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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探视

断了这么多天,我深感自己行文视角拘束,所以呢,从今天开始就要转多人视角了,可能会有天雷,但是这样才能体现多主角性格不是?有人说,多人视角转换会变成渣,但本文已然扑街成这样,我也不怕不怕啦~目标就是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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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陈琬在凌烟阁同小皇帝刘钰的种种,至少在那处,各人就算有三头六臂,除非得刘钰亲许,再无人可近阁楼一步。这下便可苦了她的胞兄陈瑕。

陈瑕此人,前文早已说过,是个拿着绣花针当棒槌使的人,虽曾在江湖侵淫多年,行得却是劫富济贫的白衣大侠,为人忠恳,耳根子又软,思前虑后,总是有这样那样的考量,因而总被人利用。

承欢公主自小被宠溺长大,自思这天下再无人能忤逆她意。陆家同她有着深仇大恨,亲家又是政敌,两方结合必然会误了她的大计,千方百计地将外孙女囚禁在自己身边想要断了那可恶联姻,却被中途不知何处蹿出的男装女子劫了人去,心下赧然。不多时接了线人通报,说是接到凌烟阁中,便松了一口气。

皇帝刘钰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比自己的亲孙子还亲上几分,诚不欺她。可那刘钰的性子她又是最熟悉的,他幼时不受帝宠,良妃又无心争权,兄弟嬉闹间免不了被人欺辱,当时忍气吞声,背后却总暗下狠手,是个狠绝乖张的主儿。若是陈琬不服他,不知后情会如何。

她虽面上对两位忽冷忽热,但总归是自己的小辈,无论将来如何,总不想他俩受苦的,这两天便格外焦躁,珠子花跟在她身边几十年,对她的脾性再了解不过,便劝言道,“不如把瑕哥儿叫进来,去那厢看看也好。”

承欢公主自己十分不愿去凌烟阁,对于那厢的典故也是了然于心,心内惧惮,又想陈琬此时绝不会想要见她,便疲惫地颔首,珠子花见她同意,就唤了一手脚麻利的宫人跑去北衙传话。

陈瑕适时正用午饭,一手捏了个白面馍馍啃,另一手卷了本书翻看,正看到兴头上,松软的面渣落了一身,浑然不知。门外的小兵进来传话,说是宫里有人传唤,他一时耳塞,随意“嗯”了一声,不耐烦地挥手将小兵赶了出去。小兵不敢久留,灰溜溜地垂手退了出去。

待到陈瑕用过饭,正准备出去消食,忽想起适才小兵报信,赶忙将那小兵唤过来,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后,只觉得头大,脑袋嗡嗡直响。

那凌烟阁怎么可能是他可轻易进得去的地方?!且不说凌烟阁,就算是那皇宫正门,也不是他想进便可进的呀。转念又想起琬儿被软禁在凌烟阁,心内便生出一股怨气,又生怕皇帝对其不利,种种念想盘踞心头,一时间竟是痴了。

皇帝、陆家以及他自己所属于的陈家,三方博弈,竟将自己的妹妹当做了牺牲品,真真可悲可怖。叹了口气,他卸甲沐浴更衣,只带了贴身小厮,出得门去。

恰一出门便遇到寻欢夜宿归来的墨珠,身上带着浓重的脂粉香,脸上尚余三四条胭脂痕,眼周发青,面色酡红,晕晕乎乎地拦住了他的去路,“你这一身深衣大氅的,又是要去哪里?”

陈瑕当日选他做陈琬的贴身侍卫,不过是瞧上了他同是琅琊弟子的身份,随后见他武功实在了得,又懂些谋略,便拉到自己身边,哪晓得此人花柳之地侵淫太久,风流成性,性喜男色,每每到打更时分便重新干起旧行当,对象竟还是北衙各部的士兵,起先还瞒着陈瑕,到后来他“名声大噪”,传到陈瑕耳旁,陈瑕只觉丢面,却又奈何不了他,只得命他不许再北衙胡闹。

这墨珠满口答应,第二日竟在北衙门口租了一进深的小院,日落便公开做起皮肉生意来,慕名而来者如过江之鲫。

陈瑕皱了眉,别开脸不去瞧墨珠,冷声道,“宫内有要事传唤,你若有空闲,便帮我应承着杂事。”

墨珠眼珠咕噜噜一转,伸手抓住了他宽大的衣袖,挑眉道,“琬儿的事?”

“与你何干?”陈瑕不动声色地将墨珠的手拿下,拍了拍他先前抓过的衣角,抬步便要绕过他往前走,却见墨珠身形一动,不着痕迹地拦在他跟前,正色道,“怎与我无干?琬儿是我看着长大的,算起来我也是半个兄长,自思也比得过你这同胞兄长。”

陈瑕沉着脸道,“那又如何?若是琬儿知晓你这些时日所作所为,你觉着,她仍会将你当做师兄?”白日宣淫,低作雌伏,不知恬耻,哪还是三清子弟的作为?

墨珠哈哈笑出声来,他本生地平淡,却擅于妆容,一张魅容不辨男女,此时竟生出几分苍凉,“那又如何?若是她知晓你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你又怎能保证她仍将你尊为兄长?”说完,他径直地走过陈瑕,曳地的衣裳拂过陈瑕的鞋面,带过一阵阵浓郁的魅香。

陈瑕望着他袅袅娜娜走路的步伐,不知为何,只觉得墨珠走过那转角时,身形踉跄,脚步虚浮。

罢了,那与他何干?!

