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关于第二枚凶源的事情,有一些改过,主要是把第二枚凶源的出现删掉了,但不影响整体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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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值初夏,午后艳阳似火,阳光笼罩了整片神州大地。远方云雾缭缭,苍松峻岭翠绿盎然,空气中弥漫着香草的芬芳,尤其是午后的初夏,更是令人泛起了倦意。
把守城门的卫兵此时也是饶无精神,虽各立两旁,却鼾声四起,来往进出的人可以任意而入,苏隐也跟着人群,步入了通州城。
通州城不大,但有一户姓周人家颇具盛名。这里有一口老井,相传在千年前有一位白眉老和尚途径此地化缘,偶遇当时周家的主人,那心善的周家主人见老和尚登门化缘,遂吩咐下人取些银两过来,那老和尚却是推迟不收,单说要一些剩饭便可。
那周家家主几番劝说之下无果,只好取出一些素菜与米饭送与老和尚,老和尚欣然收下,在临走之际,告之周家主人后院的一口老井,名为瑶池井,乃有灵性,喝下老井中的水可以延年益寿,渐去病疾。
当初得知此事,周家家主尚且不信,只是周家主人的一对子嗣年少有疾,又是信佛,得知老和尚之言后,抱着一试之心每日开始饮井下之水,初时尚不见其效用,可二人并未灰心,反而坚持了下来。久而久之,二人杂病皆除,周家家主这才信以为真。后来,许多关于老井的传闻,传遍了大街小巷,这口周家瑶池井便也成为了通州城的一个古迹。
四月初三。
相传正是千年前的今日,那老和尚来周家化缘,周家因为心善,在战火纷飞的年代里保住了数百年的基业,如今赫然成为了通州城第一首富,为了纪念老和尚,今日周家在街头里发起了肉包子,不少的叫花子去抢那些包子,更有许多慕名而来的富家子弟,来拜访当今的周家主人。
望着街头上车水马龙,人满为患的主街,苏隐本想选一条幽静的小路,可是却被人群挤了进去。苏隐只好顺着人流而行,居然到了那所谓的周家。抬头看着匾额上周府二字,他略微愣神。
自从与仙剑门的李残红、李离江二人争斗后,苏隐也真切的明白了,他的修为仍是不够,要不然那一日也不会败的如此凄惨。
其实,苏隐的修炼进度已是极快,但是由于自身怪病的缘故,他年过十六岁才得以习练术法,故此,与益州五派中从小开始习练兵刃以及术法的弟子比起来,他入门已是极晚的同时,也较之他人差上一些。
见识过李离江与李残红的合练剑魄后,苏隐彻夜未眠,他在思考能抵挡住对方剑魄的,也只有更玄妙的术法方可,但是如今他的术法皆不适合,如说有适合的,也只剩下了当年玉冰祖师爷留下的七元决。
七元决,便是当年的玉冰师祖也失败过,据说这套术法乃是当年的冰仙所创,也只有冰仙一人习练至大成,不过,苏隐并不知冰仙是何许人也,看来回山之后,确是要费些功夫调查一番。
苏隐长叹一声,掐指算了算,离十年之期还差一年,他不知该何去何从。
这时,周府看门的小厮见这白发少年古怪,也不领包子,只是抬头沉思,正待凑近相问,忽然内堂里走出了十数位紫衫之人,小厮自知众人乃是贵客,只好舍弃了白发少年,转而迎了前去。
另外一面苏隐也感觉到了灵气波动,抬头一看,正是紫天雷为首的紫云观一行十几人,这十几人清一色的紫衣,腰间配着紫色长剑,众星捧月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威风凛凛的样子,令那些领包子的叫花子看傻了眼。
苏隐却是心惊,年纪内伤还未痊愈,不如避一避锋芒,遂用了一张三品隐身符,收敛气息躲在了槐树丛下,为首的紫天雷似乎心中有事,一直垂头挪步,踏过门槛,十几人跟着他出了周家,径直走到了酒馆处,方是纷纷落座。
紫云观的十几人一来,为图清净,便将酒馆里的人全部撵走,十几人各自扎堆闲谈,紫天雷似乎正在想着事情,单独的坐在了一桌,众人也不敢打扰他,纷纷到了其他桌。其中,有二人似是孤僻,与众人靠的很远,坐在了离街道很近的一桌上,叫了一壶烧酒,要了一些小菜,一边喝着,一边小声的交谈。苏隐本打算就此离去,忽听二人交谈中提及了冰原谷三个字,这才止步聆听起来。
“王兄,你我二人闭关多年,终于要迎来门派大比,这一次,我可不会在输给那几个师弟了。”少年夹了一口菜放到嘴里,豪气万丈的说道。
“白兄说的对,咱闭关苦修了五年,再也不能在门派大比中输给那些小辈,来,小弟敬王兄一杯。”另外一名少年举着酒杯,振声说道,前者哈哈一笑,与之对杯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啧啧,好酒,门派里可喝不得这么好的酒啊。不过话说回来,此次五派大比定会热闹非凡,而且,我们紫云观在夺魁一次,可就蝉联了十次五派大比之冠了。”
另外一人点了点头,大笑道:“与我们相比,冰原谷今年恐怕会连续十次垫底也说不定。”
“我看也是,不过听长老们说,这冰原谷其中大有文章……”前者拉长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
“哦?”那紫杉少年微微惊愕,见对方环顾左右,生怕别人听到,不由更加好奇,“王兄,你我这关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少年谨慎的看了看紫天雷,这才令他附耳过来,细细的在其耳边说了几句,听后,紫杉少年脸色倒是如常,可是一直隐在暗中的苏隐却是色变。
“听说冰原谷里有一枚凶源……”
“凶源?那是什么?”
