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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瓜分权利

船上有一千女真人,自己的兄弟可只有一百多,赵泗还是有些担心的,船出发之后,就带了几个人,去看那些奴隶。——西方的贩奴船四百吨一次就敢塞一千多奴隶甚至更多,赵泗的船更大所以装这么多人一点没问题。

只见奴隶们一个个或坐或站,面无表情目光呆滞,要是葡萄牙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典型的被贩卖的奴隶表现。赵泗在船舱里询问,有会说汉话的人没有。不久真有一个应答的,这人穿着跟女真人不一样,反倒像是辽东的汉人。

赵泗问道:“你能说汉话。”

“是老爷,小人是汉人。”

“哦,你是汉人,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被抓来当奴才呢。”

“小人姓冯名宽排行老二,人家叫我冯二。小人自幼在辽东长大,后来打仗弄坏了庄家,小人无法跟兄长去山里采参,结果被建州人抓了。”

“哦,你会说汉话就好,你以后跟着我就不用怕被人抓了,你会说女真话吗。”

“小人会说,其实这里很多人都会说汉话的。”

“哦,女真人也会汉话。”

“嗯,他们常常去马市做生意的都会。”

“好,你把会说汉话的都挑出来,我有话跟他们说。”

“是,老爷。”

不一会有二三十个汉子就被带到了甲板上,这些人里有汉人,有朝鲜人,当然女真人最多。赵泗告诉他们,要他们告诉其他所有人,不会把他们当成奴才,把他们拉到南方是要他们当兵打仗的,每个月二两银子。

结果很多人都不知道二两银子什么概念,赵泗不得不解释说,五两银子可以买一头牛,二两银子可以买四担米。这下子都明白了,起码知道了二两是很多钱。赵泗还让童官儿立马就给没人发了一两,说是月底还会发一两,并吩咐一定给没人都吃饱饭。

也许是怕辽东天气太冷,船员们驾船走的很快,十几天后就到了扬州,因为人太多有下去补充了一些粮食等物。这期间奴隶们都很安静,不,现在他们是赵泗的士兵了。又行了十余日终于到了台湾,下了船这些辽东来的汉子都没有见过南国的风光,只见草场树林相映,小河弯弯,气候也温暖,不少人脸上都露出笑容,说是个好地方。

此时的大员弯已经有了一大片的木屋了,两千多船员都有了屋子,不过整日里也无所事事,赵泗立马让大家行动起来,帮那些辽东人找些屋子。而英国人跟荷兰人都在焦急的等着赵泗回来交易呢。

赵泗一回来就被他们缠上了,但是直到赵泗把自己的北国士兵安顿好了后才有时间理会他们。

“赵,快去看看我们英国的大炮吧,包你满意。”

赵泗被英国人拉到了屋子后面一个场地里,看到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两百门黑漆漆的铁炮,这些铁炮比船上的炮要小。不过都装有带轮子的炮架,赵泗道:“怎么是小炮啊,你们可太不厚道了。”

英国人马上道:“公子这可是专门的陆战炮,你看看我们还给您配了跑车呢,到时候拉上马屁就能跑,很方便的。”

赵泗点点头,命人打上一炮试试,现在他的水手门大部分都会打炮了。

“轰轰”,这炮是实心弹,威力有多少赵泗也是外行,不过看到打到了两里远的地方还是很满意的。

又问:“枪呢。”

英国人道:“枪我们没有那么多,只带了两百只,不过吕特那里有八百只,正好一千只。”看来这俩个军火贩子早都商量好了,各自瓜分了。

赵泗又让人拿出了枪,这还是他在这个时代第一次看见枪呢,他以前也就在电视上看见过枪,心目中对枪就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似乎枪就是很神奇的一个东西。赵泗命人发了一枪,也没看出好坏,只见枪口冒出一股白烟,声音倒是够响的,比炮仗强多了。

给荷兰人和英国人付了账,英国人还介绍他们的教官给赵泗认识,这俩教官还是兄弟俩,因为名字太长,又都带约翰俩字,赵泗喊他们大约翰小约翰。

这俩兄弟都在英国的陆军呆过,后来去了新大陆几年,结果破产了,就投奔了英国东印度公司,来到了印度。

赵泗不懂英语,而这俩兄弟又不会说中国话,于是赵泗强留下乔治,要他做翻译。乔治奸诈的要求每个月十两银子,赵泗不能不答应啊,当然赵泗还允诺给这俩教官每月二十两,要是让他满意还有奖金,这让乔治很一番羡慕。

第二日除了派五艘船去佛山收些铁,在去辽东贸易,顺便把自己的马拉回来外,其他船员们都开始了军训。两个教官,一个翻译,三千人,这可就费了事了。第一天一整天,竟然连个队列都没站整齐,倒是那些辽东来的大汉们站的比较整齐。俩教官看着七扭八扭的队伍,一个个的去纠正,结束后,乔治立马找到赵泗,让赵泗听听他嘶哑的声音。硬是逼迫赵泗把自己的工资提高到了跟俩教官一个水平。

