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翼手叫住了风铃。
“有事?”风铃傲傲的说,不做戏的风铃,总显得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像一个傲气的公主一样。是的,她一直都是一个被人捧在手心中的公主,一个被宠坏了的公主。
“别靠近他。”翼手说。
“他?”风铃笑了,笑得有些残忍,说:“哦,你是说君莫问啊,我的事,你少管,对他我爱怎样就怎样。”
翼手有些凝重,“他不是男人。”
“你才不是男人,你喜欢我?”风铃直直的说。
“我是怕你受伤。”
风铃又笑了,翼手忽然觉得,这小说里,爱笑的人,笑得好看的人,好像心肠都蛮毒的,君莫问是,他忘记了,风铃也是……
“你认为,就他那样的落水狗能有本事让我受伤?”风铃说,那么的不屑。
“落水狗?”翼手一怔,接着笑了,说:“果然,你也是与她一样恶毒的人,是我想太多了,你们是天生的一对。”
翼手说完,迈开大步,头也不回的走了。
“莫然其妙,神经病。”风铃对着翼手的背影说道。
“在和谁说话呢?”君莫问忽然出现,他出现得那么的无声无息。
“翼手。”
“他说什么了?”
风铃笑了,直直的看着君莫问,说:“他疯了,他居然说你不是个男人,你得罪他了么?”
“我还真不是个男人。”君莫问只是淡淡的说,脸上不起一丝涟漪。
“你生气了?”风铃小心翼翼的看着君莫问,这个她也看不透的男人。
君莫问淡淡的一笑,笑得比风铃更残忍,说:“你认为,你能抓得住我的心,能蒙蔽得了我的双眼?那是因为我原意让你去猜,让你去蒙蔽。不好意思,现在,我不想跟你玩这种无聊透顶的游戏了,你,很无趣呢。”
“你……说什么?”风铃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话语,为什么听到的不会是甜言蜜语?
“你很无趣。”君莫问说,依然在笑,没心没肝没肺的笑,“看在你爷爷的份上,想好好的跟你相处,果然,既使是这样也做不到。”
“你是不是听到了我说的话?”
“听到什么?是有什么我不该听到的么?”君莫问说,他在问,却毫不在意的样子。仿佛风铃说过的什么,对于他来说都是那么的无所谓。
他的样子触怒了风铃,“你这条落水狗,你有什么资格甩我?甩你的应该是本大小姐。”
闻言,君莫问爆笑。
风铃怔怔的看着君莫问。
“不知道你是从哪来的认知,能用得上这个甩字。”君莫问说,那么的不屑,从没放在过心上。
用不上那个字?风铃快要气炸了,他,只是做戏而已,而且做的戏比她还高明。
“翼手,等等。”君莫问叫道,将翼手渐走渐远的身影叫住。
风铃气得恨恨的跺脚,一定是在哪里出了差错,不然君莫问不可能这样对她的。
翼手冷冷的看着君莫问。
“准备好了没有?”君莫问问道。
“准备什么?”
“逃命,惑者……”君莫问看着翼手的眼神是那么不屑,说:“去死。”
“不好意思,我没那些打算。”
“那么,我也不好意思,你马上就得这么打算了。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在誓言相见。你会得到答案,而我,会亲手把你挂在誓言上的牌子取下了,从神族里把你划掉,让神族的翅膀再也飞不起来。”君莫问冰冷的说,那眼神邪魅且恶毒。
“你想做什么?”
“逃吧,不想死就拼命的逃吧,我,一定会让你下地狱的。”君莫问说,又只留下她冰冷的背影。
次日,翼手来到了誓言之柱,所有有头有脸的人几乎都聚集到这个地方来了。
“把我们聚集起来,是有什么事么?”族长说。
“今天我是为了天下产苍生把大家聚集到这里来了。”君莫问说。
“哦,天下的苍生怎么了?你别危言耸听,怪吓人的。”族长一如往常,慈祥的说。
“我倒希望是危言耸听。”君莫问像是很为难的说。
黑入夜已估摸到了事情的发展,他站在风京的身后,用嘴型无声的衰求:“求你,千万不要。”
君莫问浅浅笑笑,依然云淡风轻,却如冰如霜,冷入骨髓,从他好看的嘴唇中,轻轻的吐出置人于死地的话语:“是不是危言耸听就得问翼伯父了。”
风京看向翼云,翼云苍白着脸,眼泪无声的流下,踉跄的背过身去,留下一个悲伤的背影。
像有无数的刀片割过翼手的心,翼手像刀子一样的目光落在君莫问的身上,咬牙切齿的说:“你这恶毒的人,你这恶毒的人。”
“恨不得吃了我的肉?恨不得喝了我的血?”君莫问依然在笑,“杀你的人不会是我,为什么会想吃我的血和肉?一切,都只是为了天下的苍生,对吧?翼伯父,风爷爷?”
