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湖湖水清澈,被群山环绕,周围鸟语花香,美丽的景色浑然天成。
与其说它是湖,不如为河更为恰当,因为它真的很长很长,整个湖面横跨了半座纳达尔森林,解决了各种野兽的饮水问题。
就在罗斯湖其中的一个角落,边上挨着的是一面悬崖陡壁,顺着陡壁向上望去,直到眼睛捕捉到太阳的身影,你才会发现悬崖尽头,而此时,尽头上站立着两个小黑点,那正是冷烈与海伦。
“还有半年你就成年了,到时候必须去帝国国都参加成人仪式。在这半年内,我会教会你我毕生参悟最强的东西,希望你能够好好学习,同样,在教你的时候我一定会很享受虐待你的过程的,哦不,是指导你。怎么样,感动了吧,感动了没事,将你那奇特的轻功功法教给我,我们就算扯平了。”
冷烈站在边上看着罗斯湖水,完全忽视了海伦的要求,将叼在嘴里的狗尾巴草吐在一旁,说:“我对着光明女神发誓,轻功在我心里只是一种感觉,我能奇妙地感觉到它的存在,将它很好的施展出来,却不能用语言形容这种感觉,恕我无能为力。”
“见鬼的光明女神,别以为我没看到你昨天还对着光明女神的画像撒尿。在你心里那光明女神就像路边的婊子一样。哼”就在冷烈身边,一个老头愤怒地在跳脚,从他头上的青烟不难看出,他很生气。
“我那是给女神讲解男性生理器官及如何有效保护前列腺,怎样的颜色才是正常尿液,你知道,女神很博学,这些东西必须由我们男人教她,哎,你这老人家是不会明白的。”
海伦知道自己这兽人脑袋早已无法用言语上征服面前这冷烈了,想起近来冷烈出口便能成章,特别是那些所谓唐诗宋词,更是让他一度放弃装文人的想法。只好苦笑地摇了摇头,嘀咕着:“曾经可爱的冷烈,你去哪里了,曾经你诚实,善良,可爱,讨人喜欢…。”表情若有其事,就差几滴眼泪了。
冷烈丝毫没有理睬最近迷上苦情戏的海伦,任由他一个人络绎不绝地自言自语,丢下一句话,便跳下了悬崖。
“你慢慢在这感伤,我先走一步。”
等话传到海伦耳朵里,冷烈早已在半空之中,海伦对着半空的冷烈足足骂了好一阵才停止怒火,消失在原地。
“啾…”一声,冷烈进入水中,只渐起几朵细小的浪花,在空中飘起,又落在湖面,荡起几朵圆晕,飘向远方,而冷烈本人入水后便失去了踪影。
不久后,冷烈入水处十余公里开外,一个人头探了出来,爬上了岸。
经过多年的游泳训练,冷烈早已对水有了深刻的感情,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水元素与他的交流,那么诚恳,那么友善,它从不会欺骗人,对你温柔时十分体贴,让你感受到凉爽舒适,对你不好时凶狠残暴,让你随时都能溺水身亡。它会传达每一丝水流的波动,诉说每一处生物的位置。
多次的呛水经验,还让冷烈学会了一项绝技,在喝一口水后,他能轻易地吸取水中微薄的氧气,确保他能在水中多停留一刻。
于是,就这么喝着喝着,也喝出了海量,人家不醉酒,他不醉水。厄,如果有这一说法的话。
和当年三百米就会感到不妥的冷烈相比,现在的冷烈简直是个禽兽,不,衣冠禽兽。
他能够在湖底呆一下午,并在湖底进行运功修炼,这不得不说是真武大陆史上的一个奇迹。
上了岸的冷烈跳进丛林后在原地绕了五圈,然后顺着停下来的方向起跑,现在的他不用闭上眼睛,那已经没有必要了。
冷烈的感官早已非常敏感,贴近自然,空气中任何一丝波动他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像个杀手一般,会对未知的危险感到警觉,行跑途中,当他身体将要遇到硬物碰撞时便会提前预知,提前避开,更让人叹奇的是他跑得每一步,脚都没有落地。
而这些年,冷烈一直没有停止琢磨和修炼《乾坤诀》,就在四年前的晚上,冷烈根据自己的训练项目确定《乾坤诀》第一重功法为身法修炼。
从那晚之后,他放弃一个半月中为每日为数不多睡眠时间中的一半,来参悟功法,终于将武当派的纵云梯,逍遥派的凌波微步,少林派的一苇渡江,天山派的踏雪无痕结合,将《乾坤诀》第一重功法敲定。
冷烈对他当时的决定感到十分满意,这些年他一直修炼身法,缺少了攻击力,可身法这功法节省内力,况且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所用的内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一个随时能够保持完美身法的武者,在起步时便比对方优先一步。