英国人喊累,赵泗的船员更是喊累,说是比他们出海还辛苦。

训练到第五天,才勉强把队伍弄整齐了,教官又让人砍了两千根竹棍,每个人拿着当长矛使。教官说每个人都要练长矛,赵泗也不例外,从第一天起他就跟船员们一起训练,这也是那些船员喊苦却一直坚持了下来的原因。

直直训练了半个月,约翰兄弟才让人开始摸枪,又是七八天。等所有人都练了枪法后,俩兄弟才挑出了一千比较好的,让他们做枪手。其他人都还只能拿着竹子做的长矛,另外还挑出了五百个专门的炮手。

又过了十天约翰兄弟让大家开始列队,前面是一千五百长毛手,分成三排,后面是一千的火枪兵,平端着火绳枪开始走队列。又进行了半个多月,大家才能走着步伐不乱。

赵泗自己是个火枪兵,他发觉他很有天赋,也喜欢枪弹出膛时候那枪往后撞的感觉,一顿一顿的。

一个多月的训练别人不敢说,赵泗发现自己整个瘦了一圈,但是健壮了很多,每天吃饭都比平时多了将近一倍。

在练了三四天步伐阵形算是初步稳定了,赵泗也算看明白了英国人的名堂,长矛在前面顶着,火枪兵在后面放冷枪,这倒是很有讲究,即保护了火枪兵不被人杀,又能用枪打敌人,难怪前面的长矛那么长呢。可惜的是长矛还都是竹子,要是真枪就好用了。

又训练了大半年个月,北去辽东的船才回来,拉回来一千匹马,还挣了不少银子。童官儿是书记他跟着船走了一趟,赵泗可不想让他到时候去打仗,他可是自己手里难得的知识分子呢。童官儿回来报告,说铁直接被努尔哈赤一口气就买了,利润大概是两倍左右,说是没有去日本来的划算。

这个赵泗也能想到,要不然广州的商人也不至于都喜欢日本贸易了,直接去辽东多好。但是自己的船队还得去跑两趟,得把自己的马弄回来啊。

见到马后,那帮子辽东人很兴奋,争先恐后的去抢马,然后骑着就嗷嗷叫着在草场上奔驰了一圈。赵泗看着惊起了一个大鹿群惊恐的四散逃开,赵泗兴致来了也骑上一匹马,慢慢悠悠的溜达了一圈,运气好没有摔下来,但是全身都汗透了。

结果这群人在还算辽阔的草场上玩闹了一天,连训练都没有进行,没想到惹来了同样在村里住的一伙潮州人不满意了,跟辽东的汉子们闹腾起来。

赵泗刚打马一圈回来就看见一群人吵吵嚷嚷推推搡搡的,忙过去看,潮州人说他们骑马惊跑了鹿群让他们白白埋伏了一天,辽东的爷们也不服气,女真话朝鲜话也不管他们听得懂听不懂叽叽喳喳全用出来了。

赵泗近前一看,潮州人中带头的竟然是个熟人。

“王佐!”

“嗯?泗爷,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你呢,说来话长了。走,到我屋里慢慢说,让你的人都散了吧,这是误会。”

俩人久没见面,一下子说个没完。原来王佐投奔了潮州兄弟后,先前也做了几次海贸,运气不好船被浪打翻了,赔了本钱。后来他们听老乡们说台湾的鹿皮很值钱,就又来台湾了,果然看到台湾岛上有日本人在收鹿皮,也有潮州商人囤积货物。便纠结五六十人开始在岛上猎鹿,台湾的地形是东高西低,中间是大山脉,河流众多水网密集,加上常年雨水丰富于是岛上森林密布,森林夹杂这小块的草场,梅花鹿一群群出没在草场树林中。王佐等人在岛上行猎,从台中到台南刚好就到了大员这个地方,开始还行猎到了不少鹿皮,可自从赵泗的队伍开始训练打枪放炮的惊跑了不少鹿群,但是见他们人多王佐就只有忍了。谁想到这日他们刚好设了个全套,一群鹿正要进来,可却被一群骑马撒欢的人给搅了,于是婶婶不可忍了,就去理论了,没想到就碰到了熟人。

“哦,对了泗爷怎么回到这个地方来呢,我看你还整日练兵这是要做什么,”王佐疑问道。

“唉,那日我们分开后,我在安南买了个官,在海边建了个码头,安安心心做生意,岂料被安南官府的奸人所害,现在他们占了我的码头,杀了我的人。所以要起兵抢回我的地方。”

“好,这才是男儿本色,要是泗爷不嫌弃我们潮州兄弟愿祝一臂之力。”

“噢!如此甚好啊,可是这可是杀头的买卖。”

“哈哈,怕什么,泗爷你的气魄还是舒展不开吗。”

“哈哈,见笑了。”

“对了泗爷,我家少爷现在可好。”

