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今天是偷情节,祝姑娘们偷情愉快(*^__^*)……】
如依怔怔地看着她,眼里几乎要落下泪来。这是柳依依身体的反应,亦是她的本能,也许是两个人合二为一的缘故,她能感染柳依依,柳依依亦能感染她。可她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可怜的人,她甚至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人生在世,总少不了羁绊。人有时候需要靠着这些羁绊活下去。她做不到心无羁绊,亦不能这样做。柳依依是她的一部分,她需要履行这份责任。
卖酒娘子长长叹息了一声:“刚才在玲珑阁突然不见了你,我就想你一定会出来,便在江边等你,你真的出现了,可是,你不是她。”
如依悄悄抹掉眼角的眼泪,只觉得胸口像有一股气憋着,难受之极,见着旁边有酒壶,便取来倒一杯,低着头道:“不管如何,这杯酒我敬你,也算她敬你。依依她……她会明白你的心意的。”
有欺骗总有直白,有寒冷总有温暖。
这话说出来,她忽然了解到了什么。在这具身体里,其实一直有着柳依依的情感,就像一根线穿着心脏,这卖酒娘子每说一句话,这根线就会扯一下,不算很疼,却很难受。
卖酒娘子一怔,刚要阻止,忽而想起什么,轻轻地合了一下眼,缓缓地伸出手来,双手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
卖酒娘子一生与酒相知,而如依亦是有酒喝时尽管喝,莫待无酒空看樽的人,两人一开始喝就再也停不下来了,那简直是酒的灾难。
她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久,更不知道卖酒娘子喝了多少,只是两人都醉醺醺的,坐在地上,干一杯喝一杯,酒味醇厚,可能是柳依依不曾喝过,却觉得辛辣,辣得眼泪都淌下来。
卖酒娘子醉眼迷蒙地看着她,忽然上前抱着她,大哭起来。她心里的那把锁恍然间松动了,各种情绪——委屈、痛苦、郁愤,突然像是绝了堤。
两人哭声惊天动地。
最后,如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的,在哪儿睡的。迷迷糊糊当中,就像做了一个真实的梦。到半夜时,她只觉得身上奇痒难耐,比前一次她扫地手臂发疼还要令她难以忍受。
那木板床似乎成了钉子床一般,她在上面滚着,已经说不清是哪里难受了。她浑身酒气从床上爬起来,点了灯火,将领口扯低了一些,待看清楚是一些红疹,不由得想哭。
这是酒精过敏。
她千杯不醉,柳依依却酒精过敏。回想起醇厚的酒,随便拿出一样出来,度数也有三四十,就算痒不死她,也痒得半死。她走到葡萄藤下,看着倒了一地的空酒壶,想死的心都有了。
令她意外的是,睡不着不只有她。
还有卖酒娘子。
不知是听到了声音还是其它缘故,她举着烛台从房里走出来,一脸疲惫,眼神却是清明的。她拢着眉头道:“酒能消愁,却也多烦忧。”
如依忽然觉得这卖酒娘子真是个妙人儿,便笑道:“可惜啊举杯消愁愁更愁,如今我这身体就是报应。”
卖酒娘子把烛台在桌上放下,把手里握着的两瓶药递到她面前:“一瓶涂,一瓶吃,会好受一些。”
如依一手接过,二话不说,把吃的吃了,脱下外衣,往痒得最厉害的地方一阵乱涂,那药极为清凉,效果几乎是立竿见影。她立刻觉得舒爽了许多。不过,她够不着身后,便把药递给卖酒娘子,让她帮忙。
卖酒娘子接过药,安静地帮她涂着脊背往上一些的地方,动作虽然不大,但依然可以感受到粗粝的皮肤划过她的背部。
葡萄藤下陷入了明媚的沉默。晚风吹不到葡萄藤下,只好与月光联合,混入这个温馨的空间,每一缕都带着清爽的温度,透过葡萄藤洒落在地和两人的身上。
如依忽然问道:“柳依依喝不了酒的,是吗?”
时间仿佛停滞了,良久良久。
卖酒娘子嘴唇动了动,好几次都想要发出声音,但终究她只是点点头。
如依不死心,又问:“她成亲之夜,又怎么会饮酒?”
卖酒娘子顿了顿,定定地看着她,眨眼间换了眼神:“我用桂子混着香料做出来的,可以以假乱真。”
如依抬手触了触眉心,叹道:“可惜不知被谁加了孔雀胆。你看看我背上有没有什么胎记啊或痣啊与柳依依的一样?”
若是有的话,定能认出这是柳依依的身体吧。她不能直接说这是柳依依的身体,但是她可以让卖酒娘子知道。
她给和卖酒娘子寻得是同一个结果,但前者她有罪,她需要负担一切后果,但卖酒娘子寻得的话,却与她无关。
她只能用这种隐晦的方法。
卖酒娘子怔怔看着她顺滑光洁的背部,慢慢放下药瓶道:“没有,你们身上都没有。”
如依重新把衣服穿好,已是五更天微亮的时候了,酒坊有人起身酿酒了,酒倒在樽里的声音就如泉水轻洒,清脆得很。她转过头,咬了咬唇,下定决心道:“不管怎样,这份情柳依依领了,我也领了。再会。”
她理理衣裳,慢慢走出酒坊,她走得极缓极慢,身后酒坊倒酒的声音一直在响,慢慢的似乎就远去了。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忍不住回了一次头,却发现酒坊早已看不见了,那潺潺的倒酒声声响,不过她意识里的幻觉罢了,罢了……
早晨的观月江没了脂粉味儿,水流很欢很清澈。她沿着江跑起来,也不管自己看起来多么狼狈。
不知是为发泄,还是为排泄。她之前没试过酒精中毒,也知道酒精中毒很容易解,只要把酒精排出体外就可以了。
跑步排汗就是一个很好的方法。
清晨的天气很凉爽,已是初夏,她逐渐加快速度,心想,出一身汗,把酒精去掉,洗一个澡,把不快都洗掉,一切都会好起来。
约摸是跑了一刻钟,她身上出了薄薄一身汗,才喘着气停下来。人之所以那么喜欢运动,也许正是因为躯体的运动会使人忘记不喜的一切。
她走到江边的栏杆前,把身子倚在上面,忽而她感觉到有人窥视,猛地侧过头,云慕就站在她身侧之外十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