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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何故

近了,近了……

那个很多人都想要逃离,却又不得不深陷其中的郦阳城,随着马车的疾驰,一步步的临近。

昭儿在黎明幽蓝的天色下,远远地眺望。那个伸进苍穹雾霭的阙楼塔顶,正渐渐地清晰,如同出水的水中枝,渐渐地从天边延伸出来,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凹凸有致的城墙堞垛。

怕么,似乎不是怕,是绝望?似乎也不是。伤心,似乎也没有可伤心,到底是什么,她说不清楚。只是觉得疲惫,是要翻身,是要逃离,却又有一种力道压着,翻不了身,逃不脱,躲不过。

又似乎,什么也没有,脑袋里一片空白,空白的,只能填的进郦阳重重的迷雾。

天还未大亮,天地间只有两种颜色,幽蓝,以及幽蓝色中显现出的所有苍白。

郦阳城还遥遥地呈现在眼前时,马车停了下来。

这里才刚过黑蛟岭。

陆靖勋就在官道上等着他们,身下的坐骑同他一样沉静,默默注视着他们的来路。他身后那气宇恢弘的城墙,黑压压地映衬着他,像是从云雾中沉沉垂下来的帘帐。

昭儿在这样迷蒙的天色下,看不清楚他。只是觉得他瘦了很多,如同刀削的下颌,显得整个人越发冷厉,就连昭儿印象中仅存的温暖记忆也没有了,他通身阴寒的杀气,叫昭儿忽然想起了母亲,恍若十六年前的旧幕,从拼命掩埋深藏的记忆中,忽然崛地而起,毫不留情,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他的眼前,重新的,又一次重重地烙刻进他的眸子里。

那岁月尘封的一切,他竭尽全力想要压制想要忘记的东西,重新毫无顾忌的侵压进他的脑袋里!

两人是被魏辽等人拖拽下马车的。徐恒身上有伤,重重地摔在地上。而昭儿,则被人拖至陆靖勋的面前跪在地上。那冷冷的马蹄,就在昭儿的眼前,静静地,结结实实地踩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昭儿什么也没说,静静地跪在地上,忘记了什么叫做羞耻。

陆靖勋自始至终没有看她,却是冷漠地注视着徐恒。

许久,一切皆沉寂,只有风声,穿过旷野,划过耳际。

“徐恒,”听见陆靖勋叫自己,徐恒抬起视线,无力的目光透过散落在额前的几缕乱发,默默地迎视着他。

“我待你如何。”陆靖勋问道。

“将军待我,亲如兄弟。”徐恒回答。

“为何叛我。”陆靖勋问道。

“我喜欢昭儿。”徐恒直视着他,眼泪滚落下来,被风斜斜地吹至鬓角,可是神情却平静而坚定,片刻的静默,他又一次字字清晰地说道,“我喜欢昭儿,我要娶她为妻。她本来就是我的。”

昭儿依旧静静地跪着,她没有因为徐恒此言可能招致的灾祸而否认他的话,相反的,她的沉默,她的平静,倔强地强调着,毫不掩饰地肯定着徐恒所有的言行。总之没有了活路,纵然是死,她绝不会向他求饶。再者,徐恒,也早就是这世上除了弟弟之外,她的全部。

陆靖勋隐隐觉得心口似有火焰在烧,他面无表情,只有额角的青筋,阵阵地跳动,拽着马缰的手,攥的咯咯响。

魏辽亦怒到极致,他认定徐恒这话就是在承认,自己背叛了兄弟。徐恒果然,为了自己的荣华,为了自己的私情,而将疆场上生死患难的兄弟,送上了绝路。

“丧尽天良的混账东西!”魏辽喝骂,转首朝随行从将喝道,“给我打!”

好多人利落地走过去,似乎早在等着这发话的一刻,以解各自的心头之恨。徐恒身上的绳索被解开,围着身子绕了几圈,抽出两端拽在两个武将手里,同时一使力,徐恒被绳索拽着站起了身子。另两个武将手持长棍走过来,才至徐恒身前,只听嗖地一声,那棍子已狠狠落在徐恒身上,继而接连不断地打在徐恒的肩上,背上,腿上,他身体支撑不住,却又倒不下去,刚倒向一边要着地,又被另一边拽起。

陆靖勋没有制止,只是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那沉闷的杖声,似是响在昭儿的耳边,一声声砸向昭儿的心里。她是背对着徐恒跪着,没有人挟制她,她只要转身就可以看见,但是她没有。她闭着眼睛,皱着眉,垂着脸,任凭那声音撕裂自己的肺腑。

陆靖勋于马上看向昭儿,半晌问道:“怎么不看他。”

她没有回应,闭着眼睛跪着,似乎没有听见。

“转过身去看着,”陆靖勋说道,“否则,我就活活打死他。”

陆靖勋这种冷血之人,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

昭儿知道。

许久,她睁开眼睛,慢慢地转过身去,徐恒的身影,被绳索拽着,那长长的,如钢鞭一般的长棍,狠狠打在他的身上,血,从他的口中溢出来。

她呼吸不上来,气息全部堵在胸口,疼得要命。

徐恒于乱棍中恍惚瞧见昭儿苍白的样子,那一刻,心上的刺痛,盖过身上的千百倍。“昭儿……你不要看……”他的每一个字,都不断地伴着胸腔中涌出的血。

昭儿却无法再闭上眼睛,她看见他了,怎么能忍心闭上眼睛骗自己。

她不再顾及所谓的尊严,她颤栗着转过身来,抬起头望着陆靖勋,一字一字地说,“他身上有箭伤,流了很多血,你这样会打死他的。”

