观大人,一律都没有了权力。
观颜靠近来说:“小九,你说这阿止怎么会做了叛军呢?”
观容看了看观颜说:“今天我从皇上和老佛爷那里都知道了,止哥哥他恐怕真的是革命军。”
“这样啊,阿止啊,为甚会这样子。”
观心听观容这么说来,也知道今日观容的问话为什么那么奇怪了。
她靠近观颜说:“颜姐姐,那我们还可以出去吗?”
“不知道呢。”这个回答让观颜和观心都有些失望,这两个女孩子,在这牢狱里显得是那么的美丽,两个绝美的少女被打入大牢或许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吧,狱卒都找各种理由忍不住故意往这边走走,为的是能多看到她们一眼。
多日之后,观止最终被带入了京城,关在了同一所大牢里,只是不同房间,刚好对着观明海一家的对面,观明海他们一眼就认出来了进来的是观止,虽然发型很短,已经没有了鞭子,观颜和观心他们靠在牢门处叫喊这观止的名字,观止没有理会他们,依然闭着眼睛。
观颜和观心叫着累了,观止依然没有任何反应,观明海也叫了好几句,和千兰南春也一样,这家人一直这么叫着,直到狱卒进来警告他们都保持安静,才停了下来。
观颜又哭了起来,每次面对着观止的时候她总是容易失控,或许是因为这个哥哥给了她太多的童年回忆,观颜那些功夫也是观止所教的。
观心靠过去抱着了哭着的观颜说:“颜姐姐不要哭了,你一哭我也要哭了。”
观颜一把抱着观心,两姐妹就这样哭了起来。
千兰担心的对观明海说:“止儿不会是眼睛看不见,耳朵也听不见了吧,是不是被实行刑法了,被判酷刑了?”她一阵担心。
观明海让她不要激动,这时观明海也不知道就在他们对面的,两年未见的观止到底是怎么了,没想到两年后的见面会在这牢狱里。
其实观止的眼睛好好的,耳朵也好好的,李鸿章很谨慎,没有太后的旨意他也不敢轻易对观止怎样,一路上都给他最好的吃和喝的,观止却几乎没有喝,比以前瘦了一些,观止也也听到了观颜她们叫他的声音,他只是不想回答,不在在这个清皇朝的世界里说出任何自己的心声。
等她们都安静下来后,观容看了看观止轻轻地叫了一句:“哥。”
观止很意外的有动静起来,或许此时的安静起来,才是让观止有动静的原因,观止进来后她们就一直在大喊大叫,这让观止也只好安静着。
观止听观容叫了他一句后,抬起头来开口对观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