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问问他想让你干什么,他要是把你卖了怎么办?!”罗伦大爷很愤怒,他觉得他的景景太不谨慎了,从根本上不符她一贯给他的高贵的矜持的名媛淑女形象!
当然,罗伦大爷这样想的时候,完全忽略了他的景景是用着怎样刻薄尖利的毒舌,说的他几乎在某一瞬间想要投河,或者,直接撞墙自尽。
中国古语说的对,情人眼里出西施。也许罗伦大爷对他家景景的毒舌很满意呢?毕竟他家景景是很少对那些跟她无关的人多发表一个字的评论的。
罗伦大爷这样想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太幸福了……但是。
是的,但是他还是对景景的这次鲁莽的不假思索的决定报以深刻的不满和愤怒。
他罗伦就永远都得不到景景这种信任,太过分了!(这才是罗伦大爷最重要的不忿之处吧吧吧……)
景言眸光轻瞟,看着某个乖不到三分钟又开始往她头上爬的绿眼睛小猫。
半晌,景言在心中轻叹——果然,对这种猫科动物是不能抱太大的期望啊。
“可是你不也要去么?”
猫儿有时候是需要哄哄的,小鱼加大棒,才是正确的训猫之道啊!
“咦?诶?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罗伦猫儿首先想到的是这个,(果然没文化真可怕)然后某猫儿忽然恍然大悟了,“啊,你是说……你也是因为我要去,所以……”
看着难掩高兴又有些羞涩的罗伦某猫,景言在想,你的经纪人究竟是多么的有才,或者说你的运气究竟是多么好,才能让你在这里的娱乐圈混到天王的名号的?
“所以你也回去准备准备吧。”景言没有否定罗伦猫儿的各种华丽丽的联想,似是而非,招数高明而又不露痕迹的把某猫儿乐呵呵的撇走了。
“那,好吧,我先回去准备准备,景景我们宴会上见咯。”于是,罗伦猫儿乖乖的屁颠屁颠的走了。
二楼景大少的房间——
“走了?”波澜不惊的喝茶。
景言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桦树林,不明白景大少为什么会对那家伙兴趣这么深,“嗯。”
“他很开心?”依旧是很感兴趣的语气。
“还好。”景大少一向都很爱八卦么?如果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景言想,她会愿意出点力支持一下。
“呵呵,果然可爱的魅力无人能挡啊。”景大少放下手中华丽的睡莲金边茶杯,一边冲着景言笑的和煦,一边如是感叹,微微翘起的十五度嘴角,标准的已经锻炼过千万遍,以至于绝对不会多出或少上一度。
“你究竟怎么了?”景言直言。
一年多的相处,虽然性子里的谨慎让两人并不过多的干扰对方的判断,但景言相信,景云待自己肯定与别人不同,就像她对景云,也是无意识中多一份信任。
有要求就提,有疑问就问。
“嗯,我只是觉得,如果你真想拍电影,不妨请他。友情加盟也没问题啊,呵呵……”
景言充分怀疑,这只千年老妖狐又在算计什么,他什么时候对别人的事情这么上心了?
“不要那样看着我,我可什么都没想哦。”千年老狐狸伸出一根食指,在景言眼前晃了晃,然后,他收起脸上正噙着的得体优雅的微笑,恢复在人前的那副永远面无表情的表情。
景言第一百一十三次叹气。
“那好吧,哥哥咱们好好的谈谈。”
她景言这辈子加上辈子,都没有见过像景云这种千年老狐狸。所以她向来不跟景大少玩心思,明知玩不过还巴巴的求着他么?她景言又不是舒服日子过多了犯贱?
所以他要算计谁,跟她无关啊无关……
“你说。”景云大少绅士的有请女士优先。
“罗伦蒂诺的家族很强大。”
“强大么?不足以形容吧。意大利古老的美第齐家族从科西莫一世开始一直统治着作为文艺复兴的心脏的佛罗伦萨,直到到家族最后一任大公,期间绵延整整两个世纪。”
“……那让我猜猜,嗯,罗伦蒂诺来自美第齐家族或者美第齐家族仅剩旁支,而你要算计的,应该不是罗伦蒂诺。”
“罗伦蒂诺?嗯,我记得你平时不是叫那只小猫咪罗伦来着么?嘿,别生气,我只是稍微有点好奇。好吧,那只满肚子子花花点子的绿眼睛小猫确实不是我的目标。”
景言听到这里终于感觉到了一点苗头,景大少做事从来不遮遮掩掩,如果你有胆子问他,他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当然,你得有命离开。像今天这样的顾左右而言它的情况,实在稀少的连景言都有种做梦的错觉。
如果你问景言,世界上有什么比面对一个外星人更惊悚的事情,景言肯定会说,景大少的恋爱肯定比这来的轰动,来的狗血,来的悚人听闻。
“哥你不会看上谁……了吧?”景言这样问的时候,尾音已经几乎接近于零分贝。上帝保佑,请一定否定啊啊啊啊,我会做噩梦的!
“咳咳……嗯,事实上……”景大少常年面无表情的脸上罕见有些泛红,然后一秒钟不到恢复原样,“好吧,景言,我看上艾尔文美第齐……”
“噗——”景言一口霍山黄芽贡献给了地上的中古波斯手工地毯,并且维持这个姿势僵硬半分钟,然后站起身去找纸巾——额,房里没有,那她先出去吧。
“诶?我的是事实,绝对没有吓唬你,你跑什么呀?……”
她一定是在做梦,艾尔文?生活在佛罗伦萨一年多的景言想不到还有那个姓美第齐还叫艾尔文的女人,除了那个人,美第齐家族现在的大家长。
艾尔文,西方童话中精灵公主的名字,但那个女人绝对不是精灵公主!和景大少一样的狠毒,一样闷骚,一样的城府,一样的……千年狐狸精的彪悍存在。
她该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么?她家已经有了一个那样少有的珍稀品种,为什么上帝还要再塞给她一个更稀有的珍稀品种?
一定要忘了它,这是一个噩梦。
然后,试礼服,试钻饰,再被扎着小辫儿掐着兰花指的娘C的御用设计师一边满口莎翁的华丽长句赞叹,一边捣鼓来捣鼓去,景言也觉得景大少这么些年真的辛苦了,也许谈个恋爱适当放松一下没错(虽然对象太彪悍,她有点接受无能)。
这么一个……娘儿们兮兮的造型师,亏的他景大少忍下来了,老娘我都忍不下去了!
所以,要不……
要不她就替景大少消受了吧,反正她未来的导演组也还缺一个造型师傅。
景言对着镜子瞅瞅自己的新造型,凑合凑合,马马虎虎。(景大导你到底有木有自己正在挖角的自觉?景妈我都看不下去了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