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入冬的第三场雪了,整个皇宫都银装素裹的,不见萧条却满是忙碌的景象,马上就要新年了,各宫都忙得不可开交。
按照皇宫惯例,农历腊月,从初一日就开始准备过年。第一件事:皇帝开笔写“福”字,从大潇的第一位皇帝开始,将写好的第一个“福”字,挂在乾圣宫的正殿,其余的张贴于**等处,有的则赐给王公大臣等人,当时人们以获得“福”字为荣,皇帝写“福”字很有讲究,毛笔是黑漆笔管,管上刻有金色“赐福苍生”四字,写“福”字多用绢,先涂上丹砂,再绘以金云龙花纹。第二件事:大臣献吉祥字画。每年从腊月初一日起,内廷的文臣撰写各宫新年悬挂的椒屏、岁轴,呈皇帝御览之后交内务府,按照吉语内容,绘制景物图画,并在上面题词,做成吉祥字画,向**进献张挂。第三件事:熬制腊八粥。腊月初八后,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腊八:相传腊月初八为释迦牟尼成佛日。腊八粥,用料为黄米、白米、江米、小米、菱角米、栗子、红豇豆、红枣等,及桃仁、杏仁、瓜子、花生、榛仁、松子、葡萄干及红糖等。
从腊月八日到除夕的前一日,每日都有每日迎接新年的习俗。初八日,皇宫内,在乾圣殿前举行仪式,由国师为皇帝拂拭衣冠,除灾去邪,以祓不祥,在宫外,皇帝派亲王、郡王、大臣,到太和宫管理煮粥、献粥、施粥等事。
腊月十九日,始放爆竹,皇宫在腊月二十四日以后,若皇帝出宫,每过一门,太监便放爆竹一声,入宫也是这样,爆竹跟着皇帝放,在内廷执事太监、官员,根据爆竹声的远近,了解皇帝的行踪。
小年之前四天——腊月十九、二十、二十一、二十二四日之内,由钦天监选择吉日,布告天下,各个衙门,照例封印,来年正月,吉日开封,封印后,各部院衙门的掌印官员,邀请同僚欢聚畅饮,以酬谢一岁辛劳。
腊月二十一日是“彩服日”,上书房“自彩服日,至次年初五日,不入学”,学生开始放寒假。腊月二十三祭灶日,大臣以祀灶可化丹砂为黄金,以黄金为器皿可以延年益寿。
腊月二十四日,上天灯、万寿灯。这一天,总管内务府大臣率领太监,举着灯进乾圣门,将天灯安设在乾圣宫两侧的丹墀内,将万寿灯安设在丹陛上,从安设之日起,每晚点燃天灯,到二月初三日出灯为止,自安设之日始,万寿灯每日升灯联,至除夕由内务府大臣率员役换联,并安两廊栏杆的灯。
腊月二十六日,按年俗,张挂宫训图。在张挂门神、春联之日,东、西六宫各挂宫训图,每图都画历代有美德的后妃故事一则,作为后妃的榜样,至次年收门神之日撤下收藏。
除夕前一日,早,祭祖。这一天几位讲究,日出前七刻,由一位亲王一人率宗室官若干人至中殿上香行礼后,捧列祖列宗神牌依次至前殿,安于神座上。皇帝盥洗就位,祫祭仪开始,读祝词,迎神,乐奏《开平之章》;初献,乐奏《肃平之章》,舞干戚之舞;亚献,乐奏《协平之章》,舞羽籥之舞;终献,乐奏《裕平之章》,舞同亚献;受胙、撤馔,乐奏《咸平之章》;还宫,乐奏《成平之章》,皇帝率群臣最后行三跪九叩礼;送燎,皇帝派遣王公二人率宗室觉罗官恭奉各神位还于中殿、后殿。礼成。
除夕之日是最为忙碌的一日,每年除夕,皇帝一般不再单独进膳,而与太后、妃等人共进早膳。早膳为:燕窝芙蓉鸭子热锅一品,青白玉碗额思克森鹿尾酱一品,金戗碗碎剽野鸡一品,鹿尾攒盘各一品,金盘羊乌叉一品,金盘烧鹿肉一品,珐琅盘竹节卷小馒首一品,珐琅盘番薯一品,珐琅盘年糕一品,珐琅葵花盒小菜一品。此外,太后、妃嫔等各用帏子条桌,分等摆茶,有绿龙黄碗菜、霁红碗菜等。除夕日午刻,皇上在太和殿举行赐外藩国王公来朝的筵宴大礼,晚上为皇室的家宴。
近一个月的忙碌下来,凝香明显有些消瘦了,但晚上还有家宴,这是她在皇宫过的第一个新年。这天凝香身着浅淡的橙红色长袭纱裙纬地,外套玫红锦缎小袄,边角缝制雪白色的兔子绒毛,一条橙红色段带围在腰间中间有着镶嵌着一块上好的和田美玉在段带左侧佩带有一块上等琉璃佩玉佩挂在腰间,一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挽成了坠月簪在发箕下插着一排挂坠琉璃帘,更显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
虽说是家宴,但人数只怕有上百人,成王也带着新娶的成王妃进宫,两人看见凝香,满眼尽是感激之情。家宴过后,大家又来到万明湖边欣赏烟花,为了更好的欣赏烟花和湖上的表演,宫人们在湖边搭建了观赏台。不过十三四步的台阶,凝香爬起来已经非常吃力了,在紫桐和紫莺的掺扶下,才勉强能走上去。皇上和太后在正中央,男眷坐左边,女眷坐右边,凝香的位置是右边第四个,紫桐和紫莺站在身后。
德妃将小皇子抱了过来,小家伙特别可爱。可能是怀孕的缘故,凝香此刻特别喜欢小孩子,得了太后和德妃允许后,将小皇子抱在怀中,时不时的喂一些果粉糊,逗弄着这个小家伙。突然想起这大过年的,应该给小皇子一些赏礼,命紫桐去绮兰殿取来自己的紫金如意锁,保佑小皇子长命百岁,又觉得应该不偏不倚,又命紫莺回去取两对白玉红樱镯,赏给淑妃的两个小公主。
东西还没取过来,小皇子便开始哭闹起来,这小家伙一哭,淑妃的两个公主也开始哭起来,顿时大家忙做一团,凝香哄了半天也没哄住这个小家伙,德妃又是心疼又觉得好笑,说道:“昭仪妹妹还是要多学学怎么哄小孩子了,奶娘将小皇子抱过来吧。”
凝香也觉得好些不好意思,忙起身想要将小皇子递给奶娘,才转身没走几步,便觉得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瞬时失去了重心。
“孩子!”德妃脱口而出的叫道。
太晚了,凝香和小皇子一起滚下了台阶,大家纷纷围了上来,还好,凝香始终将自己垫在孩子下面,小皇子毫发无损,只是受了点惊吓。
“凝香,凝香!”皇上拉开人群,将凝香抱在怀中,“传太医,传太医!”
他抱起凝香,地上一滩鲜红的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