藁城夜市,人流涌动,热闹非凡。
现在人流中有一对人,男子穿着青白云衫,女子身着桃色孺裙,这两人就是刘秀和我,现在刘秀脸上笑容里还带着得意之色。
他转过头,笑着问我,“通儿,如何?”
回头,我说,“那相士说,你我的姻缘是宿世姻缘,注定要相捆一生。”
现在,刘秀笑着对我说,“通儿觉得呢?”
我想了想,“你觉得是,那就是呗!”
刘秀不同意,“你怎么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他当众一把揽我在怀,“你不喜欢?”
“说什么呢!”我锤了他,隔开一丝距离,“我这么说是看重你,以你的感知为感知,你就是个不解风情的!”
刘秀再次哑然,我则是得意一笑,“怎么样,我这么事事以你为先,算不算一个合格的妻子?”
“是与不是,床榻上便见分晓!”
现在轮到我哑然了!刘秀算是极为正常的男子,一直以来除了少数的几次以外都很有节制,好吧,我承认,在床第上,我确实……不那么尽如人意。
街道上热闹腾腾,我们二人随意走走,其实,我基本不在大街上走动,更不要提游夜市了,现在看着这人流攒动,藁城的少男少女倾巢而出,现在觉得,出来走走的感觉的确很不赖。
“通儿,你觉得那个好吃吗?”现在,刘秀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样子。
我跟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不远处就是一个人举着一根长长的棍子,上面全是红油油的一串串,看起来还算是美观,只是不知道口感如何。
我是不曾尝过这种东西的,“我,不知道。”
刘秀奇怪的看着我,弄得我的确不怎么好意思了,他说,“你不是从小都在藁城长大吗?怎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在没有遇到刘秀之前,我算得上是真定趾高气昂的郡主,这些市侩粗食我看都不看,但是我不想让他笑话我,模模糊糊的说道,“应该是能吃的吧!”
旁边的小孩给了那人五个铜板,接着一口咬下一个红色的小球,看着是能吃的,这么回答应该还行吧!
刘秀看怪物一样的看我,“你不会是没有出来过吧?”
尴尬的笑了笑,对上刘秀那眼神,连我都觉得自己有些不同常人了!
刘秀牵着我就往前走,问着那小贩道:“你这是卖的什么?”
“这是冰糖葫芦,这位相公要不也买一串,给你家小娘子尝尝?”
刘秀摘下一串,又问道:“味道怎么样?”
“五文钱一串,酸酸甜甜,不好吃不要钱!”
现在,刘秀朝着我道,“我刚刚的碎银都花在聚香楼了,你有银子吗?”
怔了怔,一般不都是男人掏钱的吗?自己想吃还要我给他付钱?
“我忘了带。”
本来就是嘛,随处看看不是很好嘛,偏生这人非要嘴馋!
现在,我们两个身无分文,那小贩看我们的眼神全是新奇,也对,我和刘秀穿着确实是出自大家,可就是这么两个人,连一文钱都拿不出!
我夺过他手里的那串冰糖葫芦,再递给那小贩,拉着刘秀就走,再说道:“没银子就别在那里装可怜了!”
我这么不计代价的损刘秀,结果可想而知。
“通儿,看那是什么?”
细细看过去不就是猜灯谜嘛!这人用得着这么激动吗?舅母以前就说过,这种庶民玩的东西最是低俗,真定的大家闺秀就没几个人玩过这个玩意儿。
走上前去,就听到主家介绍这次的猜灯谜规则,“各位,今夜的猜谜盛会可是有限制的,必须是一对夫妻才有资格参加!”
我走了上去,倒要看看主家想要玩什么!
“刚刚是谁不屑的?”刘秀一看到我比他还积极的往前窜,他马上揪小辫子。
原来,这场灯谜会的规则是,给出一个字,要一方只在宣纸上作画,另一方根据画猜出是什么字,胜了便有二十两作为奖励,但如果没有胜出,那么想要回自己作的画是需要付银子才可得到。
刘秀兴致勃勃的把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报了上去,现在我们两人站在上方,现在我将面纱附上,身边的刘秀虽然俊逸风神,不过他今夜也稍稍做了些易容,以往他登高之时百姓也是隔得很远,所以我们二人的真容并没有太多人见过。
现在,刘秀靠近了我,“我作画比你要清晰明了,你一看准能猜出,我去作画!”
仰起了头,我冲着他疑惑问道:“你的画神韵都没有,我怕会输!”
“你很得意是吧!”刘秀看着台下的人,面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只是那声音,冷森森的。
“不管,反正我去画!”
“我来!”
…………
现在,我和一群女子站在这边,瘪嘴看着对面在领字准备作画的刘秀,他笑得春风得意,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小人!
此刻刘秀已经手执狼毫,在宣纸上行云流水的描上丹青。
这个人倒是聪明,他的画上,一边是红,一边是绿,一边喜风,一边喜雨。‘秋’字还能让他画成这样!
待到所有男子都画好之后,女子这边则是在纸上写下谜底,接过墨笔,我转过头看了一眼对面,刘秀站在对面负手而立,笑意融融的看着我,志在必得的模样,端的是风流无极。
别过头,撅了撅嘴,真是让人看不惯!
灵机一动,我在纸上洋洋洒洒的写上一个巨大的篆书字——俗。
写上最后一笔,我抬头看了对面的刘秀,因为是两人合作,他是不能过来帮我的,现在,看到我写的‘俗’字,他额头上青筋直跳,嘴角十分有韵律的抽搐。
最后,我们两个人的评语是:丹青妙笔生花,栩栩如生,书法苍劲有力,当得大家风范。然,二人实是文不对题,默契为零。
刘秀气不过,拉着我就上去要回那副他所画的秋风写意图当做纪念。
结果可想而知,我们没有银子赎回,自然是要不到的。但刘秀非要不可,现场出现混乱。
“陛,陛?三爷?”
这个熟悉的声音,把我和刘秀都吸引住了,回头望过去,是耿纯不确定的眼神。
(注:古代的男子表字按照‘伯仲叔季’来排名,伯是老大,仲是老二,叔是老三,季是老四,刘秀排名老三,所以才有最后的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