“听长老们说,乃是当年子虚七仙皇所炼制之物,七者合一能炼制不死丹,而单一的凶源,还可以开辟灵根,对修炼也是大有妙处。”
“原来如此。”紫衫少年恍然大悟,眼睛闪烁着金光,他顿了顿,忽的问道:“王凶,冰原谷的这个消息你听谁说的?可信么?”
紫衫少年面有不悦,放下筷子,道:“哎,此事益州很多人心里都知道,只是很少对外人说起罢了,我听魏长老说,那东西十之八九就藏在冰原谷的后山……”
“后山?”苏隐豁然握拳,神情中难掩激动之色。多少个日夜他为了寻找凶源的下落费尽心思,可一直找不到下一枚凶源,谁曾想到,原来冰原谷中居然藏着一枚凶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苏隐带着满腔的惊喜,匆匆的离开了落城,朝着冰原谷归去。
冰原谷。
柳青衣独坐石庭,俊俏的面容之中多了几分惆怅。心中烦闷的他,算了算日子,不由微微一叹,信手轻抚垂下的青丝,叹道:“苏大哥,几个月来迟迟未归,会不会遇到了变故?”
莫桐雨坐在树梢上,荡着小脚,嬉笑着攥着柳枝道:“当初在湖下,说到底只有仅仅有几只妖邪之物罢了,尚且还难不倒他。说不定他这几日便会归来,柳师兄勿要担心。”
柳青衣只得点头,心想若是他当初要他留下陪他多好,一想起此事,他都是一阵不满。
于是,他起身倏然握剑,独自婆娑起舞。
莫桐雨看着他翩翩的身影,心头一叹,这柳青衣若是换成女装的话,只怕会迷倒众生。莫桐雨看着他舞剑渐渐地入迷,忽然她似有所感,秀眉一蹙,瞧向山下,一道风尘仆仆的身影渐渐地踏上山来。
那白衣白发的身影,不是苏隐,还会是谁?
数月的离别后,莫桐雨再次见到苏隐,心中被喜色填满,苏隐身形风驰电掣般出现在二人面前,柳青衣满脸讶色的看着他,似乎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开口:“你,回来了。”
“恩,我回来了。”苏隐看着他,露出了微笑,“二位,近来可好?”
“自是好。”柳青衣不咸不淡的说道,将脸撇了过去,剑收入鞘中,似乎感觉到了柳青衣的冷漠,苏隐尴尬的笑了笑,忽然一道雪白的身影从苏隐怀中钻了出来,跳到了柳青衣的怀里,柳青衣捧着它,不停地捏着影貂的脸,一张俊面充满了喜悦。
见到柳青衣似乎并没有太过生他的气,苏隐嘿嘿一笑,问道:“柳兄,我走这几个月,门派可发生了什么大事?”
“大事倒是没有,小事倒是不断。”柳青衣收起了笑容,正色道:“我们刚回冰原谷,听冰尊阁的几位师弟说,在我们走的时候,魔道十祖的苏谷又来了几次,但是每一次被鹤老前辈击败而退,我猜他是告诉我们冰原谷的弟子,他并没有因此而离开,他不得到那样他所要的东西,他不会让冰原谷有一天安宁日子。我们回来后的几个月里,又有许多弟子因为忌惮魔道十祖,从而投靠别派,如今冰原谷只剩下不足三百弟子了……”
苏隐紧皱眉头,叹道:“如今,冰原谷有难,师傅对我们不薄,我们应该为门派出一份薄力才是。”
“哎,苏兄有所不知,前几日掌门还为内门大比的时候发愁,往年都是冰王阁的弟子占据了出席五派大比的人数,但是这一年,冰王阁里的人也走了大半,故此,冰原谷在这一次的五派大比中,恐怕难以度过难过,要是在那个群雄聚会的时候,我派还是连连败阵,恐怕冰原谷的数百年的基业将毁于一旦了。”
苏隐点了点头,冰原谷的每一个弟子现今已经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不论是其他门派带给他们的压力,还是魔道十祖带给他们的压力,这些都足以令一些弟子判处师门了,若是在五派大比中,在丢人现眼的话,剩余的那些弟子恐怕会一哄而散。
苏隐想到了此事严重的后果,眉头紧锁,忽然他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他忽的道:“柳兄,桐雨,如果,我们三个在内门大比中胜出,或许能救冰原谷一次。”
柳青衣惊道:“苏大哥,你真的下了决定了么?”
苏隐看着他,郑重的点了点头,却有轻叹了一声:“可惜,五派大比的规矩是五人参战,光凭我们三个,还是不行,看来要让冰原谷获胜,还需要另外二人……”
“咚咚咚……”正说话间,七声悠扬的钟鸣响彻晴空,苏隐几人闻声脸色骤然一变。这七声钟响乃在门派之中有重大事件发生时才会响起。几人正自心惊,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沧桑声传出:
“冰原谷弟子,速速到冰祖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