“到底怎么回事?”风京收起他慈祥的面孔,厉声的问道。
“哈哈……”悲伤的翼云居然在笑,只是,他的笑声里,却比哭更悲伤,这一切是不是都是报应,老天,是有眼的?老天真的有眼吗?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什么坏事都没有做的孩子……
“爹……”眼泪从翼手的眼里流下。
“别哭。”君莫问扶着翼手柔声的说,他的话很轻很轻,却字字清晰,“以后,会有得你哭的,别那么急着把泪流干啊。”
“不要,求你不要。”黑入夜无声的衰求。
逃,这个念头从翼手的脑海里闪过。
“想逃了吗?太迟。”君莫问捉住了翼手,指甲划过翼手的手臂,翼手那连刀枪都不入了的皮肤居然轻易的被君莫问的指甲划破了。
没有露出血肉,更没有流下鲜血,有的,只有那恶心的白丝从翼手的皮肉里钻出来。
“你是怪物哦,翼手。”君莫问轻轻的,一字一名的说。
“族长,我觉得事情有点小题大做,翼手还并不是魔物,还可以救的。”黑入夜说。
君莫问又再泛出冰冷的笑,看着风京,像是在询问,却毫无回转的余地说:“你觉得将一只老虎入到羊群里妥当吗?”
风京阴沉着脸,看不出他的喜怒衰乐,却有一种不寒而栗的寒意。
“我们不是羔羊。”黑入夜说。
“我们不羔羊,翼手也不会是老虎,可是,那是翼手么?”君莫问说,眼神冰冷的扫向翼手,冷冷的说:“非我族人,其心必异,将一个不定时的炸弹放在人堆里就是你们所谓的仁慈?我的仁慈是残忍的,要亲手将他打入地狱。”
非我族人,其心必异,这句话像重锤一样落在还没走远的翼云心头。君莫问的话像是话里有话一样,轻易的又再拔动翼云的记忆。十年前,那个受了天刑的异族女子那干枯也的脸又再在他脑海里出现,干枯的脸上,九久那空洞的眼睛像针尖一样刺痛翼云的心。
“还愣着做什么?快捉住他。”这便是风京的答案,依然与十年前一样的冰冷无情。
君莫问冷冷的笑。
他还活着,黑入夜在心里说,这和十年前的白毛虫不一样,起码翼手还活着,没有成为纵尸。可是,黑入夜并没有说出来,说出来能改变什么?那血腥的历史翻出来的话,他将无法再在神族立足了。
发生什么事了?翼手只是病了,是吧?巫马秋水看着面前的那些人,那些想要翼手死的人。
“哈哈……”翼手忽然哈哈的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嘶吼的说道:“我不是翼手,我是什么?魔吗?哈哈哈……魔又如何?我又没害人。”
“魔……又如何?不如何,只是这世界容不下魔而已。”君莫问喃喃的说。
翼手眼神凶狠的看着众人,冷冷的:“容不下是你们家的事。”
翼手纵身跃起,顺手捞起誓言之柱上他挂上的玉牌,手掌摊开,玉牌已化为粉末,粉末随风而散。
“这世间已经没有翼手了,从此,我就以恶魔之姿态行走天下又如何。”翼手面无表情,铁笔执在手上,谁要做那任人宰割的羔羊?谁要照着君莫问的剧本走?君莫问,你要活得这么残忍,我又岂能如你的意?翼手冷冷的笑。
掌声响起,打破这里压抑的空气,君莫问居然的鼓掌,“有气势,够男人。不过,恶魔不是人人都能说都能做,你有没有那个资格先活着走出去再说。”
“杀无赦。”风京冷冷的说,这个男人是和君莫问一样,绝对不能留下来。
巫马秋水依然一如既往的挡在翼手的身前,“他就是翼手,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那只是你那么想。”万里光说。
“你什么意思?”巫马秋水说。
“我既不认同,可是,也不否认。”万里光说。
“不管你是认同也好,是否认也好。”巫马秋水笑了,是那种对兄弟会心的笑,“你都会站到这边来了。”
万里光面无表情,说:“我站到这边来是因为要把你们带回去。”
说完,万里光和万里影的身影早已动手将巫马秋水击晕了,并牵制住东方浩海。
“不想秋水有事就乖乖的退回去。”万里光对凤羽说。
凤羽不敢相信的看着万里光和万里影。
“你们要做什么?”东方浩海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