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腥红的大衣,外罩一件黑纱的外衣,衣襟飘飘的立在天桥的绝壁下。这男人比起巫马秋水少了几张扬,却多了几分沉稳,这个男人正是黑入夜。
绝壁上的血迹早已不见,用鲜血画出的图腾却还在,想必是那有残留魔力的原因,是以虽然经过风吹雨淋,却仍然保存得很好。
黑入夜盯着绝壁上的图腾,他从未见过这种文字及图腾,想必又是从那上古洪荒中流传出来的。
“出来吧。“黑入夜淡淡的说。
紫色的六芒星出现在绝壁上,六芒星中站着一个高挑苗条的身影。银白的长发,艳丽的罗裙,裙摆飞扬,女人抬头,一张清秀的脸透着一股邪气。
“好一个绝世的男人。”撤旦站在石壁上,走在墙上就像平地一样。她带着邪气的瞳孔紧盯着黑入夜,嘴角有冰冷的笑。
“在下黑入夜。”黑入夜望着那女人说,意思是也请自报家门。
“撤旦大人。”撤旦说。
“原来君莫问披着的皮囊就是你的。”黑入夜说。
撤旦闻言,却是一点也不吃惊,说:“不对哦。”
“即使否认也没用。”
“不是否认,而是我和她不分彼此。”撤旦笑道。
“好一个不分彼此,我今天就让你们分出个彼此。”
“你现在应该最关心的是,怎么解开那个笨女人在翼手身体里的禁忌。”撤旦不阴不阳的说。
“你真像我肚子里的蛔虫。那请问怎么解?”黑入夜说。
“最好不要解。那个下禁忌的女人快完了。”
黑入夜一怔,“你说她快完了是什么意思?”
“她不插手这件事的话,命也许会长一点。翼手体内的东西,不是目前的她能压得住的东西。都不知她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让仇人的儿子活着,而让别人的孩子去死呢?是死是活直接丢给守护的人去伤脑筋,看着他们团团转,不是更好玩?虽然,翼手最后可能会活得生不如死,可还是活了,成千上万的人赔了命,相对来说,他也算是赚翻了。”
黑入夜心里一痛,只选择了那个男人的性命?是想救翼手,还是想令他坠入更深的地狱?
撤旦双眼远眺,看着天桥的那一头,脸上的邪气淡去,一些儿忧伤爬上她的脸上,“我会破坏掉这个女人的计划,要死也只能死在我们这边。”
黑入夜又想起君莫问笑起来的样子,要怎样才能让她那张脸的笑容不再深藏悲伤?要怎样才能让那双漂亮的眼睛不再流露冰冷……
“你想做什么?”黑入夜的嗓音低沉暗哑。
“帮你解开翼手身上的禁忌,如何?”撤旦在笑。
“不用了,我现在不想解开他的禁忌了。”
“为什么?”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你果然很聪明。”
“不管他披着的是谁的皮囊,他毫无疑问,就是君莫问。而你,永远都只能是撤旦,你们是有彼与此的。”黑入夜说,盯着撤旦,冷冷的说。
撤旦走到黑入夜的面前,轻挑的挑起黑入夜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说:“我劝你,不要再靠近她,不然,你会后悔到下一辈子。”
黑入夜心底发寒,他,竟然动不了,他的脚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紫色的六芒星。那个华丽却教人心里发怵的图案。
撤旦纤瘦的拳头重重的落在黑入夜的腹上,冰冷的笑意忽然凝在秀气的脸上。
她打出去的力道有多大,就反弹回多少力道,而手,竟然粘在黑入夜的腹肌上了。
“砰”
两人同时弹开,空间产生了裂痕,空间的裂开发出了让人感到不安的响声,好一会,空间才修复回原样,恢复了平静。
撤旦和黑入夜两人一动不动的对视着,黑入夜心里无比的吃惊,面上却不动声色。
“那个男人真的死了?”撤旦双眼如利剑一样。
“这世界上的男人多了,现在的君莫问也算是个男人吧,说的是哪个男人?”
“巫马秋鹰。”
黑入夜的身体一震,“什么意思?”
“这个世界上的行尸走肉有很多,随便问问而已。”
“九久是你带走了?是你把知之弄成植物人的?”黑入夜问道。
“是哦,把她一下弄死了,就不好玩了。”
“是君莫问让你这么做的?”
“你问的好傻,不定的因素就要除掉。知之就像一双眼睛,虽然老眼昏花,可是却一直在盯着君莫问啊。”撤旦白了眼黑入夜,邪气的脸上,无所谓的眼神。
“所以就要将她的魂魄给取走?”
“说的好像我犯了什么罪一样,我只是要了她那肮脏的魂魄,顺便帮她洗洗,而她可是弄得别人家破人亡啊。”
“浩海呢?又怎么说?”
“父债子还,父亲死了,可债还在啊。”撤旦冷笑道。
“他父亲是怎么死的?我不认为他是那么容易会死在万里村了”
“嘿,那个凶手你不是也看到了吗?还是快点把翼手杀了的好,翼云的决定并没有错。反正死多少人,君莫问都是不会放在眼里的。生命没有贵贱,不分轻重,当然也无关重要,这就是君莫问。这是一场生存游戏,嘿,一场神魔时代版的生化危机。”撤旦轻轻的说,像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这些话重重的敲击在黑入夜的心头,答案便是这样吗?既不是为了救翼手的命,也不是为了单纯的复仇,而只是用冷漠事不关已的眼神看看这些人如何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