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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古玩规矩

席雪芬虽然在别人的眼里是一个锦衣玉食的富婆,丈夫季国斌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家财万贯,但她对那些羡慕的人都是不屑一顾,她和季国斌结婚已经20年,刚刚走出大学那会儿,她身后可是有着无数的追求者,偏偏就看上了高中文化,没有骄傲相貌的季国斌,而且交往不久后就把身子给了他,因为她知道她的男人不会是区区之辈,当时家里还要棒打鸳鸯,结果他们就来到了西安这座城市,凭着两个人的努力,终于是从一家小建筑公司发展到了今天的集团公司,而且只是用了十年的时间,虽然其中还有很多的外界因素,但没有两个人的努力是根本达不到的。

这样的一个贤内助,头脑自然不简单,特别是主观判断意识更加出色,所以吕有甲对她说的那些话,她根本就没有相信,认为只不过就是为了骗钱财的小人罢了,还胡说她家的东南家有什么建筑,更是一派胡言,要知道她家前面可是一个小花园,风景秀丽,非常清爽,可见吕有甲就是一个江湖骗子,信口开河的家伙。

佟立伟走上楼去安慰吕有甲,自从上次之后,佟立伟可是非常崇拜吕有甲,虽然他的年纪小,但他真的没有把他当成年轻人,而是当成了一个受人尊敬的大师,玄学大师,对刚才他说的话更是深信不已,走上楼来,看着吕有甲正郁闷的看书,笑着说道:“别跟女人一般见识,都是头发长见识短,对了,你来西安这么久,怎么不多出去走走,再怎么说这里可是古城,多少人都特意千里迢迢的赶来一趟,就是为了瞻仰一下古城风光,你要是不看一看,可真的就亏大了。”

风景?吕有甲根本就不喜欢这东西,名山大川他走过,只不过是那里的灵气多一些罢了,再就是每处龙脉都会有出名的几座山,除此之外,山还是山,就是比靠山屯的后山高一些,野草长得茂密一点,别无其他。

吕有甲在靠山屯憋了五年时间,以前都是老瘸子带着他四处跑跑,老瘸子没了,就没有引路人,这也是让他很无奈,吕有甲喜欢的还是古玩,并不是占有,而是喜欢闻从墓里刚挖出来东西的土腥味,原来家里有无数个罐头瓶,里面装有不同朝代古墓的气味,每年老瘸子都会拿回很多,因为这味道见了光之后,很快就会消失,他从小到大就是用这个法子锻炼鼻子的,现在罐头瓶子早就不存在了,那些土也都倒进了院子里充当了肥料。

“对了,老哥,附近有没有卖古玩的地儿?”吕有甲决定到古玩市场走走,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穷光蛋,自然不是为了买东西,只不过就像闻一闻古董的味道,来到大城市天天就闻汽车尾气味儿了,闻得他恶心。

“去小东门吧,别做公交车,得倒几个站,麻烦,打个的也不贵。”佟立伟热情的说着。

吕有甲马上收拾东西,准备去佟立伟说的小东门看看去,走到门口,牛犊子就跟了上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也想跟着去见世面,佟立伟马上阻止了他的想法。

“啥?狗证?”吕有甲听得一愣,他好像就听说过有身份证,咋大城市连狗都算进来了,要知道靠山屯狗的数量可不比人少,还没有算上那些天天在山里游逛的野狗。

“咱们这边就是查得不严格,要不然这么大的一条狗,估计都不能让养。”

“牛犊子,听到没有,万一跑出去没有狗证,让人抓住非扒了你皮吃狗肉,乖乖的给你大爷看门。”吕有甲喊了一声,牛犊子乖乖的回到楼上,闷闷的回到床上,吕有甲有的时候感觉到这狗真他娘的尖,啥话都能够听懂,怪不得佟立伟这么稀罕,估计要成精了吧。

小东门这里是西安比较火爆的一处古玩市场,两旁商店林立,多半都是古玩店,把店面装饰的非常古典,两旁还有不少的地摊,不同于其他市场,这里没有什么吆喝声,买卖的都很安静。

现在的古玩市场不同以前了,听老瘸子讲,以前在北京的潘家园子和琉璃厂都是出名的古玩市场,规矩特别多,那个时候不管是买还卖,都跟做贼一样,谈价格的时候,都把手藏在袖子里,两个人在袖管里拉手指头讨价还价,弄得神神秘秘的,而且走进大街上,想要走出去,就只有从前后的两个出口走,谁都不允许你从哪个地摊旁边穿插,还有许许多多从清朝留下来的规矩,不过现在都淡了,眼前的这个市场就和吕有甲印象中的不一样。

