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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回绝

他转身回书房,脚步不自觉地就快起来。可是回到书房,又不知自己这么快到这里来干什么。坐下来翻开几卷案牍略扫两眼,便重又撂下。无意间看见架子上的佩剑,取出来擦了擦,终是无趣。

不知为何这半下午心里就像有一只滚筒,滚来滚去,怎么也静不下来。最后竟就坐在桌边出了好一阵子神。看看天色还早,可书房里是待不下去了,于是便到正厅里坐着。

韩升见了以为是在等客,还吩咐了新沏的茶水,可是刚摆妥,陆靖勋却又出去了。韩升要跟出去,然而没走几步,陆靖勋就撂了一句:“此刻没你的事,不用跟着。”

他沿着廊子转了几圈,信步出了二门,直往马厩走去,远远地就见几个下人正伺候着给马刷毛。那些人见大将军忽然过来,以为是要出去,忙慌地就要套嚼子搭鞍子。

陆靖勋摆手止道:“不出去,过来看看,只管忙你们的。”

这话出,几个奴才面上虽没异样,心里却奇怪,没事到此处来闲逛,这还是头一回见。

陆靖勋扫视一圈,瞅见檐下的鞍子,方才他们听见自己不出去,一个奴才便又随手挂在那里的。这鞍子已经用了多年,是最舒服的一个。可不知为何,今日看起来就有些旧了,都起了毛边。

“这鞍子给我换了。”他吩咐道。

管事的奴才听了一怔,但是不敢多嘴,只是称诺。

“今晚要出门的事,韩升交代下来不曾。”他问。

“交代下来了,”管事的指了指东头两匹白色龙驹,笑道,“这是将军生辰那日玉州侯送来的,看着张扬,性子却稳。先前就曾试驾过一回,走在闹市里,四只蹄子迈的尺寸都一般大小,比那深闺里的千金还腼腆知礼呢。再说驾着车也好看,您瞧那一双含情水目。”一句话惹的陆靖勋也笑起来。

管事的又命人拉出一辆华盖,车轮上已经包裹了厚厚的羊皮,即使磕绊了石子也稳而无声。

“太花哨些,”陆靖勋皱眉道,“今晚我也要坐车,你把这些个穗子团子全给我摘了。”

“诺。”管事的应道,后来又多了一句口舌,“大将军既然要坐车,为何换鞍子?”

“坐车,鞍子也要换。”他说到此处有些不耐烦。

管事的见状忙照做去了,不敢再多言。

陆靖勋转悠了两圈,又往回去的路上走,刚要进苑中,就听见一串脚步声,是门上的侍卫,风风火火地赶了来禀道:“魏辽打发人来说,今日在城外打野物,晚上要在北营里聚呢,说徐恒、张术他们那边也都已经打发人告诉去了。”

陆靖勋知道这魏辽平日里就喜欢团个热闹,居然把地方选在了营里,许是为了图个自在,“去传我的话,我今晚有事,他们自己乐吧。”

“诺!”

昭儿这半日倒也没闲着,跟徐恒散了之后,刚回到自己屋里,就被银霜连哄带劝地送到李老夫人那里问安。

老夫人倒是健谈的,只是总问些昭儿曾经在琼州的事,少不得要说到她的父母,昭儿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答着,说的并不多。加之心里一直在想着徐恒方才跟陆靖勋说过的话。

也不知道陆靖勋会不会真的带自己出去。她只要一想那场景,心里就像是一只兔子在跳。跟他出去,他会不会一路都不说话,自从翠茗阁的那件事后,他一直都不曾来看过她,连她生病的时候他都不曾来过。那今晚逛街市,他如果虎着脸坐在身边,那她在府里没有闷死,只怕在车里反倒闷死了。

她这样一想,忽然又觉得好笑,继而就有些期盼,于是心跳得更厉害了。

从坐在这里就开始胡思乱想,直到后来忽听到老夫人问她是究竟如何被卖到翠茗阁里的,她才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问话。

若是问琼州的事倒还好推说那时年龄太小记不清了。可是翠茗阁,那是近四年的事,说忘记就太荒唐。她心里不禁暗怪这人问的太多了些,因而不大情愿地将其中原委一句带过。

还好老夫人不再细问,只是轻叹了一声,又提起前阵子陆靖勋生气打她的事来。

“昭儿,你是不知,你母亲的事始终是他一块心病,”老夫人顿了顿又道,“若你母亲过的好些,他或可忘了。偏你母亲吃了那么多苦,又是在琼州没的,他这心病就更厉害了。你被卖进了青楼里,他定然是想起了你母亲才将你赎出来。你可知道你跟你母亲有多像。”

