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淳居里,舒锦华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沈墨止担忧地在旁边看着,独澜却是静静地坐着。
“你别喝了,哎呀,你别喝了!”见舒锦华拿着酒壶又准备给自己倒酒,沈墨止一把夺过酒壶,说:“喝喝喝,就知道喝,不就是个风尘女子吗!官府又没有说人已经抓到了,而且,就算抓到了,也不一定就死定了啊!”
“你……不懂……”舒锦华又抢回酒壶,含英肯定已经没有了,他们不会让她还活着,她才十五岁……舒锦华一想起来就只能苦笑。
“算啦,由他去喝吧。”独澜说道,索性不管了。
“我们不回宓修馆见书满吗?他现在已经被放出来了吧?既然都已经抓到了真凶,书满现在已经没事了吧!”沈墨止问道。
舒锦华听到颜书满的名字之后又是苦笑,没想到,一夜之间居然是这样的结果,救了一个,另外一个却没了,查出真凶的人到底是谁,是皇上吗,那夜颜书满究竟去了哪里,还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再怎么,也不过是风尘女子,锦华你未免太……”沈墨止再次叹气。
舒锦华将酒杯一掷,酒杯啷啷当当在地上转了一圈。
“你懂什么,你喜欢的是男人,你懂个屁,滚!”舒锦华骂骂咧咧。
沈墨止听了脸色立刻一变,将袖子一挥便离开了清淳居。独澜轻啄了口酒,叹道:“这是何苦?”
沈墨止离开清淳居回到宓修馆,正好碰到了到处找人的颜书满,颜书满正在宓修馆里转悠,却一把被人给拉住了,一看,是沈墨止。
“诶诶,你来得正好,有没有见到舒锦华?”颜书满赶紧问道。
沈墨止却把手一甩开,说:“没看见!”
“怎么了,生谁的气呢,这么甩,差点没把我甩倒了!”颜书满不满地说。
“他在喝闷酒了,为了一个风尘女子喝得烂醉,你最好不要去找他,否则平添怒气。”沈墨止调整了一下,又说:“你现在还是不要出馆得好,事情才刚刚结束,不要又有由头被夫子们骂了!”
“哦哦,我知道了。”颜书满想着,风尘女子是不是指的含英,好像这个宓修馆的谜题也太多了,感觉人人都不一般似地。
一直等到晚上,独澜终于扶着醉醺醺的舒锦华回到了修舍,颜书满听到隔壁有响声,就立马奔出去了。
正好遇到独澜出来,颜书满问道:“你们回来啦?”
“恩,你……没事吧?”
“没事,真凶已经抓到了,听说……是含英姑娘?”颜书满问道。
独澜笑了笑,没说话,一头进了沈墨止的房间。
颜书满推开舒锦华的房门,一股酒气冲过来,逼得颜书满不禁皱了皱眉头,之间舒锦华衣服大敞开,斜斜地躺在丝绒地毯上。
颜书满不满地说:“也真是,独澜把他丢在地上就不管了。”
颜书满走过去,架起赖在地上的舒锦华,一步一步拖上了床,舒锦华嘴里喃喃道:“书满……是你啊……你没事了啊……”
颜书满回道:“是是是,是我……”
将舒锦华放倒在床上,颜书满又弄来了水,洗了毛巾将舒锦华的脸擦干净了,然后见到那袍子微敞的里面,不禁有些脸红,但是作为新世纪的女人,就算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走路的。颜书满索性将舒锦华袍子脱了,都擦了好睡觉。
颜书满就纳闷了,自己不是来问舒锦华事情来的吗,怎么变成保姆了,自己是不是母性光辉发扬得太大了。
弄好一切之后,颜书满给舒锦华盖好被子,准备离去,刚转身就被舒锦华给拉住了。
“你是帮谁做事的?”
颜书满一愣,不是睡着了吗,怎么现在说话这么完整了。
颜书满一回头,却发现舒锦华盯着自己看。
“你到底是谁,释兴大师为什么要介绍你来宓修馆,你来宓修馆是做什么的,你到底在帮谁做事,昨天晚上你把我打晕了之后你又去了哪里?”
舒锦华一口气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颜书满大为震惊。
“你……你没喝醉啊,那你还让我伺候你……”
“你自己要做的,没人要求你,说实话,让个男人伺候还真别扭!”舒锦华坐起身来,继续说:“我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的!”
颜书满无语了,明明自己是来质问人的,却被人质问了。颜书满抽开手,突然笑了,说:“那你又是帮谁做事的?”
“你到底是谁,你来宓修馆又是做什么的,你和含英是什么关系,和那个什么前朝逆贼有什么联系?你是帮谁做事的,你也说给我听听啊!”颜书满同样质问道。
舒锦华皱了下眉,说:“这些你没有必要知道,我也没有义务告回答你!”
“那既然是这样,我的事情你也没有必要知道,我也没有义务告诉你。”颜书满同样回道。
“告诉你,你做什么的我不管,但是你做的事情如果牵扯到了无辜的人,我颜书满肯定会要插上一手的!”颜书满愤恨地说到。
“还有,下次装醉早点给我醒来,别让人伺候完了你就回神了,还咄咄逼人,真是的,这个世界怎么有你这样的人!”颜书满说完之后便拂袖而去。
舒锦华看着颜书满将门拉得哐当响,却没有丝毫表情,平时妖冶的模样现在却增加了一些戾气,可是慢慢地,又添了温柔。
想起刚刚自己躺着,颜书满拿毛巾帮自己擦身子,那模样就像个小媳妇一样,舒锦华想起来,不禁弯起了嘴角。墨止好这口,不如将颜书满推到沈墨止那里,让他断了对皇上的念想不错。
可是不知道怎么,这年头刚刚冒出来,心里却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好像很生气,很烦闷,好像在说不。
舒锦华苦笑着甩甩头,这些事情和自己有关系么,然后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颜书满回到房间之后却没有了刚刚的气愤,而是被吓了一跳,桌子上正站着一只鸽子,难道又是送给独澜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