地摊上的东西进不了吕有甲的法眼,确切说是鼻子,一打鼻子,吕有甲就敢说这周围十几个摊位上都找不出前清的东西来,更不用看那些伪制粗糙的赝品,看了一眼也就没有了兴趣,尽管两部的东西琳琅满目,瓷的、木的、铁的、铜的大小物件耀眼。

摆地摊的不是没有好货,很少,不啻于海底捞针,这些人都是没有什么本钱,租不起商铺就在外面小打小闹,两部的商铺多少就能够比外面好一点,差不多是仿的占了绝大部分,一般的铺面都是上下几层,好东西一般都是在最上面的一层,那种可是要看人下菜碟儿的,估计吕有甲这身是没有希望能够走上去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对于古董收藏者的手段更是举不胜举,有迷信的有科学的,有盲目的也有谨慎的,比如这位吕有甲进门就开始注意,每次看了一个物件之后,就会用手扣下屁股,吕有甲听过很多奇怪方法的,有用耳朵听,有用眼睛看,用鼻子闻,但还没有听说过用屁股闻的呢,难道还有这么这等神功,等走进了,两个人窃窃私语的时候,才知道,这位是痔疮犯了,真晦气。

不过吕有甲却有一个惊奇的收获,那就是他的天眼居然也能够感受到古董的气场存在,道家说过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独特的气场,只不过这天眼通只是能够感觉到气场的强弱,在具体点的还是需要他这只鼻子才行,古玩就是玩的一个古字,秦朝的马桶比现在的金壶都值钱,吕有甲专心致志的看着每一样古玩,但一件都没有买,还好这行的规矩就是多看少说少买,要是换了其他行,早就被撵出去了。

吕有甲在锻炼自己的天眼通,从气场微妙的细节来辨别古玩的真假年份,但刚刚开始感觉不牢靠,“三年寻龙,十年点脉”他都坚持下来了,这点磨练在他眼里自然不算什么,所以一下午时间,就会看到一个穿着土包子的人,挨个门窜,差不多把每个店他能够看的都看一遍,老板也没有太在意,有很多玩不起古玩的人,就跑到这里过把瘾,有的人图个吉利,就当是免费的幌子。

当吕有甲准备进入下一家店的时候,突然古玩市场热闹起来,一家店的门口突然聚集了不少的人在那里讨论着,没有向店里走去,只是围在门口这里,大家都指指点点有说有笑,原来这里马上就要有一场别开生面的赌宝拍卖。

吕有甲看了一下这家店,“奇珍轩”,不过门外的两幅对子可是非常霸气,“集天下奇珍异宝”,“会五湖四海豪杰”,口气这么大应该是有些压箱底的货。

外面已经热热闹闹的开始了,赌宝拍卖是店老板弄出来的名堂,古董就是赌,有句话说得好“名利场恶善不分考世人,古玩圈真假难辨考玩家”,这就要考玩家的眼力和见识,奇珍轩每天都会选出一件不错的古玩来,然后就在外面开一场赌宝拍卖,先是让大家都上前鉴定一番,等大家心里都已经有底了,就可以拍卖了,价格都是从最低开始,不过这些古董可不是那么好鉴别的,特别有些墨宝之类的,就算给你半天的时间,也许都无法鉴别出真假来,所以这个拍卖前面还要加“赌宝”两字,底价不过才1000块,马上就被炒到了20000块,可见这家老板的脑瓜非常了得。

今天拿出来的东西,吕有甲可是不擅长了,是一个内画鼻烟壶,这东西吕有甲不熟悉,而且年头也不长,不出百年的物件,也就没有了兴趣,走进这家店里瞧瞧。

店里一层的东西都是杂陈的,也就是很多种类的东西都放在了一起,新旧的都有,不排除有扰人耳目的效果,吕有甲不是古董收藏者,所以他的动作不规范,所以老板们很很容易的就看出来,吕有甲是一个初学者,在看他的装扮,很自然的就把他迎到最低廉的柜台前,这家店很有意思,分成了几个区,这个区标价500,所有的东西就都是500,不像其他的店都会明码标价。