“邓兄也跟我一起去了安南,在哪里开了个盐场,生意还好。只是现在也被占了,现在他也没事,在广州呢,怎么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等有时间在说吧。还有泗爷我看你的人怎么用的是竹子啊。”

“唉,找不到铁匠帮忙打造兵器啊。”

“哦这个却好办,我们几个兄弟却是能手,什么兵器都能打。”

“噢,这个可真是瞌睡遇到枕头啊。明日我就去采办生铁,就请你弟兄在这里打造如何。”

“包在我身上了。”

赵泗又花了十万两打造兵器,单刀长矛都有,又托王佐用潮州帮的实力去弄了些弓箭,一下子有花了十多万两。不几天训练中发现弹药没有了,本来买来的大炮带了五十发炮弹,火枪带了两百发,日日训练自然是不够用。赵泗于是又找英国人乔治,荷兰人吕特现在找不到人了,据说是带着他的手下考察台湾地形去了。

乔治满口答应帮忙在弄些炮弹和铅弹,赵泗说要快些,乔治说五天内就送达,但是要银十万两。这下子赵泗有花去了十万,本来的七十万买人买马用掉了二十万,买枪炮用到了十三万,加上三千多人的吃饭也用去了好几万,还大量的购买粮食储备起来也用去不少钱,这次又是炮弹,赵泗一下子觉得银库快空了。要是在这么训练上几个月,自己就真的要破产了。

现在最要紧的是把港口抢回来,自然不能耽误船员们在这里训练,去做生意。而且早已经不在广州贸易了,路子一时间也打不开,说不定还要受广州海商的排挤。一想到广州海商,赵泗突然想到了个主意。第二日他就跟王佐一起出发去了广州,直接登上了潘安的门。王佐自然是去看邓西了,而赵泗吗···

“啊哈哈,什么风把公子吹来了。”潘安一见赵泗就说道,他现在红光满面,一看就是春风得意的样子。

“哈哈,潘老爷一向可好啊。”赵泗也客气道。

“说吧,什么事。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我听说你最近动静很大啊。”

赵泗知道潘安在海商中神通广大,自己练兵的事情别人不知道,却瞒不过他,道:“我要起兵去抢回我们的东西。”

“哎呀,公子好大的魄力。”话虽这样说,但潘安脸上看不出一点惊讶,似乎理应如此一般。

“但是奈何我财浅力微,所以现在来求助于您了。”

“哦,我能帮你什么啊,我一把老骨头了,可拿不动刀枪啊。”

赵泗知道这老家伙在装蒜,道:“求您资助一些,等抢回了码头,不仅对我有好处,对所有海商可都有好处啊。”

潘安点点头道:“你既然都说了,对所有海商都有好处,为何却单单来求我啊。”

赵泗道:“唉其他人哪有你那么有眼光啊。”

“哈哈,你也不用奉承我。我想你也知道,你的事情我从来都是帮忙的。”

“是啊,确实如此,说句一点都不肉麻的话,没有你的帮助,我不可能有今天。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

“哈哈,你以后就知道了。这次我还可以帮你,不但我出钱,还让其他七大海商一起出钱。”

“啊,”赵泗大喜过望,拱手道:“如此多谢潘老爷了。”

“诶!你先别急着谢,我有个要求,今后所有八大海商的船进你的海港都不能收税,而且允许我们在海州买地盖房子居住自由,另外我们可以修建自己的码头船厂。你可答应。”

赵泗皱眉,想了一下问道:“你们能出多少钱?”

“每家十万两,不仅如此我们还能出人。”

“好成交。”

“不过我还有个要求。”潘安又道。

“潘老爷请讲。”

“迎娶小女!”

“这个···”赵泗还真有些犹豫,上次他就来提亲过,只是被那潘月当面拒绝,那一幕还历历在目。

“怎么有困难吗。”

“不是,只是怕潘小姐不愿意。”

“男女婚事,父母之命,岂有她愿不愿意一说。”

“好,等我占了海州就来提亲。”

“哈哈,你不占了海州,我还不敢把女儿嫁给你呢。”

赵泗又回台湾,此时兄弟们又已经开始训练了,枪炮声隆隆。这可都是钱啊,赵泗不仅肉疼,难怪人家说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呢。那英国人在赵泗刚走就把炮弹火药等物运了过来,赵泗后来还奇怪的问怎么那么快,结果乔治说早在第一次把枪炮送过来后,他们回头就回去准备弹药了,说是知道赵泗一定会买所以就先运过来了,而赵泗提出买的时候,乔治估计有个三五日就能送过来了,所以才承诺赵泗五日一定送到,赵泗不由得叹奸商。

虽然训练很费弹药,但是赵泗手里握有八十万两广州海商的巨款,财大气粗,让手下人不怕浪费多多联系。不到一月弹药又打完了,赵泗这时候想应该是时候去拿回自己的东西了,询问了教官约翰兄弟,他们说基本上能打一仗了。于是赵泗一面让乔治在弄来一船弹药,一面准备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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