这样做虽然缺少了强大的攻击力,可保命却不在话下,是前期柔弱时有效的功法。命都没了,即使有最强的功法,最雄厚的内力,也只是浮云,历史中的一朵云彩而已。
冷烈到家后,看见海伦坐在太师椅中,神色优容,表情惬意,一壶茶水捧在手中,数不清的悠闲自在。
“到家了?请座。”海伦殷勤地说道,却让缓缓坐下的冷烈心头一紧。
在冷烈心目中,海伦每次殷勤地让他坐在凳子上,最后肯定会出一种新的折磨项目,哦不,训练项目。
“不用担心,最后一次训练,我会让你轻松一点,你丝毫不用担心你屁股底下的凳子会不翼而飞,甚至还可以泡杯茶,放松放松。”
冷烈虚伪一笑,表情要多假有多假,海伦眼见冷烈没有行动,放下手中的茶壶,站起身来,看看身上破旧的战袍,露出会心的笑容。
而这个动作,也引起了冷烈的注意。在他心目中,海伦老头一直以一副拣破烂的老头形象出现,此时穿着在海伦身上的虎皮中裤,犀牛皮上衣引起他的注意。战袍已经有些旧了,却平整,干净,看得出来海伦很爱惜,衣服上颜色斑斓,冷烈一眼就看出那是很多鲜血染上去的猩红。
他不知道这件衣服染上多少鲜血,但可以肯定,这肯定是陪伴海伦多年的老伙伴。
“既然你不想喝茶,那我们开始吧。”海伦表情开始变得严肃,昂首挺胸地走出房门。冷烈感到有些不解,紧跟其后。
“你的实力很难做判断,因为你无法修炼斗气与魔法,但按我估计,你能打赢任何一个武师,1-3阶大武师手中,胜负各半,4-6阶,基本平手,7-9阶,很难获胜,却也能在他们手中立与不败,有很多原因,是依靠你那独特的轻功身法,毕竟以你的身法,人家想打到你,也是一件很难的事。
而遇到武宗阶级的强者,那是进入强者行列的第一步,以后你自会知道,我警告你,遇到武宗千万别与其交手,实在没办法就第一时间就逃吧,以你的本事,逃生的机会还是比较大的。”
冷烈仔细地聆听海伦的讲解,不敢打断,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海伦第一次对冷烈讲教,很多知识正是冷烈需要进补的。
“按你现在的情况,我最后教你两样东西。由于你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攻击武技,我将教会你我毕生所悟中最强的一招。而第二样要教你的,得由你自己领悟,是根据你自己创造的轻功而延伸的小游戏,可能会有一点点疼痛,这疼痛什么时候能够结束,得看你自己了。清楚了没?”
冷烈认真地点了点头。看到冷烈点头后,海伦手中凭空出现一把战斧和石头,对冷烈说了一句:“看清楚了。”
话音刚落,战斧随意在石头中砍了一刀,直到收斧,石头没有任何变化。
冷烈可不认为海伦在与他开玩笑,跑到石头边上仔细地观察一下石头,连缝都没找到,“海老又在耍我?”冷烈强制性将这荒缪的念头抛出脑后,用手在石头上敲了两下,传出清脆的“笃,笃…”声。
冷烈清楚,通常实心的物体敲打他声音沉闷厚实,而此时石头如此清脆,“难道?”冷烈不敢想象,手上一用力,石头化为两半,切口平整光滑,而里面的石头,早已粉碎,被风一吹,消逝在空中。
“怎么会这样?”冷烈不可思议地问道。
兽人成为战斗力最强的种族,最喜欢的武器十分单一,斧头,斧头,斧头。他们喜欢斧头刚猛强悍,充满力量,用绝对的攻击力上劈断敌人手中的武器,撕裂对方的肉体。
而在攻击上,砍,砍,再砍便成为了兽人唯一的战技。那些花哨的斗技与魔法他们十分不屑,崇拜男人就该像个勇士一往直前,直来直去。而且,身为战斗力最强的种族,其实兽人是没有斗气的,他们凭借的就是身体素质与一身蛮力,这也是奥本将冷烈教给海伦的原因。
“因为习惯,因为专精。几百年来,我已经数不清多少人死在我的战斧下,我已经不知道多少鲜血染红过我的战袍。而我唯一的生存方式,就是将战斧插进敌人的身体里。我人生的最后一次战争中,自己的妻儿死在我的狂暴之下,我的斧上沾有他们的灵魂,我的战袍上染有他们的鲜血。从那之后,我想尽办法来解除狂暴,如你所见,我成功了,我失去了提升十倍战力的力量,可那之后,我每日望着战斧怀念妻儿,和战斧产生了感情,从此,我挥出的每一斧都充满力量,仿佛斧头就是我本身,我就是战斧。”
说完,海伦凭空将斧头再次挥了一下,战斧刃上发出一道黑色的光,在白天中深暗漆黑,仿佛诉说着悲伤。除此之外,冷烈看到战斧挥过的地方,空间被切开。
“这到底得多强的力量。”冷烈心中暗道。
在冷烈认知中,能够劈开空间的人,都摸到了领域的门道,而这门道,也是成为圣战的契机。
直到此刻,冷烈才对海伦的实力有了清楚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