这她当然知道,她记得母亲的样子。她没有接老夫人的话,只是默默地听。

老夫人又道:“你母亲当初是何等尊贵的人,后来出了这事,叫人气恨不是,可怜也不是,你瞧瞧,最后还带累了你。大将军自然希望你能好好的,别侵染了那里的浊气,干干净净的,将来寻了好人家,才不会被人暗地里说闲话。”

“什么?”她抬起头来问道。

老夫人见她这样,不由一笑,摸摸她的脸道:“我是说我们昭儿模样这么好,将来必定能寻个好人家。你放心,有陆家给你做主,谁也不敢给你苦头吃。只是女儿家在那里待过,毕竟名声不好,你以后则更需遵规守礼,和那里的人都断了干系,不然人家明里碍着大将军的面不好说什么,暗地里给一两句狠话,不管你能不能听见,都少不得委屈。你别难过生气,我是为了你好,才与你直说,确是我的心里话。”说到这里又叹道,“当初你母亲……两府里的长辈亲朋哪个见她不爱不疼的,后来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各个心上都像捅了刀一般,如今见了你越发想起她来,就像是当年的鄂阳寻回来了似的,谁想你母亲的罪过后来竟报应到你身上,害你也遭罪。好孩子,如今那些都过去了,你应惜福,你好了,我们才放心,你母亲也可以瞑目了。”

这话说的昭儿一口气全堵在胸口,闷得脸煞白。一旁的银霜也听得心弦紧绷,担心昭儿说出什么失礼的话来。

昭儿静了静心神,想要找个托辞离开,谁想老夫人又道:“昭儿,为何不说话。”

“老夫人说的这些,句句在理,我倒是想插一句话来,只是不知道插在何处。”她说。

老夫人叹道:“我知你必然心里不舒坦,可是昭儿,大将军毕竟先前是与你母亲有婚约,你定要另寻人家的。傻孩子,你若一直留在将军府里,大将军会被世人耻笑的,陆家毕竟是将门,是出了多少代名将的望族贵户。你母亲的过错,已经叫陆家失尽颜面……”

这话还未说完就被昭儿打断:“我是大将军赎出来的,是留在这里还是何时找人家,我得听大将军发落,我可做不得主意,与我母亲也无干系。老夫人既然这么多的顾虑,何不直接找大将军说去,今日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若是把老夫人的话传给大将军,少不得惹他生气。”

昭儿这话一出,老夫人愣了一下,还要说什么,只听门外的侍婢进来禀道:“大将军打发韩总管过来。”

“叫他进来。”

那婢女刚出去,就见帘子一掀,韩升已经进来了。昭儿这才发现,天竟已经黑了。

“什么事火急火燎的?”老夫人问道。

“大将军叫姑娘过去呢。”韩升道。

“过去做什么。”老夫人问。

韩升迟疑了一下道:“已经备了车马,今晚要带姑娘去逛街市。”

老夫人“嗨”的叹道,“这么晚了把个姑娘叫出去做什么,你去给我回了,昭儿正陪我说话呢。”

韩升一怔,见里面人脸色都不好看,又见银霜那边悄悄朝他撇嘴作苦状,知道不好,于是诺了一声便出去,一路跑回去传话。

韩升退出去后,老夫人又道:“我也知道是该跟将军说,只是想要先将这道理讲与你,免的到时候将军真做了主意,你不明理,与他哭求,到时乱了他的方寸,也寒了你的心。”

昭儿道:“您又多虑了,我断不是那样的人。”

“你既这么说,我心里便有了底。”老夫人道。

昭儿心里冻得跟冰块一般,话应是都说完了,便起身告辞。谁知道老夫人已经叫人备下了晚饭,定要留饭。

正推辞间,忽然门外一串脚步,是陆靖勋挑帘子进来,直接就问昭儿,“为何不去。”

昭儿还未回话,那边老夫人接过话道:“是我叫她留下来,大黑夜的出去做什么。”

“这事挡的稀奇,”陆靖勋道,“这还是头一回有人挡着我出去。”

“没人挡着你,”老夫人道,“我是说就别带昭儿了,回头叫外人瞧见。”

