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又瞎扯了一阵，这才坐回各自的位置上开始办公，还没办上一阵呢，办公室的门又被打开了。
看着鱼贯而入的两个高大警察，身穿墨绿色的警服，办公室里的四个人都怔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跟在两人屁股后面，牛清贤钻了进来，面带笑容，就像旧时代的老鸨。
“两位同志，这位就是洛凡了。”他指向洛凡，更像旧时代的老鸨了，还是一个把自家清倌人活生生推向火坑的无良老鸨。
找洛凡的？
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洛凡身上，惊疑不定。刚才还在说洛凡要飞黄腾达了呢，怎么一转眼的功夫警察来了？
在华国人看来，警察就是灾难，警察找上门准没好事发生。
前面那个高大的警察走到洛凡面前，看了他两眼，“洛凡？跟我们走一趟吧。”
洛凡站了起来，有些惶恐，他这二十几年来还真没被警察找过，怎么这么短短几天的功夫，遇上的事就这么多呢？比自己过去二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多。
“警察同志，我没犯事吧？”
警察笑了笑，“没犯事，别紧张，就是关于昨天你报道的那起新闻，有些情况我们想要向你了解一下。”心里却有些埋怨昨天在场的同事工作没做好，还累得自己要多跑一趟。
洛凡“哦”了一声，迟疑地看了一眼牛清贤，“牛主任，这……”
牛清贤连连摆手，“警察同志让你去一趟，你就去一趟吧，台里也同意了，算你公假，带薪的。放心，没事。”就直接把洛凡给卖了。
两个警察一左一右，洛凡一边走，一边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虽然他们嘴上说没事，但他心里总有股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
洛凡被带走后，牛清贤在办公室里转悠了两圈，也离开了。
三人竖起了头，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李红梅首先开口。
“我就知道，他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
她一脸“我早就知道”的表情，“这不，警察都找不上门来了。”
毛世杰有些不解，“不是啊，李姐，警察不是说找他了解了解情况，没事儿吗？”
汪超一副“你是外星人啊？”的惊讶表情，“警察的话你也信？人都带走了，能没事吗？”
“还是小汪有见识，”李红梅叹了一口气，做了总结陈词，“这做人哪，不能太得意，得弓着！”
事情的发展总算没有往坏的一面去，警察还真只是把洛凡找去了解了一些情况，了解完了之后就放了回来，自始至终态度都很友善。
洛凡虚惊一场，庆幸的同时觉得当下某些人用心险恶，将我华国警察诬为豺狼虎豹，事实证明，我华国警察整体素质还是很高的。
当他走出审讯室，由一名警察带领着走进一间房内，看到了一个他没有想到会看到的人——康长凌。
这间房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途的，布置得肃穆中带有一丝温馨，中间放了一张长条桌，康长凌和一个微胖的穿便服的中年男子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看到洛凡进来后，两人都站了起来。
领着洛凡过来的警察见到中年男子，倏地一并腿，行了个军礼，“局长好！”
中年男子挥了挥手，“这里不是部队，这一套就免了。行了，你下去吧。”
待警察离开后，中年男子走到洛凡面前，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是洛凡？昨天的报道我也看了，很好。听说是你先发现了尸体的？嗅觉很敏锐嘛。”
洛凡听到他的话，总觉得话里有话，又紧张起来。
这是不是先礼后兵啊？
见洛凡紧张起来，中年男子呵呵一笑，“别紧张，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当然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我的话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的嗅觉很敏锐，有没有意愿进入公安系统磨练磨练？”
康长凌听到这里，插话了，“张叔叔，洛凡是我们台的人，我马上还有任务要派给他呢，你可不能抢了我的人。”
虽然他昨天晚上从洛凡在电视屏幕上的表现，认定洛凡有当记者的潜质，可那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台里的其他人是不会同意这样一个没有任何相关工作经验的菜鸟从办公室合同工转记者的，当然，如果运用自己的能量的话，康长凌也能办成这件事，可是那不是他的风格。而今天早上通过紧急调查搜集的大致收视率，则是让他不用担心自己的这个忧虑了。
“有一说一”是省台的黄金节目，平时的全省收视率大致在12%上下浮动，而昨天的收视率突破了15%，22：30重播的时候更是突破了38%！
收视率的数据是从门楼市和周边的三个二线城市里搜集整理出来的，所以这代表着，当晚的新闻首播就比平时多吸引了四分之一的人，复播的时候更是恐怖，全省当时看电视的人群中，每十个里面就大约有四个在看“有一说一”！
除了收视率爆棚，热线电话更是响个不停，看到新闻的观众都纷纷质疑这条新闻是不是省台自己捏造的，毕竟不声不响的，一个省会城市的市委书记就突然被人谋杀了，这种事在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还有些打进电话来的无聊小女生则是关注电视里那个陌生的男记者洛凡，在之前省台的任何节目中，她们都没有见过这个男记者的面孔，只觉得洛凡站在镜头前，脚后踩着市委书记，严肃中带着忧伤的造型和神情实在帅呆了酷弊了，纷纷问接线员要洛凡的电话号码。
这也实在怪省台、或者说怪“有一说一”没有什么出彩的男记者，主播是个女的，还是个大美女，男记者则一个个跟蒙飞似的平凡无奇，还没一个上镜的，往镜头前一站，个顶个的歪瓜裂枣，好不容易碰到个上镜的，显气质的，还不跟抓到根救命稻草一样紧抓不放。俗话说得好，红花也需绿叶衬，洛凡不是什么大红花，最多算朵微微泛黄的小菊花，可是周围这些绿叶一片比一片枯萎，他这朵还算健康的小菊花自然被衬托得愈发娇艳动人，令人垂涎，也就造就了一个神话，如果光论人气的话，现在的洛凡倒是比“有一说一”任何一个男记者都要吃香了。
有收视率，有人气，康长凌不信那些老家伙不点头，更别提昨天的那则新闻播出之后，省内的几家地方电视台和报纸纷纷派人前来省台商议转载事项，自从市台崛起之后，省台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风光了。
在赤裸裸的数据面前，在收视为王的现代电视台机制中，这组收视率已经足够堵上那群人的嘴了，更何况洛凡还奇怪地爆发出这么强大的人气。现在估计都不要康长凌开口，他们中也都有人会看出洛凡的价值，从而提出要把他转记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