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去年,赵艳打算和杜晴川结婚有一个自己的小孩,但是经过检查赵艳怀孕几率由于上一次流产而降低。而杜晴川总是一颗玩心不定,他也不想与赵艳结婚,两个人也就为了这件事情大吵一架,从此分道扬镳。
但自从两个人分开之后,赵艳脸上一直不见笑容,让赵家父母好生担心。后来赵艳逐渐慢慢展开笑颜,她身边又不乏追求者,二老也就没再过问她的感情生活。直到一个月前,赵家父母在楼下遇到一直徘徊不前的杜晴川,他们才知道杜晴川这个混蛋又回来纠缠赵艳了。
“那个小王八羔子,真不是东西,也不知道我妹妹怎么就看上他了!”赵德顺听母亲讲完,接着他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
从那次赵艳流产之后,赵德顺一气之下一拳打在杜晴川脸上,他就觉得那个小子真是个孬种,保护不了自己妻儿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就算退一万步来讲,那小子当时看他的眼神冒火,可却没有勇气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决斗一下,这让赵德顺很是鄙夷。
上个月,赵德顺听母亲说起杜晴川那小流氓居然在楼下徘徊等妹妹出门,顿时心中窝着一口火。当晚赵德顺就溜达到父母住的居民区,在父母家楼下等着那小子,那天也巧,杜晴川恰好在楼下侯着赵艳。
这新仇旧恨,让赵德顺狠狠打了杜晴川一顿,可意外的是杜晴川这一次并没有像上一次怒冲冲瞪着他,反倒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一般。被打肿的脸上带着点点血迹,已经有点凝固,他跟没事人似的,连哼都没哼一声,着实让赵德顺纳闷一番。本以为这小子会耍阴招去警察局告他一状,但这小子非但没有这么做,还每天在楼下转悠着等赵艳。
赵德顺这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索性睁只眼闭只眼不去理会妹妹这摊子破事。尽管他自小就疼自己这妹妹,可自从那天赵艳流产,他便对妹妹没有好脸色,毕竟这种伤风败俗有辱门楣的事情,他是见不得的。
“我就不明白那个杜晴川有什么好的?赵艳这个傻妮子怎么就一而再再而三原谅那个混球了呢?”赵德顺狠狠叹了一口气,掏出兜里的烟,拿起一根就点上,吸了一口之后发现母亲微微皱起的眉毛,又立马把刚点燃的烟拧灭了。
“艳子这孩子很犟,从小到大认准的事情就死活不会回头了。”久久沉默的赵大妈悠悠一叹,继而说道:“我们从小就惯着她宠着她,可是越大我们越不了解她,对于杜晴川,我们一直都不知道这孩子心里真实想法。本来我以为他们就那样散了,可后来杜晴川那小兔崽子天天在楼下转悠,其实,我们——”
“你说什么?!不知道他们交没交往?!”叶子浩一脸茫然,听完车越的报告,他实在有些糊涂了。
“是啊,赵大妈说他们根本不知道赵艳和杜晴川有没有再联系,只是看见过杜晴川在楼下盘旋过。而且,而且在赵艳出事前两个礼拜杜晴川就不知所踪了。”车越战战兢兢回答,每次叶子浩语调上升,他都止不住内心的颤抖,仿佛叶子浩永远都是一只敏锐的猫,而他就是那只被盯上的耗子。所有的害怕与畏惧,都是身体由内而外的本能。
“线索断了。”叶子浩疲惫地往椅背上仰着,现在,他在这起案子里看不到方向,找不到下一步的目标,一时间仿佛身上所有的力气都消散掉了,无力。
“或许杜晴川也遇害了呢?或许杜晴川是知道了什么赶来提醒赵艳,结果赵艳对他不理不睬,于是他就离开了呢?”车越小声说着自己的想法,眼睛不时瞟向仰坐在椅子上的叶子浩,生怕他跳起来指着自己大骂。
“你的意思是,杜晴川是个知情者?!不错,杜晴川确实是这个案子的关键,快,快去查下杜晴川的家庭住址,你马上走一趟。”叶子浩真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但他并没有像车越所想的那样暴跳如雷,反而精神奕奕眼里闪着亮光。
“地址我倒是有,但是我们该以什么名义去走访呢?!”车越扬了扬手中的笔记本,早在案发第二天,他便在笔记本里记录了这次案发相关人员的所有资料信息。
叶子浩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这个车越每次都让他无法安心表扬,本来他打算夸他准备到位,可却白痴地问了这样问题,他实在有些无奈。“协助调查!”
其实车越说的没错,杜晴川的确是这件事情中的关键人物,或许他的再次出现就是因为知道赵艳要发生什么危险,也或许正是他的出现赵艳才会突发性心脏病,那么杜晴川到底是哪一个点呢?他到底在这个案子里起了什么作用?或者,他只是单纯的、恰好的在这个时候出现,无辜地做了这件案子里的障眼,那么这样想来,谁才是这件案子的主谋呢?
叶子浩眯起眼呆呆看着桌子上那张白纸,拿起笔刷刷又写起来。
第六,杜晴川。关键。无辜?知情?
“噔噔——”几下敲门声,刚刚出门的车越又返了回来,怯懦地望着叶子浩,慌慌张张把手里一叠文件放在叶子浩桌子上。“这是你让我去调访的查体中心以及赵艳的通话清单,还有与赵艳来往比较密切的几个人,这几个人我都去调查了,其中还是杜晴川比较有嫌疑。”
东西都不多,但是很琐碎,可是车越每次在做这些事情,做起来总比别人更得心应手,叶子浩不是傻子,他看得出他有多么认真努力想做好这份工作,他有这份工作应该有的敏锐,唯一美中不足就是车越这个孩子常常犯傻。
“那个,对不起,我刚刚太着急汇报赵艳家里那边的情况,忘记把这些整理出来拿给你。”叶子浩常常对车越看到他时如临大敌的表现感到啼笑皆非,他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车越一看见他就像老鼠看见猫,本能颤抖。就好比现在的车越,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眼神一直飘忽不定,不知道看向哪里才好,双手紧张地捏着衣角,可怜那衣角都被揉得皱皱巴巴。
叶子浩突然笑了,在车越眼里叶子浩这时候笑,显得格外诡异,大热天他愣是打了个寒颤。“车越,你工作的很认真很努力,做事也很周全,但是你一定要再细心点。”车越快提到嗓子眼的心咚地一下又沉了下去。“加油,好好干!”
“嗯嗯!”车越眼睛放着异样光彩,显然无论是紧张还是喜悦,他都不擅长于掩饰。当他走出叶子浩的房间,他如释重负,那份被夸奖的喜悦爬上了心头,终于他跳了起来,吓得一旁正工作的同事们嗔怪着。
听到门外的躁动声,叶子浩不由自主笑了笑,可是手上这些资料却又让他眉头紧锁。确实如车越所说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是杜晴川,电话清单上也只有杜晴川这一个电话在赵艳出事前两个礼拜,也就是赵家父母说的日子,他没再打过电话联系赵艳,这一切会不会都太巧合了?!他真的是无辜的吗?
“叶队!”房门被不客气地推开,车越再一次慌慌张张闯了进来,叶子浩眉毛一挑,这个车越也太毛手毛脚了吧?等车越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他立马站正身体向叶子浩报告:“叶队,杜晴川正在警局门口,他说,他说他要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