“瞧见又如何,我的人,我带出去逛逛怎么了。谁还敢说半句闲话。”陆靖勋道。

“罢了罢了,”老夫人摆摆手道,“你去吧,我知道我们这本就是奴才出身的,原不配与大将军说话。”

这话听的陆靖勋好没意思,也不愿再多说,冲昭儿道:“走。”

昭儿随他出来,他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他一句话也不跟她说,只是径直朝外走。在临近二门的岔路口上,昭儿忽然叫住了他:“将军,我不去了。”

“怎么了。”他转过身问道。

“我本就没想出去。”她说。

他忽觉得今日搅了自己一下午坐立不安的那份欣喜,随着她的默然,竟渐渐的沉下去,好像一直快要沉到深渊里去了。

“车马都已经备好了。”他说。

她摇摇头:“今日是徐恒瞎说的。是他想叫你带我出去。”

他朝着她走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我带你出去还非要徐恒说话。”

“是我,我不想出去。”她说。

“你到底怎么了,刚才你们都说了些什么。”他问。

“别的话我都记不得了,”她说,“只是李老夫人跟我说什么我母亲的罪过报应在了我的头上,告诉我如今要惜福。她说我母亲的罪过叫陆家失尽颜面。”

“这话怎么了。”他问。

“将军,我母亲已经死了,命都没了,为什么还要说她让陆家失尽了颜面,就连元家,都嫌我母亲脏了他们的门。可是我母亲已经死了。”

“我知道她已经死了。”他说。

“母亲从不奢望得到你们的饶恕,可是为何要在她死了以后还要这样羞辱她。我不明白,她的命难道都抵不起你们豪门贵户的颜面。”她说。

陆靖勋的火直往头上蹿,一直忍着,连拳头攥在一起都不自知,沉默了好久才道:“我没工夫跟你算这个。她的命,从离开郦阳那日起,早就没人在意了。”

昭儿直直地望着他,半晌才说:“其实元鄂阳从没有后悔过,她心里装着的人一直都是我父亲。她死前最后念着的也是我父亲的名字,她还要死后跟父亲合葬,他们的坟就在琼州的桃花坡,他们永远都留在琼州了。你别妄想,以为她是悔恨而死所以觉得解恨。其实从来没有,真正可怜的人是你,不是元鄂阳。”

“你说什么。”他问。他失控地抬手就攥住她的下颌,推着她迫不得已朝后退,一直抵到身后的廊柱上。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阵才问:“你跟谁学会了这样说话,你算什么?嗯?你还敢跟我提这件事,你哪来的胆子找死。”

她从未见过他这么可怕的样子,目光沉静的像深潭,漆黑而寒冷。

她的喉咙被他攥得说不出话。她细细的颈项,他几乎一把就能攥住,似乎一使力就能折断在他的手里。她不挣扎,动也不动地看着他,好像一只羔羊,沉默、恐惧,却又是那么倔强。

她这个样子,忽然叫他觉得没有出路。他没有出路,他的心底,积淀着太浓郁的愤恨,却永远都找不着出口。即使被积成毒药,也永远都不会有出口了。

他渐渐的松了手,撑在她身后的柱子上。她重重地咳起来,咳得眼泪直往下掉。

“将军……”她的话还未出口,他刚刚松开的手就盖在她的下半张脸上,他不让她说话,她只能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

他的手那么凉。

“你不想去就不去了,可以改日再去。你为何要扯出这些混账话来。”他说,就这么一句话,他却说得十分费力。

他好久才将手拿开,转身下了石阶,顺着林荫小道走下去,直到出了二门,看见侍卫备好的马车,他才想起来,这是要出门去,她说不去,那这马车就用不着了。

“把我的马牵来。”他说。

几个家奴听了一怔,也不敢多问,匆匆去牵了来。可是马牵来了,他又不知道该去哪里,然而无论怎样,他不能自己待着。这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黑夜,会让人发疯的。

“你白日里说,魏辽他们今晚在什么地方?”他问身旁的侍卫。

这侍卫其实并不是白天传话的那个,但是幸而也听说了地方,便回道:“在北营。”

他踩着镫子跃上马背,却被马鞍硌了一下,于是又下来,三五下将新鞍子摘下来扔在地上,“给我换回原来那个。”

“诺!”方才牵马的奴才又急急忙忙地回去取来。

他接过来自己绑上扳正了,什么话也没交代,便纵马顺着通往城门的大路疾驰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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