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想都不想的,我马上就拒绝了他。我只是说着玩的,这是决不能当真。“你不能做那公私不分的不明君主!”
“呵呵,美人相邀,在下岂有不应邀之理?”刘秀笑着。
“可你今夜要在千秋台上为民赐福,我怕你时间转不过来!”这可不是好玩的,他才称帝多久,现在正是笼络人心的时候。
刘秀并不在意,“放心,为民祈福和与你夜游,朕一个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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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小厮递上来的茶水,这里是藁城最繁华的地段,现在这个聚香楼大堂人声鼎沸。
聚香楼是藁城有名的酒楼,至于为何我和刘秀会坐在这里,还要问我身边的这个人。下午处理好朝政上的琐事之后,刘秀就要我把强儿交给母亲去照顾,我们两个提前就出了府,因为不曾用晚膳,所以就坐在这里了。
我现在穿了一件桃色宽袖孺裙,刘秀也换下了一身帝王朝服,我们像寻常百姓一样坐在大厅里,静静的看着四处百姓的生活。
刘秀眼里全是兴奋,他的目光四处游移,一点也没有了往日的严肃。
这时,一个穿着白衫,头梳玉冠的男子举起酒杯,朝着大厅上的所有人大喝道,“你们可知,当今新天子是何人?”
我望了过去,只见另一个人看着那人一声嗤笑,看他如看井底之蛙一般,“圣上是谁都不知道,枉你还是一届儒生,白读了圣贤书!”
那白衣文士喝醉了,由不在意的摇头,“新天子可是出自我南阳,我早就说过,南阳人杰地灵,有天子之气!”
懒得去听这些人的吹捧,我幽幽喝茶,身边的刘秀倒是听得起了兴趣,他还饶有兴味的对我说道,“这人未卜先知的能力尚且欠缺,秋后算账倒是不赖。”
“你们南阳人这门功夫都厉害吗?”我漫不经心的飘出了这么一句,不怕气不死他。
刘秀正准备发飙,我马上转过头专注的听那白衣文士说书。
“本人不才,正是当年陛下在太学的同窗好友!”那人一脸的洋洋得意。
我不经好奇的转过头看了眼刘秀,这位正主儿自己也是颇为不解,似乎根本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一位同窗了。
不过,所有人都被他的豪言迈语所吸引,便听到那人继续侃侃而道,“当年陛下和我另一同窗朱佑同乘一辆车,去拜会陈崇,陛下一进陈府,朱佑却在门外,边看车边等候。他本以为陛下会告诉陈崇,然后陈崇再请自己进去,说不定能避避寒,休息一会,反正都比自己站在街上等着,手冷脚冻的要好,哪知陛下终于出来了,上了车就走,那朱佑一上车就怪陛下没让他进去,陛下却是哈哈大笑,他说,我想想你还有单衣可穿,所以就没跟陈崇说起你!”
坐在大堂上的人纷纷笑了起来,那人说得绘声绘色,似乎并不像假的一般。
我别过头看刘秀,心里明了,绝对有这么回事,现在刘秀以手掩唇,神色不大自在的模样,我心里偷笑,这个人总是装得无欲无求,现在被同在太学的人挖出了他的老底,估计这人千辛万苦塑造的形象是要大打折扣了。
“不准笑!”刘秀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冷声命令起来。
别过头,才懒得理他,笑笑都不行了!
厅堂上,又有一人问道,“照你这么说,咱们陛下可是顶顶的风趣幽默啊!”
“那是!你是不知道,当初陛下说要起兵时,他的叔父刘良听了,急得饭都吃不下,气急败坏的跑到陛下面前,他说,我非得把你们交到官府里去!”台上那人学得像模像样,底下的人问,“那后来呢?”
“后来自是没有上报官府呗!”那人又道,“不过你们可知道,那一晚,陛下大刺刺的跑到刘良面前,笑着说,叔父,您今日不是说要把我送到官府吗?怎么我还在这儿啊?”
堂下的笑声是越来越响,刘秀的脸也越来越黑,我看得津津有味之时,那厮牵着我的手,付了钱就往外走。
憋着笑,我像个好奇宝宝,“文叔,那人说的话,可是真的?”
“你说呢?”刘秀眯着眼,冷森森的,仿佛我一点头,他立马就要掐死我一样。
故作怕怕的,我笑着说道,“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
刘秀被我气得无言,他甩开我的手,就准备往前走。
瞧着他一脸别扭,我上前攀住他的手臂,他赌气似地又甩开我的手,我又攀上去,这一次刘秀倒是没有甩开我,不过他依然板着副脸,看都不看我一眼。
怎么了,我不就是笑话了他一阵,至于这么往心里去吗?
想到刚刚听的那个朱佑,我不经替他扼腕,这就是交友不慎的后果!憋着笑意,小心的跟在刘秀身旁。
“郭圣通!”刘秀咬牙。
“在!”坦荡荡的应着。
刘秀被我弄得失语,磨牙声声,“你真是一点都不讨喜!”
什么跟什么?我又怎么让他愤恨了?轻哼几声,才不要理他的莫名其妙,我拉着他就往前走,难得出来一趟,自然是要自出逛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