吕有甲的两只眼睛虽然在看这些古玩,但却是用天眼通来感受这里的气场,逐渐的开始分析每个物品气场的强弱,恰好到了两千区的时候,一个唐三彩的玩偶,一匹瓷马,黑釉的,吕有甲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个立马的确是唐代风格,马的造型肥硕,因为唐朝时候可是天朝,四方进贡,西域地区的品种特别健壮,跟中原的马有很大的不同,最明显的就是马的后臀特别肥厚,脖子又粗又长,这匹巴掌大的黑马静立着,耳朵仿佛在聆听声音,又仿佛是遇到了敌情,整个眼珠都圆瞪起来,这样一来给人的感觉这匹马就不是静立,而是马上就要奔跑起来,这就是技术高超的神韵。

穿着文化衫,年纪有些大两鬓发白的老板,看着丁凯抓起瓷马的姿势就知道是外行人,但也不心疼,这个只不过就是高仿品,看样子他是真的喜欢,估计这单生意能成,所以脸上也带着笑容,走过来向吕有甲解说,古玩界卖家眼里没有真假之分,只有识不识货的人,但这个唐三彩的价格在这里,明摆着告诉是仿真品。

吕有甲看着手里的这个唐三彩黑釉立马,第一感觉都认为自己错了,这个立马给人第一印象就是太新了,新到贼光都没有完全消去,而鉴定贼光与宝光恰好是鉴定唐三彩的最重要的环节,亮釉瓷器刚刚烧好之后,色彩光艳夺目,这就是贼光,经历了百年之后,色彩光泽就会衰退,但却更加柔和自然,所以现在的仿制者就算是技术在高超,却不能够改动时间,除非会穿越才行,手里的这个立马恰恰就是这里出现了问题,光泽不够柔和自然,隐约能够看到贼光,所以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根本不需要推敲。

吕有甲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来,六年前他和师傅还有其他一伙人挖了一个大墓,里面的东西都保持着原来的样子,特别是一个水池里的水还没有干涸,水里面的东西就跟新的一样,但东南角的信子灭了,这个时候就应该把东西放下马上离开,因为这个墓邪门,有墓灵把守的。

但还有一个人胆大妄为,又跑了回去,大家都劝不住,下去之后都没有上来,突发洞里发出了叫声,大家都以为他出事了,不过没多久他就爬了上来,大家都抓紧了手里的东西,还以为他变成毛人了呢,出乎大家意料,这家伙大骂邪门,刚才下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陪葬品,但等他下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个物件都变成了灰尘,转眼间什么都没有了,就剩下干涸水池里的东西,再看他手里的东西,大家都不屑一顾,这东西贼光都是新的,那里是啥古董,都说刚才是遇到了鬼遮眼,其实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早就被其他人拿光了,这个是他们留下来玩咱们的,接着大家一哄而散。

老瘸子和吕有甲并没有走,老瘸子说道里面可能真的有古怪,当时他特别害怕,万一真的有恶鬼,那可怎么办,老瘸子说恶鬼估计没有,但一定有一个逆天的宝物,他猜测是避尘珠,于是他们两个人又下去一趟,果然跟那个人说的一样,古墓里那些陪葬品都变成了灰,仅有那干涸的水池里有不少的新鲜的玩意,但他们把古墓翻遍也没有找到老瘸子口中的避尘珠,足足找了两天时间,最后古墓里的灰尘开始飘扬,老瘸子才叹息一声,宝贝没了,已经离开这里了,至于避尘珠怎么跑的,就成了一个谜团。

但从那回来之后,两个人都大病一场,吕有甲原本是一个敦实的小伙子,瘦得皮包骨,老瘸子卧床不起,挺了一年时间,还是没有起来,散手而去。

鼻子虽然没有发现,但天眼通却是提示这是真品,吕有甲决定买下来,他身上只是带了四百块,并没有打算过来捡漏的,但有舍不得放下,就跟老板说先交定钱,明天再过来取行不行,这样的事情也算常见,但两千的东西还要交定金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个不错,给我看看,两千块我买了。”此时一个穿着打扮都很时尚的年轻人,估计和吕有甲的年纪都差不多,走了过来就要从老板手里拿过黑马来。

老者马上脸色一沉,沉声让他放手,倒是让两个人都吃了一惊,接着老者不屑的说道:“行有行规,那里来的黄毛小子。”

“嘿,两万块,我买了。”明显年轻人不服气了,马上把价格提高了十倍,神情非常嚣张。

“不用定金了,400块我卖给你。”老者根本就没有理会旁边张牙舞爪的年轻人,马上把这个瓷马交到了吕有甲的手里,对着年轻人说道:“这就是规矩,凡事都要有先后,你就是出二十万,我也不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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