她能说话了,他都不知道。只是声音再不似从前,听着有些可怖。还有那苍白的脸色,让人看着心痛。可是她身上,却偏偏围着徐恒的斗篷。昭儿离开郦阳时没有多带衣裳,山风寒凉,那是徐恒怕她冷,给她穿上的。可是,此刻,却狠狠燎着陆靖勋眼底的火。

“把你身上这衣裳脱了。”陆靖勋道。

她没有说什么,伸手扯开颌下的绢带,将斗篷脱了下来。这一来,那单薄瘦弱的身子映在寒风里,看着越发可怜了。轻轻的年纪,明明应该如同花儿一般,她却像个落魄的残枝败叶。

陆靖勋瞧着她这幅样子,不经意就皱起了眉。昭儿原本不愿求情,可是眼前的这一幕,她无法承受。尊严,抵不过徐恒的血。

“求求你,放过他吧。”昭儿只说了这一句,便给他磕头。

他不说话,她就一直磕,前额被地上坚硬的碎石磕出血来。

这都是她自找的!留在郦阳,他可以给她最好的锦衣玉食。可是她宁愿跟着徐恒逃出去,去风餐露宿,又如现在这样人不像人。就如同昔日的元鄂阳,她的母亲,宁愿逃到琼州至死连个棺椁都没有,也不愿留在郦阳,嫁给他。

这个从头到尾的......贱人。

他的眉宇越发凝结,怒火几乎喷出喉咙。

“停下。”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很低,但立即被魏辽他们听见了,棍棒忽然停下。

昭儿泪眼朦胧地回过头,只见那绳索一松,徐恒的身子直直便栽了下去。

她不敢过去看他伤成了什么样子,她稍一动作,说不定就会给徐恒带来灾祸。她不敢动,依旧隐忍地跪在原地。

“带走。”陆靖勋说道,也未说明要带到什么地方,只是这么一句,魏辽他们就听懂了。这一拨生死之交的人,似乎心都是通的,可既然生死之交,为何能对徐恒下这样的毒手。

她实在不明白,这世间所有的一切,不管有无道理,她都看不透了。

徐恒被魏辽手下抬进那辆载着他们离开郦阳之后又回到郦阳的马车里。徐恒早已没了声息,刚被搁进马车,那车轮子就在御夫的低喝声中转动起来。

不知道,人是不是还活着。

寒风猎猎的旷野上,除了她和陆靖勋,仅剩几个随行。

她以为他怒极,会忽然拔剑了结了她。

可是他没有,他甚至没有下马。

“嗓子什么时候好的。”他问。

“离开郦阳之后,就好了。”她说。

“跟我回去。你可愿意。”这明明是他的要求,甚至是他以徐恒性命为代价的条件,可是听起来,竟像是在央求她。

她不知道徐恒被带走之后,他会怎么对待她。她无力去猜想,最坏,应该是杀了她。

没关系,她早就已经不怕死了。

可是,跟他回去,似乎是需要比死更大的勇气。

她没有回应。

“你好大的胆子。”他说。

“我这一路,其实就在见到你之前,都在想怎么求你。”她终于开口回应他了,“可是就在见到你的时候,我不想求你了。”

她抬起头望向他,“以徐恒将军的心性,他也不会希望我求你。”

“怎么,你不怕我杀他了。”他问。

她摇摇头,“有什么好怕的,他也是抱着一死的心回来的。只是他毕竟一军之将,又追随你多年,冲着这情义,休要折辱他。也别当着我的面,他死了,我会随他去的。”

“说这些什么意思。”他问。

“我不想回郦阳,我要说的就这些,你自己斟酌吧。”她说。

之后便不再言语,可是方才那短短的几句,字字如刀在他心里翻搅。在她眼里,他此刻俨然就是个魔头。而她这幅贞烈的样子,看上去似乎和徐恒夫妇同心,但求一死方不负此心一般。

这样的恼火,加之先前梁王赐婚暄成公主的事,一并在心里灼烧。

可是他真的会杀他们吗,其实她早拿住了他。她与郦阳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他怒极,却忽然失落起来。这样的失落和孤独,忽然就铺天盖地的,挡也挡不住。

昭儿铁了心与他对持,也静静地跪在地上不说话。虽是跪着,可看上去,心却比长刀最锋利的刃端还要冷厉。

一时间,似乎只有荒原猎猎的风声穿梭呼啸。

“昭儿,”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叫她,似乎方才那些伤人的话,她都没有说过。甚至和徐恒私逃这件事也没有发生过,一切都还是她曾经在郦阳时的样子。

“干什么。”她说。

“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弟弟。”他问。

她猛地抬起头,牢牢地盯着他,一时间无法控制地敏感,也未及思虑前后原委,便劈头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要干什么,陆靖勋,你不会这么卑鄙吧!”

这话无异于寒冬三月的冷水,迎面泼过来。他看着她,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片刻的沉寂,他说:“我是说可以帮你找他。现在,我可以帮你找他。”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问。

“我早就知道,只是以前我不愿提起。”

她警觉的心渐渐地松弛下来,试探地问,“为什么。”

“因为那是邢仲秋的儿子。”

“我也是......”她说。

“住口。”他打断了她的话。

“我会帮你找你弟弟,”他说,“你是否愿意跟我回去。”

顿了顿他又道:“昭儿,别拿徐恒的性命跟我赌气,我没想杀他,但是你别逼我。”

说完也不等她回话,只又补了一句,“掂量清楚了,就上车吧。”

有随从牵出马车来。而他却调转了马,狠狠一记响鞭,打马朝着郦阳而去了,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她立在马车前,望着他的背影。眼泪却倏地滚下来,顺着脸颊不断落进衣领中,又和头发搅在一起,湿漉漉的。如同一路至今,早已内心斑驳的,所有的人。

陆靖勋,我是想找到弟弟的,可我没想让你去帮我,你这样,到底是谁在逼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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