未曾想到,待到他到得宫门外,那墨珠早换了常服,重整面容,毕恭毕敬地抄手候着他的到来。陈瑕知其功夫了得,只觉得眼皮不安分地跳了三跳,压下心中难言的郁结之气。

承欢公主派出的人早在宫门接应,守卫的人也不多加盘问,挥手便将他俩放入,只是将陈瑕随身跟着小厮给拦下,又强制卸了陈瑕墨珠所带的短剑。

这深宫大院,多少枝枝杈杈,花鸟草树,陈瑕多半熟识于心,又加之固守着宫内规矩,因而只垂着首快步随着那接应走。然而那墨珠却是头一次进到深宫之内,昂首挺胸,四处打量,他又生得温润,面带笑意,一路不知引来多少侧目。

陈瑕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沿着细长的宫道,三人终于到得凌烟阁外,那接引瞬时便跳上一旁的高树,登时便没了人影,只留下陈瑕同墨珠大眼瞪小眼。陈瑕常听闻这凌烟阁传言,他自恃天下再无他所惧,然心中仍有佛祖,对那鬼神之说心有戚戚,在心中不免对皇帝刘钰多了几分惧惮。

再瞧墨珠,却见他面色如常,站在青砖白瓦月门之下,朗声道,“没曾想到这中原之地仍有这般如同江南幽静之处啊,不知当年费了多少民脂民膏,怪道人人都想坐那位置,享尽好处还名正言顺,羡煞旁人!”

他此话明明大逆不道,却正是常理,陈瑕抬眸瞥了他一眼,一撩衣袍,越过他径直进到院内,只见庭院深深,夹竹扶柳,翠竹深处若隐若现那青砖白瓦的低矮房屋,再远处便是一幢朱红阁楼,在一片绿意中格外扎眼。

院中似是无人居住,花草树木早已荒芜,杂草遍地,圆石小径中多有绿草探头,拂过他的鞋面。陈瑕叹了口气,转头望向身后,墨珠隔了三尺远,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折扇,不轻不重地一记一记打着手心。

陈瑕面色一白。这把折扇,中藏有三千细针,针针都喂了剧毒,无需扎入皮肤,只在人身上轻轻擦过,便可置人于死地,他曾见过墨珠使过,此时墨珠将其带入宫内,到底是何居心?

墨珠挑眉低声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会伤了你那皇帝和琬儿?”

陈瑕正了脸色,不再理会他,抬手折下眼前弯下的一根树枝,握在手中,向着那深处行去,墨珠耸耸肩,不紧不慢地跟上。

转过一道弯,跨过一座木桥,便到一处开阔庭院,正是那青砖白瓦之处的前院。房屋窗户只开了一道缝,垂着暗色的窗帘,从外边瞧不出内中情形。陈瑕立在院中半晌,刚要转身,却听耳旁有人低语道,“琬儿并不在此处,此处不过是下人所居之地。常闻金屋藏娇,皇帝能把琬儿藏到这破败之处?”

他说着,拿折扇指了指那直棱窗,“窗棱木头都腐了大半,稍借外力便可毁之。”

陈瑕并不言语。

就听墨珠又言道,“你外祖母也是极有趣的,琬儿的婚事要干预,自己的夫君常年受着牢狱之灾却不闻不问,不知是何用意?照我看,琬儿就是真的如了她的意嫁与她意向之人,恐怕世事也是难料。”

“陆家同陈家,沉沉浮浮几代,总有落寞之日,难不成这荣华富贵,还当真只是你们两家之事?”

墨珠说着走到陈瑕身边,同他比肩,“想必琬儿冰雪聪明,早知晓了。”

陈瑕垂眸,一手仍是握着那树枝,另一手在身侧握成拳,指节发白,末了,他抬头望向那房后高耸危楼,只见那楼上的窗户大开,轻纱窗帘在风中吹拂,一根碧色布带系在窗栓上,随风飘动,拂过他的心房。

他心内如擂鼓,狠命地倒吸一口冷气,转头正要望向墨珠,却见墨珠已正了脸色,笔直地站立,越过墨珠的肩膀,陈瑕看到皇帝刘钰眉目含笑,背着手侧头望着他。

“陈卿好兴致,怎么也不同朕通报一声,带着个下贱人便进得宫来?”

刘钰长于深宫,什么人没见过,那墨珠脚步虚浮,虽是七尺半男儿身,又极力克制,可两股战战,行动时扭腰摆臀,瞧着便是常被男人取用的模样。墨珠听闻刘钰用词,也未恼怒,不过是习惯性地挑了挑眉,似是听惯不惯。

陈瑕只觉额上冷汗涔涔,忙撩袍下跪,“臣久不见臣妹……”话未完,便被刘钰打断,“当日我便传话给晋安侯,难不成侯爷竟未同你提过?”

陈瑕哪里会晓得!他这几日多是宿在北衙书房,偶尔归家也是取些换衣衣物,更不用提见过父亲了,理所当然便不知妹妹的事情!

他原是无意,看在刘钰眼中却是另一番意思,他的视线在陈瑕面上停留半晌,眸光深深暗暗,良久才开口道,“你回去罢,我自然不会亏待她。”

陈瑕正要点头,猛抬头却见那墨珠衣袖一甩,一把折扇已然半开,眼看着就要往刘钰侧脖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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