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哥,你不要娶她了。我不想你娶她……”蓝衣又将圈住韩奕的手再度收紧了几分,一张粉嫩的小脸因喝酒而泛红的脸颊,让她看起来格外诱人。而那张小脸还不忘在他胸前磨蹭着几下。
这样的画面在外人看来又多了几分暧昧,沉默地席间也出现了一些窃窃私语声。所谈论的内容无非是韩奕、李施与蓝衣之间的种种揣测,蓝如海的脸也由白转黑,他再也顾不得面子,一把将蓝衣打离韩奕的胸膛,一边致歉地拉着耍赖不肯离去的蓝衣走出韩家。
李施虽然在内室里坐着,但由于屋子太小,大厅的种种都不可避免地传入到了她的耳中,虽未亲眼得见,但通过这些话语,她也猜出了八九分。
李施听得清楚,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蓝衣对韩奕是真心的,并非酒后胡言。这样的告白让李施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韩奕并未直接拒绝蓝衣,那是不是表示其实韩奕也是喜欢蓝衣的呢?那韩奕会娶她仅是因为他情急之下的承诺吗?
一场婚宴因蓝衣的搅局,最后变得有些不欢而散,在众人散去之后,韩母朝着韩奕重重地叹了口气,摇着头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李施惶惶不安地坐在床头等着韩奕,有些话她必须要对他说。若没有蓝衣的突然出现,她怕是不会去想韩奕对她的真正心意为何。她不愿成为他的负担,若他有了心上人,那么就算他们已经成了亲,她也会离去,她不要他的同情和怜悯。
李施满腹心事地坐在床沿神游天外,竟没发现已经进屋的韩奕,直到蒙在头上的盖头被掀开,她才恍然回过神来。
倏见霍然站在眼前的韩奕,李施吓得险些叫出声来。虽然她已强装镇定,但方才惊慌的模样却已被韩奕瞧在了眼底。
韩奕不动声色地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李施的同时,他坐到了床沿的另一边神采奕奕地看着李施,嘴角带着止不住的笑意。
韩奕将端着酒杯的手伸向李施,想要与她共饮下这杯交杯酒,但李施却是拿着酒杯纹丝不动。韩奕见她如此也收起脸上的笑容,几次欲言又止却不知从何说起。
李施却也不急,仅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不言不语,这样无声的质问更是让韩奕如坐针毡,坐立难安。
“施儿……我……你……”韩奕支支吾吾地张了嘴,却也是好一会儿后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酒席上蓝衣说的话都是酒后胡言,你别往心里去。”
“施儿并非小气之人,且不论蓝姑娘的话是真是假,只管问你的心意又是如何?我知道你娶我仅是不忍见我轻生,但若用这一生做为兑现承诺的代价未免太过残忍。我感激你的善良,却也不想因此而破坏你与蓝姑娘……”
李施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韩奕打断:“施儿,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我对蓝衣从无非分之想,我仅当她是妹妹……其实,她的心思我知晓。可无论我如何拒绝,她始终我行我素,所以……我也只能由得她去了。但我对她真的没有儿女之情,你要相信我。”
生怕李施不相信,韩奕更是激动地握住李施的双手,以加强自己所言非虚。而他这么做的后果,便是将李施弄得满身是酒。
见自己将两杯酒洒在了李施的身上,他立马扔掉手中的酒杯,用双手拍打李施,想要将她身上的酒水弄干,可这愚笨的动作却是越帮越忙,他非但没能将她的衣裳弄干,反而让她更加脸红心跳。
从未与男人接触过,韩奕的每一下碰触都足以让李施面红耳赤,更别说他的手一直在她身上游移,该碰不该碰的全数被他碰光了,可他却还傻傻的不知情。
李施抓住了那双乱动的手,羞涩地对韩奕说:“你这样是擦不干的。反正它也湿了,夜也深了,你还管它做什么。”
“不管它?”韩奕一时没能会意,还傻傻地反问。但当他看到自己的双手时,这才恍然大悟,旋即竟也笑了。
他这一笑,更令李施羞涩到无地自容,她虽不知这洞房之礼。但独自与男人相处一室,也足够令她掌心冒汗,心跳加速了。
她这副模样落在韩奕眼底时,顿时令他感到欲火焚身,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他眼中的火焰,看着李施的眼睛几乎要将她烧成灰烬。
李施被他这赤祼地目光盯得全身微颤,残存在心中的理智让她要韩奕将室内所有的光亮全数熄灭后,方才半推半就地同韩奕一起体验那从未碰触过的禁果,之前所担心的一切全数化为乌有。
两人均无经验,但韩母曾在此之前将一副画轴交给韩奕,韩奕虽从未经历人事,但凭着本能又加上画轴上的图形,勉强算是应付过了这有些啼笑皆非的新婚之夜。
翌日一早,韩奕与李施便十分恩爱地出现在韩母面前,向韩母请安。虽说李施在家中并不受宠,但却也并非受尽凌虐,好歹她也是位千金小姐,这些家事她也仅是见过并未亲手做过。
韩奕为了让李施尽快适应这里,便留在家中教李施如何做家事、照顾母亲,并将煎药的方法教会给她。李施学得很用心,慧黠地她只几天光景便已将所有的事学会。
直到李施能够独立完成所有家事之后,韩奕这才放心地上山打猎去了。而李施的动作虽有些笨拙,但每件事都做得井井有条。
韩母将一切看在眼里,对李施的态度也由最初的不甘愿转化成了真心接纳,现在她看李施真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满意,就连李施那脸上的胎记也变得不再那么难看了。她是真心觉得自己的儿子有眼光,给她选了一个好儿媳。
李施与韩奕之间相敬如宾,转眼已过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