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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微亮,可黄家还是笼罩在悲戚之中,不管是亲人的尸体,还是黑衣人的尸体,纷纷被县太爷让衙役们拼凑起来,摆放整齐,来迟的庞天戾,萧炎,等江湖好汉伤痛的站在黄巢身边,没有安慰,没有劝解,他们知道这硬朗朗的汉子在忍耐,他不会在众人面前流露他的痛苦。
“黄大哥,想怎么样,你只要说一声,我们叫人立刻杀去那宋州,管他什么统帅,屁帅。”庞天戾恨恨地说着。
“壮士千万不可造次,想那外镇兵使手握重兵,既然能来杀黄老爷家,必然是有人在背后撑腰,一但你们进入宋州,性命不保啊。”县太爷老看这人脸熟,好象哪里见过,但也是不敢确认,只好相劝道。
“就是,外镇兵使掌握着不少的军队,黄家就是想报仇,也无能为力啊。”古山宁也是插嘴道。
黄邺似乎一夜老了十岁,头发有些微白,憔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着怀中沉睡的女儿道:“那还没人管了吗?我们去节度使那里告,告他残杀百姓,目无王法。”
李起先轻轻的咳下道:“邺兄,不要怪本官多话,现在这兵荒马乱的,朝廷以好几年都没给我们这些官员发下俸禄了,你如果去告,节度使你根本见都见不着,反而会糟到这个曲长庆的报复,目无王法,他们恨不得现在把皇帝陛下推下来自己坐上去。”
李起先这翻话虽说大逆不道,可院中没有一个人反驳,他们都知道,现在能活命,已经是很不错的了,不然,那些被指使的黑衣人为了银钱怎么会来屠杀黄家,就是人人需要这钱养活一家老小,你如果不杀人,家人就会被饿死,死自己人重要还是死别人重要呢,人一但被形势逼迫,管你有声望有地位,都会一推而下,黄家就是典型的例子。
黄浩在考虑一件事情,马上快十一月了,现在也不用想那结婚的事情,有没有生路还是另外一回事,如果那些黑衣人回去报告,死伤这么多的军士,可能也是那曲长庆始料不及的,他为了弥补这个缺失,会有很多借口来扑灭残存的黄家,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曲长庆有这个能力,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进来杀光你全家,给你安一个造反的名头,没人会理会你。
他们也是想悄悄的做掉黄家,但,这个任务没有达成,那下一步呢?忍?不可能,损失这么多军士,作为一个统帅,他岂会容忍这些优秀的士兵死亡,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哪怕有那四个被抓住的黑衣人做证,都会于事无补,那么,唯一的出路就是立刻起事,虽然比历史上王仙芝的起义还要早几个月,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想到这里,黄浩看着正好看过来的黄巢,两人同心的微微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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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二百人就剩下五十多个,啪。”一掌拍在桌面上,曲长庆愤怒地站在那里说道。
“而且,李副帅被那黄家大少爷杀,杀死了。”王校尉站在一旁,惶恐地说道。
曲长庆紧紧的捏住了拳头,心头暗恨,看着站在那里的王校尉道:“好个贺一道,只说那黄巢武艺了得,不想,那黄家有如此多的武功好手,既然事情露了白,这么多的兄弟死了,还有我的表弟,这仇不能不抱,你立刻派人去曹州告知那狗官,因为死了这么多弟兄,上次说定的在加十倍,如若不给,我连他的曹州都给平了,拿到手后,速速回来,我们一起去找那黄家报仇。”
“是,卑职领命。”转过身的王校尉大踏步地走了出去,找传信之人去那曹州。
曲长庆对于李振豪的死,其实一点都不悲痛,反而高兴黄浩杀的好,不但能得到贺一道的钱财,也
是能拿到黄家的,那将会是多少呢?以两家的实力,那会不会多得数不过来?哈哈哈,曲长庆开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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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符元年(公元八七四年)初冬,比真正历史整整提前半年的黄巢起义在这黄家院子中扯起大旗,挥师而起,黄巢在数人的推举下,成为这支起义军的头领,黄巢起草了数封召集共起大事的草书,让人四处投放,也派人前去濮州通知好友王仙芝,文中指出国有九破,民有八苦,数条缴文,揭露了权豪奢僭、贿赂公行、长吏残暴、赋役不均的弊政,指出了百姓在官吏苛刻、赋税繁多的残酷剥削下,冻无衣,饥无食,号哭于道路,逃窜于山泽,夫妻不相活,父子不相救的悲惨处境。
发出缴文的当天,一群江湖好汉就都投下,冤句城中守军在军曹古山宁的率领下,数百军士投于黄巢,冤句县令其实当时对于黄巢的这个举动目瞪口呆,但无奈颇于形势,只得投其摩下,城中百姓,城外流民纷纷前来,一时之间,便聚起数千的义军队伍。
第二日,黄家的出殡队伍绵延数里,不管亲人,仆从,全部都给以厚葬,吹吹打打的送葬队伍把一切的哀思都寄托在那消逝的风中。
以后的几日里,不断有四处的饥民来投,黄巢命人开放家中粮仓,在那大路中支起数口大锅熬粥分给饥民,然后装备简单的武器充入义军,庄园后院每天的“叮当”之声,不觉于耳,可由于起事匆忙,不能装备所有的义军,便把城中可用的农具分配,充做武器,众人纷纷在城中各处修茸年深日久的崩塌城墙,储备物资,以防官兵来袭。
在起事后的第十天,濮州人王仙芝,滑州人卢首胥,兖州人史洪纷纷响应黄巢的缴文号召起事,在王仙芝,卢首胥率领的义军会合后达到二万多人,每天四处的流民还在不断前来中,让黄巢义军声威大震,响彻四方。
曹州贺府
“你说我那傻女婿,怎么这时候跟那些人造起反来,这不是把我们一家往火坑里推吗?”贺夫人都要哭出来的对着管冗说道。
“姐姐,黄家那也是逼不得已,那外镇兵马使曲长庆派出二百军士夜袭黄家,四十多口人死的就剩十多口,连黄巢的妻子和我那苦命的嫂嫂都被杀死其中,如不造反,那曲长庆必来报仇,可我就是想不通以一个重权在握的将军怎么会去屠杀黄家,难道。。”管冗骇然地看着躺在窗上的姐夫,在看看姐姐,想出的话硬是没有说出口。
听到两人说话的贺一山双目圆睁,“恩,恩”的唤着贺夫人,贺夫人看着弟弟,赶忙拿出笔墨,等得片刻,只见贺一山写出两个字,“哥”“走”,顿时,房间中的空气有如凝结一般,贺夫人从内心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急道:“你们都认为是大哥让那曲长庆杀戮黄家,以让我们嫁不出女儿,然后他就可以霸占老爷的财产?”
管冗点点头道:“除了这个理由,你不可能在想出别的事,现在,我们要想办法走掉,一但贺一道发觉我们知道了他的阴谋后,以他的为人,我怕会对姐姐一家下毒手啊。”
贺夫人呆呆的看着手上的走字,可这万贯家财就这样送给贺一道,她真不甘心,看着床上老爷急切的表情,贺夫人终于狠下心来,准备让丫鬟去叫女儿。
管冗忙挡住那丫鬟道:“姐姐,不可卤莽,也不用带那金银,只需收拾些衣物,等晚间,走南门,那门官跟我相熟,如果现在匆忙而走,势必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得不尝失。
贺夫人点点头道:“弟弟说的有道理,我先去跟莺婵通个气,免得一时女儿慌乱。”说完,便步伐轻盈的好象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朝莺婵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